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高哥和胖墩

城外，陳封笑道：「剛剛那些守城士兵挺威風的啊！」

「比之你們大陳的士兵如何？」洛溪好奇地問。

陳封回想大陳的士兵，嘴角不自覺上揚：「匈奴騎兵如何？」

「很強！在西域流傳著一句諺語：匈奴騎兵不滿萬，滿萬不可敵！」西域三十六國皆在匈奴騎兵的威懾下發抖，洛溪自然知道匈奴騎兵的強大。

陳封接著道：「那為何匈奴有如此強大的騎兵卻與我大陳秋毫無犯？」

「因為你們更加強大？」洛溪很容易想到這點。

陳封道：「匈奴覬覦我大陳的富庶，也渴望我大陳肥沃的土地，他們也想將鐵騎踏上我大陳的疆土，想得發抖，但他們不敢，不敢想更不敢做，只能裝模作樣地聯合吐蕃控制你們西域三十六國，以壯聲勢。」

說著陳封臉上逐漸表現出興奮，眼神散發著狂熱。

這份來自對於自己國家的自信讓洛溪羨慕，回望巍峨的王城，沒由來的一陣落寞。

這是自己生長的地方，自己國家就如同這王城，外表堅不可摧，實則內里已經徹底腐爛。

「走吧！我帶你去附近的綠洲。」洛溪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

西域多荒漠，也有草原綠洲，一路西行陳封對此了解。

隨後兩人行進一個時辰，洛溪指著遠方一大片樹林道：「看，那就是王城周邊最大的綠洲，這片綠洲有一種在上塔木極負盛名的果樹，味道很好，現在正是熟的季節，我們快去嘗嘗。」

見洛溪張開雙臂一副小鳥迎朝的摸樣，陳封不明所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笨！都說了快些去，自然是你抱著我用輕功跑去啦！」洛溪見陳封發愣便走近示意抱起自己。

陳封道：「要不我還背你吧！」

「為什麼？」

「因為抱著不方便施展輕功，」陳封嘴上這樣說，但其實是怕遇到突發事件無法快速拔刀應對，要知道在綠洲休息的人可不少，且身份複雜，難保不會出什麼事。

洛溪見陳封這麼說，只好道：「那行吧！你蹲下一點。」

陳封將洛溪背上，朝遠處綠洲奔去。

臨近綠洲可看到外圍有不少駱駝馱著貨物，這些都是來往的商隊。

洛溪趴在陳封背上指著一個方向道：「朝這走，人少。」

樹林很大，不是一般的那種小型綠洲，進入林中分不清東西南北是很正常的，所幸隨處可見指路的木牌。

兩人正走著，忽然被一個聲音叫住：「兩位止步！」

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從樹後走出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留...」

瘦小男子一時想不起來朝一旁道：「高哥老大，是留下什麼來著？」

接著一個身形更小的男子從樹後走出來，陳封目測大概一米三的樣子。

高哥從樹後走出來罵道：「胖墩你個傻子，背了那麼久還是忘掉，要不是我身材不夠高，嚇不住人，還要你幹嘛？」高哥越說越氣，跳起來敲胖墩的腦袋。

胖墩被打了很委屈：「高哥！俺餓。」

高哥停手沒好氣道：「我也餓啊！又不是只有你一天沒吃飯了，本來好不容易遇到個背著殘廢的，可以打劫一次，結果你不但忘詞，還把我給搞暴露了，得了，這下打劫不成又得餓肚子。」

陳封漸漸聽明白，問道：「你們是要劫道？」

「怎麼？這麼兇殘的樣子不是打劫難道還能是乞討啊？」高哥指著胖墩道。

見胖墩獃獃的一臉懵懂，抬腳踢了一下。

胖墩不滿地道：「高哥！你踢我幹嘛？」

高哥聞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湊近低聲道：「做出兇狠的表情！」

胖墩聞言點頭，張開嘴露出牙齒伸出舌頭大叫了一聲。

陳封和洛溪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疑惑。

高哥瞪大眼睛感覺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對於自己表現很滿意的胖墩轉頭朝高哥道：「高哥！你看我學的像不像，我們村長的狗就是這摸樣，可凶了，我們全村人都怕呢！」

高哥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跳起來狠狠敲了胖墩頭兩下。

胖墩捂著頭蹲下，淚眼汪汪道：「高哥！你又打我。」

高哥道：「我讓你裝兇狠，不是讓你學狗。」

「有什麼區別嗎？」胖墩滿眼疑惑。

高哥聞言正要作勢再打，被洛溪叫住。

「哎！等等，」洛溪從陳封背上下來，拿過陳封放在兜里的三個魚饃道：「你們如果想吃東西，我這裡有吃的。」

胖墩聞言看向洛溪手中的魚饃眼裡滿是渴望，砸巴下嘴道：「高哥！是魚饃耶！帶肉的那種。」

高哥則滿眼震驚地看著洛溪彷彿看到了當世醫學奇迹：「你不是殘廢嗎？」

陳封道：「不是所有需要背的人都是殘廢，也不是所有背著人的人就容易對付。」

說著為顯示自己的武力，也為震懾暗中窺視的人，陳封隨手拍斷身旁一棵手臂粗細的樹。

胖墩瞪大眼睛看向陳封喃喃道：「高哥！他把咱們種的樹給打斷了。」

高哥目瞪口呆，還沒回神。

感受到暗中的窺視消失，陳封同洛溪走到劫匪二人組身前。

洛溪遞出手中的魚饃道：「你們拿去吃吧！」

「真的可以吃嗎？」胖墩遲疑的問。

洛溪點頭道：「可以！」

胖墩伸手將三個魚饃拿過，看了一下塞到高哥手中，同時興奮道：「高哥，我們有吃的了。」

高哥眼神複雜地看著手中三個魚饃，將其中兩個塞回胖墩手中道：「這兩個你吃了。」

「哦！」胖墩應了一聲，低頭便吃起來。

高哥也很餓，但沒有吃，而是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魚饃。

洛溪回身同陳封道：「我們走吧！」

陳封沉聲應道：「嗯！」

高哥忽然抬頭望向洛溪和陳封將要消失的背影大喊：「可留姓名？他日...」

洛溪和陳封沒有為此話而停下腳步，也許是認為沒有必要。

一個如灰塵般渺小的人，他的話輕微到不足以讓時間腳步為他停頓剎那。

望著兩人已經消失的背影，高哥將剩下的話吐出：「若有機會，必報今日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