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偵探行動中(1)
「吶,你們真的信那個公司老總說的話嗎?」
愛麗絲倚著超市裡一旁的貨架百般無奈地看著我們倆。
「呃呃,作為一名堅定不移的共產主義接班人,對這種能血洗華爾街的資本家說的話,我只會相信對我有用的信息。」
我看到愛麗絲略微帶點疑惑地看向我。
果然日本人是不知道什麼叫共產主義接班人吧。
「那銫月醬呢,銫月醬覺得那個老總講的是真的嗎?」
我也看向了銫月。剛剛休息過後,她把我們兩個人拉到了洋房的超市,說是知道新的證據在哪裡了。
「我很難得的和助手的觀點一樣呢。商人之間的合作,不小心就會被拉進無底的深淵啊。」
她臉上掛著一抹玩味,在售賣類似電子設備的地方停了下來。
「助手,快幫我找找那個同款的VR。」
「愛麗絲你也來吧。」
懵懵懂懂的愛麗絲就這樣被拉了過來。
「誒誒誒,要找什麼啊要找什麼啊。」
「她要找錄音機啦,大概這麼長,這麼寬。」
我用手比了比形狀給愛麗絲看。
「早上找到的那個vr裡面也沒有信息啊,就算你找一個一樣的也沒用吧。」
「有的vr是有刪除后恢復的功能的,我要找的是那個vr的說明書啊。」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埋頭就專心地在找東西。
我看到貨櫃後面有幾個人體模特,一個模特身上還被脫掉了衣服,好奇心驅使我走了過去。
「你說那個形態場理論有幾分可信的點啊?」
我在模特旁邊走來走去,順便也和銫月搭著話。
「……我在前幾天好像聽過有人說自己絕對不會相信二元論那種邪惡理論的呢。」
「……喂,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我也只是假設啦,萬一真的有點沾邊了呢。」
我對一切東西都持有保持懷疑的態度啊。
除非太離譜了。
但是事實是勝於理論的,如果真的有這種現象出現了,那是我是可以嘗試相信一下的。
也正是因為我身邊也發生過那樣不可能的事情,我才有這樣的懷疑啊。
「誒誒,雖然我很喜歡那種神秘的東西,但是我感覺那個什麼場理論還是太扯了啊。」
在貨架搜索的愛麗絲的突然發言反而是讓我十分震驚。
「啊?我還以為我們之中你是最信這個的啊。你不是中二病少女嗎?」
前面明明能講出那麼多古怪東西的愛麗絲不信這個我是不能接受的。
「誰是中二病少女啊喂!我那都是合理的推測和想象好嗎!」
「想象多少有點過度了吧喂。」
「為什麼會覺得那理論很扯啊,中二病少女應該很能接受才對啊。」
「直覺。還有我不是中二病!」
「那那些事情怎麼解釋,泰坦尼克號出事前就發行的小說;人類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心靈感應。說到這個,我的外婆也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喔。」
我將我外婆的故事稍微給她們倆講述了一下。
愛麗絲還是撇著嘴,滿臉寫滿了不信。
「關於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也倒不是不能科學解釋呢。」
這次輪到銫月回答我的問題了。
「首先是泰坦尼克號的事情,作家在十四年前發表了這本書這個事實尚且存疑,但實際上,寫災難小說的作家在世界上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那位作者,有可能只是當時寫了一部與之類似的小說,在災難過後,稍微修改以後重新上架。通過營銷的手段讓小說成為了「十四年前的預言」。」
「至於人類之間的心靈感應,我認為更有可能是——心理暗示。分離的姐妹可能過度擔心了另一人的身體狀況,從而導致自己過於焦慮——軀體化。這也是為什麼明明是健康的身體卻非常不適的原因——你應該對這個很了解才對。」
銫月指的應該是強迫症吧。
強迫症如果忍耐不去做腦子裡想到的事情,所帶來的焦慮感就猶如排山倒海一般。
嚴重的人甚至會胃潰瘍、出現各種各樣的身體疾病。
軀體化正是心理影響身體的表現。
「的確,心理學上解釋的話確實如此,但是我外婆那件離奇事情怎麼解釋。」
正是自己身邊經歷過的事情才感覺到不可思議啊。
銫月淡紫色的眼瞳轉了一圈,托腮倚在貨架旁。
「嗯.....也許也是心理的暗示吧,平時就經常注意你外公的外婆自己突然離開家,多少會擔心家中的病人吧。就像有的人的靠直覺選擇一樣,對了的時候就覺得直覺選擇很是正確,錯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直覺其實指明的是錯誤,不過是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只是巧合——吧。」
