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聖水將兵敗山西 病尉遲襲殺宋營
而在戰場的另一側,「聖水將」單廷圭已經撤軍到山西處,藉助地勢重整陣型。
宋軍將領陳葵與吳玠、吳璘一同追擊到此。
單廷圭拍馬出陣,提槍大喝道,「朝廷鷹犬,可否有人有膽與我一戰。」
陳葵等人望向單廷圭,當即有人稱讚道:「銀槍側身露寒芒,鎖甲連環彪將狂。馬高賊梟謂何人,聖水將軍單廷圭。」
吳玠身後一小將拍馬而出,「陳將軍,看姚某取此賊首級。」
正是吳玠麾下偏將姚仲,姚仲提起手中雙刀便向前衝去,吳玠見姚仲一騎衝出,急忙向陳葵示意后,攜弟弟吳璘與幾名騎兵為他掠陣。
單廷圭見姚仲氣勢盛大,心中不敢疏忽,忙換來身旁親信:「仲肆,等會兒你自帶二十來騎阻擋敵將來路,我帶伯夏斬此人。」
「諾!」側身小卒應聲退後,隨即單廷圭提起手中黑桿槍衝上前來應戰,口中大喝:「朝廷鷹犬,今日我單廷圭便收了你的狗命,以祭我梁山兄弟。」
姚仲怒目圓瞪,舞動手中雙刀,向單廷圭腦袋砍去,口中亦朗聲道:「黑旗逆賊,叛逆朝廷,塗炭百姓,罪無可赦,納命來。」
單廷圭伏下身子,躲過揮砍,手中長槍向前刺去,姚仲連忙扭動身軀,長槍只劃過他腰間,刺下些鬃毛罷了。
姚仲自知雙刀長度短,不利於中程作戰,便欲駕馬向前,貼身出刀。誰知,左側忽然竄出一名小卒,手中大刀橫掃,姚仲連忙橫刀隔檔,心中暗道不妙,欲回身時,卻見一隊玄甲軍從斜地里穿插而來,擋住吳玠、吳璘的來路。
不等姚仲思索,單廷圭獰笑著一槍直刺而來,姚仲雙刀收在胸前擋下這一槍,緊接著又是單廷圭槍尖如雨點般襲來,在姚仲衣甲上留下槍痕。姚仲大喝一聲,用盡全力打開單廷圭手中長槍,用力劈砍而下,卻被單廷圭及時後仰躲過,只在鎖子甲上留下淡淡的兩處刀痕,隨後便勒馬轉身後撤。
陳葵在不遠處見到姚仲陷入苦戰,吳玠兄弟被阻擋,即刻命士卒擊鼓進軍。梁山士卒見狀,也一同擊鼓衝鋒。
一時間煙塵飛揚,兩軍對衝殺聲震天,在戰場中早無敵我陣型之分,所有人廝殺成一團。
吳玠一刀砍下一敵卒腦袋,瞬時血花四濺,將單廷圭儘力逼退後,掩護姚仲後撤。吳璘則帶著數騎阻擋單廷圭的步伐。
單廷圭手中長槍動似游龍,將幾名士卒點下馬來,正當他想繼續廝殺時,忽的吶喊聲從梁山陣營後方傳來。
單廷圭心中大驚,「竟有宋軍伏兵。」手中槍法一時不穩,被吳璘抓住一個破綻,手中鋼鞭正抽在單廷圭手腕上。單廷圭吃痛,黑桿槍脫手落地,單廷圭急忙單手勒住馬頭,調轉方向,向另一方向奔去。
而此時在梁山陣營後方,一支小部隊從後方衝殺而來,為首之人正是李邈,在他身後不遠處就是拖在最後的唐聞和林遣兩人,在殺死魏定國后,李邈便讓手下清剿殘賊,而自己帶領一支小部隊前去支援各處。
李邈等人出發不久便望見黑衣黑甲的單廷圭部眾,便饒了個圈子,從後方偷襲。
唐聞跟在部隊最後方,眼見李邈等人沖入戰場中,唐聞調轉馬頭,轉身變向梁山大後方衝去,畢竟林遣剛剛在李邈眼皮子底下棒殺梁山地猛星,便立即被盯上,強行被留在了李邈身旁當上了親衛兵中的一員,只能在亂戰中尋找時機逃離。
