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童枝
()第三十八章童枝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說,你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她的資料?」
「嗯哼,」洛迦似乎也很不解,「一個人,若在世上生存過,一定會留下他的痕迹的,比如父母家庭地址,就讀的學校,工作的地點,身份證房產證駕駛證機動車行駛證什麼的,都會留下痕迹。」
「她沒有任何一個?」
洛迦癟著嘴點點頭。
「連張照片也沒有?」資料里是一片空白。
「可不是,連她一張照片也找不到。」
「她住的別墅?登記的戶主是誰?」
「一個已經移居西班牙的中年教授,我打不通他電話,聽jǐng局的人說他們要找戶主時也聯繫不到那人,看來那房子要歸國家所有了。」
「她交的物業費呢?」
「物業說她每個月都用現金交,物業那裡沒有她的資金賬戶號。不止物業,她的消費也從來都是用現金,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她有沒有工作?」
「這個恐怕只有天才知道了,」洛迦聳聳肩,「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和善的鄰居,他們說那女人從不和小區里的任何一個人來往,那小孩也從來不見他出門玩,彷彿那房子里住的是一雙幽靈。」
「那她有沒有車?」
「有,」有了線索,洛迦卻更顯得喪氣,「登記的是你乾爹的名字。」
「我乾爹?」沈墨第一反應就是:他老人家的閑錢能買輛電動車就不錯了,哪裡有錢去買那奢侈品?再一想,不對,應該是有人冒充他的名,買輛車都冒充他的名,看來那個女人和乾爹關係絕對匪淺,起碼是曾經關係匪淺。
「我告訴你乾爹這一情況時,你乾爹也很吃驚……」
「等等,你說我乾爹跟你說那女人是他朋友,難道他就沒有跟你提供那女人的資料?」
「你乾爹說那是他曾經的好朋友,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呵呵,其實我也猜測你乾爹跟那女人關係不止那麼簡單,不過他不願意說,我也沒有辦法。」
沈墨撿他愛聽的聽,「他不願意說?」
「看起來是。我跟她說我查不到那女人的任何資料時,他也挺吃驚的,不過卻不肯多說,只說讓我務必找出那對母子的下落。」洛迦換了條腿繼續頌揚自己的豐功偉績,「最後我好不容易我在物業那裡查到那個叫黃花的在給人家做幫傭,於是劈開第二條戰線,找到那女傭。那女傭一看就有鬼,看我的眼神都躲躲閃閃,幾下就被我高的手法問出那孩子的所在地。」
沈墨猜測道:「高的手法……該不會是你拿著刀子逼著那女傭問出來的吧?」
「咳咳,這屬於行業秘密,我不會透露的!」死和尚臉皮賽過棺材板!
「她在那場火災中演繹了什麼角sè?」
「其實她沒有幹什麼,只是不小心把房子點著了,只來得及將小孩搶出來,她怕被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專門坐火車把孩子扔到外省的孤兒院去了。」
「就這麼簡單?」沈墨翻看著資料,一如他所猜測,洛迦順著黃花找到了那個女人的小孩所在的孤兒院,還附了那小孩的照片,就是童枝的摸樣,然後兩人的委託關係就此結束了——這種所謂的資料真是簡單得豬狗不如!
「哪裡簡單了?要不是本大爺我技術高,哪能這麼快解決客戶的難題?」
快?「我乾爹是什麼時候開始委託你的?「
「今年四月初。」
「哦,效率果然高!」
「……哼,那是因為那段時間我業務太繁忙了。」
沈墨懶得揭穿他,「你在那別墅里,沒有找到任何一絲線索嗎?」
「是真沒有。我去的時候火災都生一個月左右了,那房子里空空如也,我猜測,有用的線索也是被人刻意抹掉的。」
「你確定?」
「嗯,」洛迦用力點頭,「我以我職業偵探的直覺擔保!」
信他的直覺才怪,不過沈墨也相信他做的線索被人抹掉的猜測,一個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死的那麼乾淨,任何線索都找不到。
「那個女傭也不知道她主人的情況嗎?」
「她一個星期去給人家做兩次大掃除,沒多少機會接觸主人家。「
「她有沒有說那女人長得如何?」
「她說那女人長得……怎麼說呢,她說長得挺平凡的,就五官來說是那種扔到人堆里找不出來的那一種。但是她不太敢看她。」
「呃?」
「你知道的,有一種人,天生氣場很強,會讓人不敢直視。」
「你是說,那個女人氣場很強?」像柳靖武一樣?讓人都不敢對視他的眼睛?沈墨想不出來楊天宇是怎麼認識這麼一個人物的!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沉思半響,沈墨問道:「你是不是受人所託在查詢吳曉紅出軌的證據?」
「啊?」洛迦轉了個彎才明白沈墨問的是什麼,「呵呵,這是客戶**,恕我無可奉告。」
「好吧,不強你所難。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讓我去勾引她,是臨時起意嗎?」
洛迦呵呵笑著,有些猥瑣道:「勾引不是臨時起意,不過讓你去嘛,當然是。」
「為什麼?」
「我說過了,你長得是她喜歡的那一款。」
「迄今為止,你已經拍了很多人去勾引她?」
「沒有,我是最近才接手她的案子的。」
「是誰委託你的?」
「嘿!你用觸到我的行業底線了。」
「……我這是在考驗你呢。」沈墨乾笑問道:「能不能告訴我點那位吳老闆的事?」
「你為什麼想知道她的事?」
「呃……」沈墨突然有些猶豫,吳曉紅顯然不想洛迦知道他們會面的事,但若自己將這事透露給洛迦,他會是什麼反應?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吳曉紅後面的勢力絕對不會一般,自己暫時還是不要惹那麼多事保住小命為好!
沈墨暗嘆一氣,乾笑道:「那吳老闆應該年過四十了吧,可是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歲的模樣,我好奇而已。」
「小傢伙,」洛迦摸著光頭,笑得好不猥瑣,「sè心不小啊,不過sè字頭上一把刀,她可不是什麼善角sè。」
「哦?是嗎?」
洛迦冷笑一聲「你套我話呢?我不會隨便出賣我的信息的。」
「那就是說,可以用錢買?」
「你有錢?」
沈墨啞口無言,「……可以用別的換嗎?」
「免談。」洛迦抓著頭道:「事實上,就是你有錢,我也不會換的,你省點心吧。」
從這花和尚嘴裡問不出更多的資料,沈墨手上還有更重要的事,只得先放過這條線,要了那女傭的地址。
黃花住在城東普通住宅老區,房子有些年頭了,曾經是省冶金集團的單位房子,後來產權轉歸了員工,住宅區不遠處是正在開的金鑼灣廣場,但這一片沒有被拆遷波及。
沈墨放心了。
然後結果卻讓他很鬱卒:小區管理處說黃花一家半個月前已經搬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搬得乾乾淨淨,夫妻兩的單位沒有任何離職后的資料,就連她兒子就讀的學校也沒有留下孩子轉校后的信息!鄰人也奇怪一直都沒有聽說他們要搬遷的消息,怎麼突然就搬走了呢!
辦得如此乾淨,彷彿這一家人從來沒有存在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