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超級膨脹
「好，我們開始談吧，這次除了你們的新稿還有上一次的評議。」
姜天竹帶著林想和伊華回到了上次的小型會客室。
「等一下，我忘記帶青年賞總結了，算了你們跟我上去吧。」姜天竹笑道，「師弟，你不是上次還嫌棄這個沙發太難受嗎？樓上會議室剛換了一批超軟的沙發，你懂吧？」
看著姜天竹挑眉示意的動作，林想和伊華也笑了出來，三個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意思。
就是想帶著去混個臉熟。
「訪客牌我這正好有，你兩帶上。」
姜天竹很順手的口袋裡拿出兩張訪客牌，而且很明顯，知道林想討厭粉色，所以特意拿了數量比較少的天藍色。
林想和伊華二人跟著姜天竹進了電梯。
「我記得師弟你是第一次到編輯部吧？」
「嗯，以前倒是去過七樓的華創讀書編輯部，八樓的中傳漫客倒是第一次來。」
林想還記得當時自己迷路的場景，問路又不敢，還是跟著午休出去吃飯回來的編輯一起回來的。
「嘖嘖嘖，伊小姐，我跟你講。」姜天竹笑道，「雖然師弟這個人有點捉摸不透想法的感覺，但是有幾個動作是基本固定的，比如現在就是感覺到羞恥或者想到一些羞恥的事情。」
伊華看著林想不自覺的把劉海撩上去，然後抓了兩下頭髮，也笑了出來。
從高一開始觀察，所以伊華知道林想很多固定動作，平時是不會做這種動作的，只有觸發特定條件才會出現。
值得注意的是，觸發條件了未必會導致動作出現，但是動作出現了代表一定觸發條件了。
「好，我們到了。」
姜天竹帶著林想伊華二人走出了電梯，映入二人眼中的就是中傳漫客知名漫畫的貼圖。
「林想，我們以後一定要創作出可以貼上去的漫畫。」
「當然可以。」
說著這話的時候，林想用手捂住了脖子然後微微把頭往右偏了一點，姜天竹和伊華都明白這個動作的意思：
林想現在很膨脹。
所以這句話完全不是林想平時用來敷衍或者鼓勵人的話，他現在內心是真的覺得可以。
「必須敲打一下這小子。」
和林想參加過好幾次散打比賽的姜天竹，知道林想身上有一個幾乎接近玄學的設定，就是一旦膨脹，如果沒有人為敲打，那必然會滑鐵盧一下，然後被現實敲打。
「就這個會議室吧，最好的那間被組長預約了。」
「好的。」
雙方就座后，姜天竹拿起在自己工位上拿的文件袋，然後打開。
「雖然你們拿到了銀獎，但是你們應該知道雙軌評價機制吧？」
「知道。」
「那是什麼？」
伊華看了林想一眼，林想也看著伊華。
林想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機制，伊華也真的想不到林想會不知道這個機制，明明是他自己第一個提出雛形的。
「那我解釋一下吧。」姜天竹笑道，「雙軌評價機制的雛形就是你以前提出的雙方確定機制。評價一個文娛作品，通過圈內大佬和編輯部雙方意見來評分，圈內大佬來負責評價劇情部分，而編輯部負責商業化部分。但是這裡有個問題，就是輿論，所以進行了改版，把編輯部的評分作為第二條平行暗軌。你明白了嗎？」
「我大概明白了。」
雙方確定機制是林想在小學的時候提出的，
那時候壓根沒有輿論壓迫這個概念。
先不說會不會出現買粉影響編輯部判斷的問題，一旦將商業化這個話題直接擺到檯面上來，那麼不管做出什麼判斷，必定會有人說出黑幕的。
所以就改成了雙軌，一條明軌直接用來造勢，造勢就是為了個熱毒，所以也沒有必要全部都是圈內大佬了，來點相似圈子的大佬，或者乾脆直接請流量，也是可以的。
而暗軌就是保障商業化進行，能用明軌造勢的，基本都是能開上暗軌了，只要討論一下路線基本就可以。
「你們這個作品在明軌上，是受到一致好評的，也就是劇情上通過的，但是我們不能排除，是他們給你面子，林先生。」
「開始聊正事了是嗎？」
本來歪著腦袋在玩手機的林想，聽到姜天竹正式的稱呼，也依靠著禮儀的本能，強行讓自己坐正。
「你的個人風格，在新生代的文娛創作圈子裡，使出了名的明顯。加上你一直是驕傲創新但謙遜待人，所以大家都會願意給你面子。」
「嗯？」
林想聽出了姜天竹的弦外之音，就是不要太膨脹了，但是林想仔細思考了一下，帶個畫功水平中上的伊華，即使是看面子，能拿到個銀獎，也足夠說明自己很厲害了，稍微膨脹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們編輯部這邊，除了老生常談的畫功問題，伊小姐，你心裡也明白，我們這邊也不多說了。」
