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00元對我來說就是巨款，一有錢我就嘚瑟顧不上腳傷，跑到教育超市，督見了徐師兄和貴妃，小夥子興沖沖買了兩冰棒，又與貴妃結伴遠去，我激動的心情一下被澆滅，只是認識師兄這麼久，他倒沒陪過我做什麼，從來只限於打招呼，也不是說我多在乎他，只是這個學校，這個世界，人這麼多，而能陪我的寥寥無幾。

回去時，原有些低落，可不願表露出來，碰的一聲，我故作豪邁推開寢室的門，再做老虎般的猙獰，卻是無人理睬我，那三人坐在自家的桌子那，正細細填寫什麼？

我走到了了身後，看那紙張上赫然寫著班委競選表。哦，是該組織班幹部了。

「夏重，你不競選什麼職位嗎？」蘇鳶填好放整齊，轉過頭甜甜對我笑到，我看著眼前的美人，苗條勻稱，顧盼生輝，知性動人，我同樣對她甜甜一笑，「不了，」

不了，我沒有皎好的面容，出彩的才能，複雜的人際關係，一顆不安煩躁的心捧在手上，也沒人要。

了了站到蘇鳶身旁，用手撐著自己:「她就二兩肉，能選什麼，話說我們需要一個卧底打通敵人內部。」不解地看著她，「胡玲這幾天跑東跑西當我沒看見！我也買了些東西，現在倒好了，那些人牆頭草，左右倒。」我嘴角微微上挑，對她們輕輕笑到:「好的！」文靜的可怕。

競選班委的日子很快到來，階梯教室路人聲鼎沸，黑壓壓一片，可即使這樣雜亂，我也敢篤定他沒來。為了所謂的榮譽，我跟著趙熏璋離了蘇鳶她們遠遠的，趙熏璋靦腆對我微微笑，禮貌又有點疏遠，我無所謂笑笑。

要競選十幾個班委，我也無暇記全，只是細心記住那些激動，搞笑的。

林了了要競選體育委員，她人高馬大，又在體育上有一定特長，剛上去時，一片吁聲，可她目光堅定，兇狠地把那些懦弱的目光瞪回去，口裡述說著她能扔幾米的鉛球，暗示著就能打幾個人，運籃球的技能算的上一等。

後面奇特的運動我不懂也沒聽，因為我回到了剛上一年級的時候，那時的我還活潑可愛，告訴杜復我要競選體育委員，他比比我的身高，說可以，叫我放學等他，我心裡蜜蜜地等著，放學，他帶我堵上一個人，那個人是我們班上的，小小的年齡卻留給人陰暗的印象，他冷著臉問我們幹什麼？我看著他的鷹鉤鼻，心裡害怕地縮到杜復後面。杜復毫不畏懼地說道:「我聽二蛋說你要當體育委員！」那人切了一聲:「是又怎樣？」我心裡已經沒有當體育委員的願望，只是偷偷看著一臉堅定談判的杜復，那是第一次有人全身心幫著我，一時的感動，一世的悸動。

最後杜復威逼利誘打動了他，又掃清了其他人，最最後我當了一個禮拜以後班主任找我談話說我不合適，把位子給了鷹鉤鼻，是不是有些東西不屬於你，就算得到，也一定會失去。

階梯教室又吁了一聲，我回過身，台上就剩下專業性強的了了和被男生力推用缺口眉毛嬉皮笑臉的魏知道。魏知道的運動能力自然比不上了了，可他會耍幾招眼花繚亂的武術招式，直哄的得輔導員和同學一愣一愣的。還向了了跳跳那缺了口的眉毛，了了那火爆脾氣，一招猛虎出山，只聽叭的一聲，魏知道狠摔在地上，全場徒然鴉雀無聲，了了有前科，心裡也是慌了，輔導員的臉晴轉陰。

不料魏知道舒展四肢，做嬌羞狀，又捏著嗓子說:「人家嬌花一朵，官人輕點。」安靜了幾秒的會場轟然大笑，看著魏知道的賤樣，勝負已定。

了了不好說什麼，下來時看了一眼蘇鳶，見她搖頭，悻悻然下去。趙熏璋輕聲跟右邊女生說道:「這樣也好，免得待會難堪！」雖是入了我的耳，只是這教室年代已久，天氣燥熱，頭上的風扇嗡嗡，煩躁的很，本該跟旁邊說話的趙璋熏突然跟我說了一句：「夏重，你有沒有竟選什麼？」她的臉豐潤卻不肥胖，熱氣里濕濕的眼睛，我倚在椅子上端詳著她，連我都感覺過去好久，然後我聽見我自己說：「有呀！」

楊貴妃已經在講台上展示她過人的英語口語，我讓一旁的人讓開，在趙熏璋的目光下走到輔導員身旁。

「彭老師，我想競選學習委員，可我的報名表被我弄濕了?」熱氣里，我努力睜大眼睛，不知有沒有趙熏璋那般動人，輔導員不耐煩把我推上去，「快去，結束後補一張！」

窗外的熱氣滾滾而來，融化我眼前的景象，先看到一臉吃驚的室友們，平靜如水的趙熏璋，甩臉色的張維薇和她的跟班，更多的是平和和好奇的目光，我告訴我自己，你終於還是站在這裡。

我閉上眼睛，以我為圓心，散發著我的氣息，「剛才上來的要競選學習委員的同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奧數，計算機，外語，標準的學霸是吧！」假意笑幾聲，沒有波動.「感覺就像回到過去，小學，初中，高中，我從來都是觀眾，所以我現在上來了。」

沒有波動。

幾秒過去我僵持在那沒說話，倒不是緊張，因為我看見姜離進來了。挺如勁松的他直奔最後一排，掃過來的目光如沉沉暮冬雪。輔導員咳嗽幾下，我圓圓的臉微微笑，「大家有沒有想過讓學渣當學習委員會怎樣，當你著急解題時，旁邊的學習委員因為職責，比你還著急。有個小跟班也不錯是吧！」

還是沒波動。

我有點泄氣，直接下去了，當我走過彭老師跟前，她的手搭在我肩上，就這樣把我截胡了，那我只好忽略有許多問題問我的貴妃。「一天到晚瞎說什麼！」我看見彭老師中年的臉理我有點近，但是聲音卻沒那般苛刻，我不好意思笑笑。

「宇文溫票統計出來沒有？」宇文溫跑過來輕聲說了幾句，貴妃娘娘最多，比我多一票，呵，我竟然有人選，不枉費我受辱呀！得意之際我聽見班導說:「把楊玉環和夏重的票數換一下！」我心裡徒然一驚，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老師，喃喃道：「不好吧！」「有什麼，我還沒投，宇文忙來忙去也沒投，宇文溫你投誰？」宇文溫看著我紳士笑著，「夏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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