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靈界

自從得到大娘肯定的答覆之後，陳夕便跟運動班的大爺大媽請了假，專心的在大娘的指導之下學習劍舞。

她學習的第一曲就是夢中所見的《劍器渾脫》，名為劍舞實則亦是這世間最為高明的劍法。

陳夕能明顯的感覺到，如果能將此舞融會貫通，哪怕僅得夢中大娘十分之一的神韻，即使不用大娘接手，江灘交手之時也能讓段澋狼狽不堪。

「大娘，明天我就要跟段澋出發去京城了，雖然知道段澋不至於為難我，不過你還是盡量不要出現為好！」

陳夕停下休息，望著飄浮在自己身前的大娘叮囑到。

大娘隱於陳夕眉心，沉穩的聲音響於陳夕腦海。

「奴家省得！小娘子放心！」

兩日的相處，陳夕了解到只有眷顧靈跟自己有肢體接觸時，才能聽到眷顧靈的聲音。

雖然不太適應大娘說話的風格，不過這樣朝夕相處靜心學習的感覺，陳夕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媽媽手把手教導自己的時光。

對於段澋所說的處決，陳夕難免心中還是有點不安……

京城，龍華的首都。即使人類現如今對於過去的歷史不再明了，可整個京城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濃濃歷史厚重感。

這也使得京城的居民，總天然有些自矜，整個京城對於尋回歷史的熱情也是世界少有的高漲。

山城作為陪都，其發達與繁華自不必多說，相較於京城又有點相形見絀。

京城觀禮樓，這是為了紀念於觀禮先生而修建的紀念堂。蒼翠的松柏掩映之間，是一棟古色古香的高層木樓，是當年於觀禮先生研究組的其他研究員參考獨樂寺觀音閣建造的。

根據於觀禮研究小組的調查，獨樂寺觀音閣整體沒用任何一根釘子，是古代榫卯技術的集大成者，可惜毀於一場中型靈氣衝擊。

說起榫卯技術，靈氣衝擊之前，在新科技的衝擊下，榫卯雖然沒有失傳，但也失去了大部分市場，畢竟鋼筋混凝土才是主流。

靈氣衝擊之後，絕大多數傳統建築毀於一旦，失去了實物參考和相關典籍，榫卯技術也徹底失傳成為傳說，所以觀禮樓的建築本身還是依託於現代科技而成，不過外形上還是能讓人一窺當年觀音閣的風采。

此時的觀禮樓，有著不少的遊客，陳夕段澋也在其中。

「怎麼，這是打算先帶我好好逛一下京城嗎？」

「是也不是，過會你就知道了！」

段澋帶著陳夕一路繞過觀禮樓，來到了觀禮樓後方未曾向遊客開放的院子。

院子不大，正中是一塊巨石，上面刻寫著這樣一句話——

【歷史有自己的生命，它就像一個人，既隨和又自尊】

「這裡是？」

「這裡就是靈調局！」

「這裡？」

「對，就是這裡，跟我來~」

段澋走到巨石跟前，輕聲說道：「絕不背叛！」，話音剛落，巨石背後隱隱出現了一扇朱漆大門。

「走吧！」

段澋轉身對陳夕發出邀請，陳夕看著大門愣愣出神，好像想起了什麼。

「這是靈界？」

「對，這是一個穩定的小型靈界，靈調局就在裡面。」

一直只是聽說，沒想到今天居然親眼看見了所謂的靈界，陳夕在段澋的邀請下步入朱漆大門。

門后，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天空上是璀璨的群星匯聚而成的河流，

讓人不自覺就想起天上的銀河。

距離大門不遠處是幾棟平房孤零零的佇立，平房周圍點綴著幾盞樸素的路燈，昏黃的燈光下面，是幾排花架，上面擺放著幾個花盆，可惜花盆裡什麼都沒有。

除開上述，以及連接大門與平房的水泥小路，整個靈界竟然是這般荒蕪，這跟陳夕想象中的樣子相差甚遠。

不過自從步入大門之後，之前陳夕夢中所見在腦海中就越發的生動清晰，眉心處的大娘也開始有點躁動。

她隱約間覺得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準確的說，是在吸引著她的眷顧靈——［公孫大娘］。

「是不是跟你想象中不太一樣？」

「豈止是不太一樣，簡直是顛覆想象好嗎？」

「其實靈界本來也就不是什麼美好的地方，不過是靈氣衝擊造就的小型空間洞而已，當然也有那種宛如一個小世界一般的靈界存在，不過比較少見罷了。」

「倒不是這個，而是咱們段大局長所領導的靈調局居然這麼樸素，屬實是有點顛覆我的想象。」

「能用一個完整穩定的靈界作為駐地，已經是當下最奢侈的事情了，至於房子什麼的，在這種地方修的再好又有什麼意義呢？」

平房內一位男子迎接出來，看樣子大概二十齣頭，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穿一套卡其色工裝，利落的短髮下是玩世不恭的笑容，陽光乾淨的聲音很難不讓人注意。

「你說對吧，陳小姐？」

男子略微偏了偏腦袋，對著陳夕調皮的眨了眨眼。

「這是謝霖，也是靈調局的員工。」段澋給陳夕介紹到。

「你好，我叫陳夕！」

「知道，段哥的老同學嘛！」

兩人握了握手就算是認識了，隨後三人就一起走進了房間。

「靈調局只有你們兩個人？」陳夕有點驚訝。

謝霖倒了杯水放到陳夕跟前的茶几上。

「三個人，還有一個叫覃川的，一回京城就又把自己關到研究室去了，下次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對了，段哥給你說了今天來幹嘛了嗎？」

陳夕聞言，餘光掃了一下段澋，只見對方端著水杯在默默喝水。

「我以為段澋今天就是帶我來參觀一下！」

謝霖這時候也偏頭看了看正在喝水的段澋，說實話，這一點也不段澋！

「這裡就是所謂處決的地方！」段澋放下手中水杯「你的眷顧靈應該一進來就開始有點躁動了吧？」

陳夕一下子有點緊張起來，她沒想到，段澋這般直接，而旁邊的謝霖這時卻輕輕的點了點頭。

「對嘛！這很段澋！」

此時，山城，陳夕家中。何沨又一次出現在這裡，空蕩的房間，只有牆上的掛鐘秒針走動的聲音。

何沨走到電視櫃跟前，拿起陳夕的全家福，指腹在照片上輕輕摩挲。

「真的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