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2位受害者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這麼短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銫月看著迷茫的我,甩了甩齊肩的秀髮。
「我知道了,那就好好給你講一講吧,有什麼問題,最好現在就問我喔~」
「早上九點十四分時,貝利滿臉是血搖搖晃晃地走到大廳通知我們,他被一個拿著鐵鎚帶著面具的人襲擊了。他看見面具人向那所房子----就是我們現在站著的這裡逃走。我們將貝利送到了一樓的醫務室,然後各自四散尋找那個面具人。」
「等、等下,面具人帶的面具,不、不會就是這個吧。」
我從房間里的垃圾桶里拿出了一個滿是鮮血的面具。
面具戴在我的頭上,剛好可以完美合上,但是只有眼睛處有兩個孔,我戴上它簡直就不能好好呼吸了。
「那是證物喔,不要把它弄壞了呀----」
-----我立馬把這燙手山芋遞給了銫月。
「大概在五分鐘之後,我們聽到游泳池邊傳來一聲慘叫----萊納在游泳池裡,發現了浮起來的皮特。」
「在我們集合在游泳池的幾分鐘之後,我們聽到了李智秀的叫聲,接著的事情,你應該就知道了吧。」
接下來,就是我醒來以後聽到的廣播和眾人的議論了。
我不禁感到一陣陣害怕和悲憤。
「……已經超過我的理解範圍了,居然有兩個人死掉了,兇手是有多殘忍啊。」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兇手,讓生者得以慰藉,讓死者得以安息。沉浸在恐懼和悲傷里,只會有更多人受傷的。」
說的對,要是我們找不出兇手,恐怕要面臨更大的危機。
我拍了拍臉,讓自己振奮一點。
「我們不去皮特那邊看看嗎?」
「嗯……等會會去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呢……你去把菲利普先生叫過來好嗎,他是第一個打開棋牌室門的人吧。」
我聽從銫月的指揮,把菲利普從走廊另一側請了回來。
「有什麼新發現嗎?」
面對著我,菲利普好像有幾分不自然。
畢竟在別人眼裡,就是我把貝利打成那個樣子啊。
想到貝利的那具屍體,我的胃酸差點又要倒流了。
「菲利普先生,您能給我描述一下當時進來房間之前的情況嗎,越詳細越好。」
銫月擋在了我和菲利普之間。
菲利普皺了下眉頭。
「嗯……我在一號樓梯碰見了李智秀小姐,她在經過棋牌室的時候,剛好從窗口裡面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貝利先生,我們跑上了三樓,第一時間嘗試打開門查看情況,但是門被什麼東西頂住了……」
開不了門嗎……
說起來,門後面好像有一把倒下的椅子啊,就是用那個東西頂住的嗎。
「然後我就用身子去撞門,撞開以後,就看到范言先生拿著鎚子站在貝利旁邊了----」
「你還記得你撞了幾下門嗎,菲利普先生。」
「一下,這門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頂開,我記得很清楚呢。」
「那個,李智秀有和你說為什麼她先進去查看貝利情況嗎?」
「喔喔,她說門被鎖上了,她一個人打不開門才來找人幫忙呢。」
聽罷,銫月好像搜集到了什麼有用的信息。
「啊啊,謝謝你啊菲利普先生,如果等會需要你站出來講述這裡的證詞的話-----」
「-----我會盡我所能的,
我見到什麼就會說什麼。」
「感謝……助手,送客。」
哈?