唐聞便在此刻一人前去尋找「神機軍師」的位置,
只能盡量尋找時機,伺機而動。
但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一旁傳來,唐聞一驚,立即翻身下馬,牽動馬繩轉向樹叢之中。
這時的來人,正是脫離戰場的「聖水將」單廷圭,此時他左手手腕紅腫,右手單手提著隨地撿起的一把鋼刀,刀口有些崩裂,沾染著點點猩紅,在他身後有一名追逐他的騎兵。
單廷圭鬆開馬繩躲閃過刺來的長槍,一把握住槍桿,手中發力把騎兵拽下馬來,手起刀落將騎兵頭顱砍下。
唐聞在樹叢后望見狀態不佳的單廷圭,輕輕地把長刀從背後抽出,鬆開馬繩讓馬匹自行遠去后,自己悄悄地向前躲藏在茂密的樹叢中。
等到單廷圭騎馬的剎那間,唐聞猛然從樹叢中竄出,長刀橫舞將單廷圭坐下馬的蹄子砍斷,將單廷圭一下子掀下馬來。
單廷圭也是心中大驚,不曾想到會有人在這埋伏自己,又見到銀白色的長刀從空中落下,連忙就地一滾躲過一刀后,躍起身來。隨即迎接他的又是一抹刀光,單廷圭橫刀想要隔檔,卻傳來清脆的斷裂聲。
單廷圭手中大刀終究不堪負重,最後斷為兩截,只剩下刀柄在他手中。唐聞的長刀依舊沒有停止,單廷圭連忙後仰,面孔上依舊留下來一道血痕。
「這位好漢,我們無冤無仇,也許......」單廷圭擠出一抹假笑。
但唐聞沒有理睬他,接著欺身上前,手中長刀如月,單廷圭失去了武器,丟下刀柄,只能儘力躲閃。但也只閃過兩刀,-下一招,唐聞手中長刀直刺而出,將單廷圭左胸洞穿。
單廷圭雙眼瞪大,猩紅的血液從嘴角留下,嘴巴微張,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唐聞絲毫沒有在意,將長刀直接拔出,回身一腳將他踢到在地。
唐聞把長刀上的血跡抹去,收拾了一下行裝,又撿了把弩機,轉身向馬匹走去......呃,唐聞看了看四周,天色漸漸有些許昏暗,唐聞借著太陽的方位認了認方向,快速向梁山後營跑去。
此時的戰場中,李邈、陳葵兩人已經率軍合併,一鼓作氣除去玄甲軍團的主力部隊。已經在收攏軍隊,駐紮軍營中了。
就在這時,一名宋軍士卒向幾人這邊跑來,這人渾身浴血,衣袍破破爛爛,滿是傷痕,見到陳葵二人在一起,面孔上立刻浮現出驚喜之色。
士卒衝到兩人面前,直接跪倒在地,「陳大人,劉將軍被賊人圍困,請求支援。」
「怎麼如此?」陳葵面色略有凝重,劉安上手上有精兵近萬人,梁山陣法已破,應當已無回天之力。
「是『病尉遲』孫立帶人從後方率軍偷襲,再與『丑郡馬』宣贊與『井木軒』郝思文兩人合力襲擊主營,劉安上手下董才等人聯手拚死雖斬殺郝思文,卻依舊被圍困在西山口。」
「立即整頓軍隊。」李邈立即翻身上馬,開始調動軍隊,準備出發,而陳葵則負責清剿餘孽。
林遣在他身後嘆了口氣,也跟上步伐,自己必須要確保李邈活過今天,但他也相信唐聞的能力。「抱歉唐兄,得到夜晚才能去找你會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