第八回第4章讓我擔當棋子
如果說陳公明的逃亡之路是他自己造成的,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卻好象是因果報應。我不知道這是天意還是輪迴的命運。當夢玲和珍環趕到我身邊時,陳公明早已是人去影空。
「哎呀,小微,真的是呀!」珍環高興的叫著。
「小微,你怎麼樣,陳公明呢?」夢玲環顧四周,她焦急的說,「陳公明打電話給我,叫我到這裡來接你,他真的將你帶走了,但他又將你送回來了。小微,全香港都在找你,現在我們要儘快趕到港安醫院,醫院已經催了幾次了。」
「要不是這檔子事,說不定。。。。。。」珍環責怪似的說。
什麼事呢?看她們心急火燎的。
夢玲和珍環將我抬到車上,放在車後座里躺著,夢玲開車,珍環坐到副座上。
我側身看著她們,見珍環四處張望,果然她突然叫起來,「看,老鄉們在那裡,快,快,按喇叭,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郝書記有救了!」外面有人在說。
「怎麼啦?」我感到莫名其妙,抬眼看夢玲,見她正專註的開車。
「夢玲!」我叫,「郝書記怎麼啦?」
「你別急,等會你就知道了,現在大家都在等你!」夢玲摔下一句話。
「幹嗎等我,他怎麼啦?」我感覺著事情的不妙,好象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哎呀,這事。。。。。。」夢玲嘆了口氣,回頭望了我一眼,「小微,我也不知道么樣說,反正等會你就知道了。」
「小微,你別焦急,其實也沒什麼事。」珍環望了一眼夢玲,似乎欲言又止。「夢玲,我看還是跟小微說了吧,這事瞞不過去的,而且要她合作呀?」
「什麼呀,你們想把我怎麼樣?」我叫,我發現她們在計劃著什麼,好象要我做什麼。
「不是的,不是的,小微。」夢玲突然急剎住車子,由於慣性,我從後座上向前一滾,掉落在前後椅子中間的空隙處,胸口處一陣撕裂的痛,我想用手撙著前座的靠背坐起來,結果,手肘處又是一陣子肌肉拉傷的痛。
「呀喲!」夢玲和珍環同時從座位向後側身,就差整個人直接撲過來了。
「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小微,我不是故意的。」夢玲歉意的說。
「小微,我和夢玲絕不會害你的,只是這事。。。。。。」珍環又是嘆了口氣,她擠到後座來,將我從地上抬到座位上,臉漲得通紅。「是這樣,小微,郝書記現在生命有危險,醫院通知需要輸血,但他的血竟然是RH什麼型的。。。。。。」
「是RH陰性,而且是A型的。」夢玲點著頭說,「結果,搜集全港,竟然沒有一類同配的。轉到東華醫院后,醫院經過後,仍是診斷要求輸血,真的,小微!」
「那怎麼辦,難道你們救我回來,就是這個事,難道我回來了就能救他了?」我感到身心的疲憊,「香港這麼發達,難道就這樣看著他死去?」
「小微,聽我說!」夢玲拍著我,望了一眼珍環,「本來不想這樣的,結果是你的血型和他的一樣的。」
什麼?夢玲望著我,我亦是望著她,我們足足對望了幾十秒。
「我不相信!」我說,我不知我說了沒有。
「我也不相信!」夢玲說,她沒有將目光移開我。
「那你憑什麼這樣說,這麼肯定?」我的眼淚要流出來了。
「醫院的病歷,小微,開始我也不相信,但經過確認后,我。。。。。。」
「不可能吧,你搞錯了吧?」我感到開始煩躁起來。我想到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和我是什麼關係,是什麼情況才有這樣的結果?