「嗯。」
「主要就是劇情架構的問題，創新一直是你的特色，林先生，所以即使沒有面子這個要素上，明軌上也一定會給打高分，因為他們更注重創新性，可是你的過於創新，和我們《中傳漫客》的特色不是很搭，或者說主流特色懂嗎？也就是文化輸出，雖說不是一定要，但是如果別人有這張金牌，你沒有，那我們只能把資源給別人。而且，你這個霓虹的戀愛喜劇味道太濃了。」
「文化輸出？」
林想很明白這一點，但是他對於文化輸出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論見解的，這張金牌不應該被濫用。
「我覺得現在已經病態了，文化輸出不應該如同潛移默化一樣嗎？」林想站了起來，「就像改變別人的飲食習慣一樣，你要讓大家都吃飯，但是別人就愛吃漢堡，那第一步應當是讓其明白漢堡和飯的共同點，而不是瘋狂告訴別人，吃飯好吃飯好！我們現在連定義權都直接交出去了，這麼被動，說什麼輸出啊！」
「我們很明白你現在的感受，而且你在寫《山海詭戰》的時候，就已經在前言里說過類似的。」姜天竹頓了一頓，「但是現在大環境就是這樣。而且就像你所說的，應該潛移默化，那麼現在大家選擇了最方便的狀態，在你無力改變前，請先順從這個環境。」
「嘖！」
林想無奈的坐了下來，而伊華髮覺了一些不對勁。
「其實沒有那麼多門道，什麼風格不風格，特色不特色的。」章策走進了會議室，「只要足夠有趣，那麼就可以了，可是林先生，我沒有在你的作品中看到有趣的部分，有的只是依靠於前人開發的模板進行引誘式發笑而已。」
「組長，你怎麼來了。」
「組長，那麼應該就是六主編之一的章策先生咯？」林想微笑道，「引誘式發笑這個詞，一開始貌似就是我提出的，用這個罵我，簡直暴擊啊。」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刺激你，我只是來引薦一個人而已，賀宇先生你可以來了。」
話音剛落，賀宇就從門後走了出來，拿著一個本子，有些尊敬的將本子遞給林想。
「林先生，我覺得你的作品架構非常好，是以前，所以請你幫我看看，你覺得我的預連載長篇的基礎世界觀。」
「以前？」
林想挑了挑眉，他感覺賀宇這話裡帶刺，但是基於尊重，林想還是接過了本子。
「主編，我們這邊還有......」
「姜編輯，人設圖和基本設定我這也有。」伊華輕聲打斷了姜天竹的話，「而且，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姜天竹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伊華堅定的眼神，還是選擇放棄，和伊華先離開了這間會議室。
「我來看看，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很擅長損人。」
「那你們繼續。」
章策本來是不想讓賀宇和林想碰面的，但是他在門外偷聽了一會兒，雖然不了解林想的為人，但是豐富的識人經驗告訴他，現在林想處於一個明顯的心理膨脹期。
正好賀宇對於林想有崇拜之意，所以讓來討論劇情的賀宇，幫忙做一個黑臉，來敲打一下林想。
現在已經促成了環境，章策也自覺離開了。
「都市異能戰鬥？」
林想雖然表面看著雲淡風輕，但是心裡很明白，這是撞車了。
其他人還好，和賀宇撞車了，林想還真沒有把握會不會撲掉。
按照《中傳漫客》的髮型規定，新長篇前期是要和優秀中短篇一起在試水的，標籤上撞車，就會形成競品，畢竟版面就那麼多，能讓《中傳漫客》特殊加刊的，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
不過，林想現在處於心理膨脹期，不但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而且還更加激進。
既然有點撞車了，那就一撞到底，把第二標籤也撞了。
林想看了一眼作品標題，《英雄法則》。
似乎現在寫的改改就能用於英雄體裁。
林想接著往下看，開篇就一句話：
英雄與世界也講究鍊金術的基本法則——等量交換，即英雄拯救世界，世界也拯救英雄。
「王道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