所以都說了我不是助手啊。
我還是聽銫月的話把菲利普領出去了。
「所以說,在菲利普他們進來之前,棋牌室是個密室啊。」
「哇哦,這下子你是兇手的嫌疑就更大了啊。」
「……我還以為你是來幫我洗脫嫌疑的。」
「……我沒這麼說過。」
棋牌室的門后,銫月正拿著那把倒下的椅子。
在她的一番操作后,正好卡住了門打開的路徑。
「……助手,請你出去把門撞開一下好嗎。」
銫月給我拉開了門。
我在走廊後退幾步,一個助跑以後直直衝向了棋牌室的門。
「啪----!!!」
撞得我肩膀生疼。
門好像和空間固定在了一起,紋絲不動。
我力氣太小了嗎。
「啪----!!!」
「啪----!!!」
我又連續撞了兩次。
毫無反應啊。
我決定換種方法。
「「啪----!!!」」
門終於打開了。
我是用腿踹開的。
果然電影里撞門一撞就開都是騙人的。
房間里,銫月正站在對著門口的位置。
她看著飛到她腳下的椅子,好像在想著什麼。
「你也太弱了吧助手,一個大男人開個門都開這麼久啊~」
「喂,這門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一撞就能開的啊。」
「嗯哼~那為什麼菲利普先生撞一下就能打開呢。」
「那、那個,人與人之間不能一概而論呢。」
她無視了我的狡辯,仔細擺弄著門把手。
「果然是壞了啊,也對,這麼暴力的開門方法怎麼可能不壞呢。」
我湊近去看了看,門把手是沒法扭動的。
但是門鎖的鎖芯,好像按回去還能回彈出來。
「鎖芯沒壞啊---看來是只有門把手不能扭動呢。」
「……走吧助手,該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貝利的屍體怎麼辦……」
我跟上已經走下樓梯的銫月。
「嗯哼~等會朴警官應該還會回來搜查呢,只能先放著他不管了。」
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我之前和你講過關於完美謀殺的事情吧。」
她走了一半,停在了二樓超市的門前。
「確實講過,怎麼了?」
「其實完美的謀殺,如果能把動機、手法、還有時間線隱藏起來,那就已經成功一半了。」
「另一半呢?」
「另一半很重要,就像你在這個案子里的作用一樣。」
「嗯?」
「替身,你就是他的替身,你就是完美犯罪里不可缺少的替死鬼。但是,他做的還不夠好。」
什麼意思啊。
「稍微解釋一下?」
「嗯嗯……簡單來說呢,他的手法太粗糙了呢-----知道為什麼那個警官突然間就放心讓我一個人和你行動嗎?」
「那多簡單,因為我根本就沒殺人啊。」
「……要不你別當我的助手了,獃子。」
「我一直都沒要當你助手啊!明明是你硬拉的我啊!」
「誒~還記得貝利的死因嗎,考考你的記憶力咯~」
哼,想考我。
我馬上打開了剛剛銫月給我的筆記本。
「死因是頭部受到的重創,左前方太陽穴處兩次重擊,後腦部一處重擊。」
「學的很快嘛,那知道為什麼了嗎?」
「是我受傷的手的原因吧。」
稍加推理就知道了。
如果說我是兇手的話,作案時候只能用左手。
用受傷的右手,我連鎚子都很難拿起來,更不要說用它砸人了。
可是貝利被重創的頭部都是左邊居多,如果用左手的話,那應該是右邊的傷勢居多。
「是這麼個原因……但是還有其他的原因……下次再告訴你吧。」
我跟著銫月橫穿了二樓的超市。
這裡是2號樓梯,曾經能向下一覽無餘的玻璃窗,此刻卻讓我瑟瑟發抖-----
-----樓梯間裡布滿了血跡,玻璃窗上的血掌印清晰可見。
如果說棋牌室是地獄的話,那這裡就是通往地獄的道路。
這裡發生了什麼?
反而銫月卻是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
「果然是這樣啊……兇手就是在二號樓梯把貝利拖上棋牌室的吧。」
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貝利受傷后是在一樓的醫務室休息的,但是他的屍體卻出現在了三樓。
也就是說,兇手在大家聚集在游泳池震驚的時候,將貝利殺害然後運到了三樓嗎。
幾分鐘時間,兇手是怎麼把一個接近200斤的男人運到三樓的?更何況還要在三樓布置一個密室並且把我也設計成兇手的樣子。
「你們那個時候沒有人走二號樓梯嗎?看起來這裡有過不小的動靜啊。」
「……這得問問其他人了,我走的是一號樓梯喔。」
欄杆上,一個個重疊的血掌印觸目驚心,地上拖動的血跡更是讓人不忍直視。
感覺有點奇怪,但是卻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
我獨自一人下樓來到一樓樓梯間的入口。
門是關著的,但是門上能看到一個簡略的人形狀。
有人在這裡頂住了門。
我很確信。
冷冷的皮靴落地聲在我身後出現。
銫月也下來了,只不過她的神情非常奇怪。
「去泳池吧,我有點東西需要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