「是真的,小微,我也看到了。」珍環頹喪的說著,似乎她也是不敢相信。
「天呀!」我叫,我感覺著天在旋,地在轉。
「港安醫院已出具了證明,確定你的血型和他的完全相同。」夢玲肯定著,「小微,許多事情,真的沒辦法一下子說清楚,但有些事實你不得不承認,你想改變也沒辦法。」
「為什麼,他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他是我什麼人呀?」我想到了我死去的奶奶,是她撫養我長大,沒有人告訴我父母是誰,也沒有人告訴我我的家人在哪裡。
「報應呀!真的是報應!」我笑,這輪迴的因果,果然如期而至,一個人不能只顧自己的私慾,當你想瞞天過海時,你的因果報應也會象現在這樣如期而至。
「夢玲,」我感覺到這天地之間的人與人之間,真的難解釋清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說不清楚明天會出現什麼事。「他。。。。。。如果說我的血型和他配對了,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了?」
「當然!」珍環答應著,見夢玲沒有說話,她急著說,「這個東西在學校我們學過呀,血型這東西都是由基因決定的,一個人的基因都是在不斷進化中得到完善。但在三代以內的基因變化是沒有多少改變的。」
「是呀,小微,這樣的結果說明,郝書記和你的關係,你自己也知道了。明人不用細說,如果是真的,你的命運從此就改寫了。你不再覺得自己是孤兒了,你說是不是!」
「快點過去,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東華去。」夢玲說,「你們這次來港的老鄉剛才都參與到尋找你的隊伍中了,如果不是陳公明這一鬧,真的還看不出我們還這麼團結。」
「公明?」我叫,一想到他胸口處就脹得痛。「不知他怎麼樣了,我現在這樣,他。。。。。。」
「我知道!小微,你不要說話,保持平靜。我不能讓你再出什麼漏子了!」夢玲歉疚的說,「真的對不起,來的時候說好了,要好好保護你。」
「快點,你看,夢玲,有警車在前面引路!」珍環突然叫起來,「看,看呀,好多警察,小微,有幾輛騎警在帶路!好壯觀呀!」
「是嘛,現在我們都成了救世主了。」夢玲笑著,她注視著前方,一臉的嚴肅逐漸的化開。
是嗎?我現在趕著去救那個人,那個可能是我親生父親的人。如果這情況是真的,那多麼的令人感到好笑,笑這命運的捉弄,笑這因果的報應。只因他當初給了我生命,如今需求到我去拯救他的生命。
如果這一結果是真的,那麼他的貪婪和自私,他對於公明的傷害,我又如何去面對他。
想到他在酒店房間里,我們這樣。。。。。。一想到這樣的情景,我都自覺著無地自容,心裡煩亂起來。
「夢玲!夢玲!」我想我還是不去的好,當年他能拋棄我,能這樣的將我丟在冰天雪地里,難道我不能就此放棄他?「你停車,我不想見到他!」
「什麼,小微,到了,到了!」夢玲不解的問,一個急剎車,車子停了下來。
「快,快,在後座,用擔架!」我聽見夢玲在叫,同時感到車窗外圍滿了人,而且聲音雜躁,令人不安。
「用小車,推進去!」有人叫,我感覺著我被人從車裡拉出來,很快的平放在一輛推車上,然後便是極快的推了進去。
「夢玲,夢玲!」我叫,我掙扎著想坐起來,終是坐不起來,「你要來呀!」
走廊的頭頂燈在快速的向後移,車輪在地面上滑動,而我受傷的身體即將去拯救一個需求到要用我的鮮血拯救他的生命。這是什麼邏輯,是什麼道理。而且,他竟然是與我有著關聯的一個人。
是不是呢?或許只是相同而已,不可能是父女呀。
對呀,能救他就先救他,結果是我們竟然不是父女關係。
急救室在二樓,好象開通了特別通道,我們一路無阻。但各處似乎都有記者,時不時的有燈光閃爍。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有些煩亂,這時還在想要不要去救他。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父親,那麼,他當年為何要拋棄我。父親,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謂,這時想起來,多麼令人嚮往。但如果他不是,卻又。。。。。。
這千頭萬緒令我無法沉靜下來。
「夢玲!夢玲!」我叫,我想坐起來。
「病人出現情況,二樓診室醫生候診,請馬大夫來二樓!」有人在叫,「安排病體先期檢查,我們需要血清結果。」
夢玲不來,說明什麼。難道又是一齣戲,讓我擔當棋子。
我不能這樣的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我要起來,夢玲是不是想害我,她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我和那個人非親非故,我為何要幫他,為何要救他。
「快,安排鎮定劑,藥劑師備量配對,時刻預備!」推著我前進的一位身穿短衫的中年人不停的在叫,好象負責指揮著各處。
我想起來,我要知道公明在哪裡。因為公明在逃路,莫非是公明事發,大家為了抓到他,而將我做人質,讓他就犯?不行,我得爭取,我要起來。
「快,按住她啦,病人出現異常,快叫藥劑師提前來,病人現在就鎮定!」
「不行呀,病人動彈得太厲害,不好動手啊!」
「強行。。。。。。。」果然,他們發動攻勢了,他們想害我。我聽到他們這樣說,越是掙扎想起來,因為他們要我做人質,因為他們要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