「巧合如果太多的話,那就不能以巧合而論了啊。」
如果都把這類事情當做巧合,那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點吧。
「誰知道呢,也許馬斯克他說的是對的——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實驗證明的話。但是我現在沒見到,我還是相信我認識的那個現實——科學理論——」
「就是啊就是啊,一點都不科學捏——那個理論!」
愛麗絲也在一旁推波助瀾。
說的也對,沒有見到馬斯克所說的那個所謂「實驗」,那這個理論還只是偽科學罷了。
我看見一隻白嫩的手從貨架邊伸出來。
「吶、吶,你們要找的是這種錄音機嗎?」
愛麗絲晃動了一下手裡的盒子,盒子發出「佟佟」的聲音。
「看外表很像呢,打開看一看吧。」
我接過盒子,拿出來的正是和早上從貝利身上找到的一摸一樣的vr。
銫月從我手裡搶過了盒子,並沒有要VR。
我試了下打開VR,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拆開來看,原來是沒裝電池啊。
「真不是很懂,你找這東西幹嘛。」
我把vr遞給了隔壁想玩的愛麗絲。
「要不你猜猜貝利身上的vr是哪來的?」
「就算知道是這種類型的vr,但是裡面什麼都沒有了啊。等下,你是說兇手把vr給了貝利,然後把他引導到了棋牌室里嗎?」
「有這種可能喔,所以我才在找嘗試恢復vr數據的辦法啊。」
「吶、吶,你們看這個模特————他頭髮沒了誒!」
我被愛麗絲的聲音吸引了注意。
此時,她正站在一個展示模特旁邊的梯子上,拿著一件黃綠色的夾克。
「……你在幹什麼啊?」
我也走到了模特的身旁。
「誒多……我看這個模特被這夾克蓋住了,我想把夾克拿下來,結果卡在他頭頂了……」
愛麗絲用力把夾克扯了出來,模特也向夾克的方向傾斜。
還好我趕緊扶住了模特。
「還真就沒有頭髮啊,旁邊的都有嗎?」
我把傾斜的模特放在地上,現在才發現,頭頂上有些黑乎乎粘著的東西。
一雙手在我眼前閃過,然後直接就往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捏去。
「……我的潔癖要犯了啊!大小姐!沒人告訴過你不要隨便亂摸東西嗎!」
銫月無視著我的怒斥,修長的五指上反覆揉捏著那團不明物體,我看得有點反胃噁心了。
「不用反應這麼大吧,只是假髮和膠水的混合體而已啦。」
「看起來很奇怪的東西都不應該直接用手碰吧!」
「啊……原來范言同學有潔癖的嗎……喔~接著這個~!」
愛麗絲扔過來一個紙球,正好砸在我的頭上。
「不是什麼東西都有反應啦!還有不要亂丟東西啊!」
我撿起紙球就是一個還擊。
紙球落到了對方的頭上——但是是銫月。
這位偵探向我露出了一個核善的笑容。
…………
……
「灰常抱歉,真的是灰常抱歉。」
「沒關係的,助手也是不小心嘛,我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阿啦~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正躺在原本血淋淋的二號樓梯,雖然血跡已經凝固了,但是還是能聞到那股死亡的味道。
我的身上塗上了一把從超市裡找出來的「無害顏料」,勉強是掩蓋了點腥味。
銫月穿上了一套下雨專屬裝備,從頭到腳,緊緊包裹在了透明雨衣里。
哈?你問我為什麼躺在地上?
在我砸到銫月的頭以後,她皮笑肉不笑的說等會要做案件重演。
本來我認為應該拿那個假人模特比較適合的,但是偵探大人卻說貝利被拖動的時候還沒有失去意識,應該要用活人來重演。
她說真的沒有私人恩怨,真的沒有。
我是相信的。
「灰常抱歉,真的是灰常抱歉……真的要這樣做嗎?」
「請不要在抱歉了,準備好我們就開始咯~」
她還是那麼核善可愛。
「放心吧范言同學,如果油漆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再加點的!」
愛麗絲沖著我猛點頭,一副很信任我的樣子。
「那真是謝謝你啊————!」
我的身體開始在樓梯上移動——
由於我算是比較輕的那種男生,即便是身為女生的銫月,也能勉強在樓梯上拖動我。
但是有點慢就是了。
「……我的背開始疼了,請問你可以快一點嗎?」
不斷延綿的大理石樓梯硌得我生疼。
「愛麗絲!過來幫我一下!」
兩個人一人抓住一隻手將我向上拖行,這次的速度快了很多。
但是感覺更加疼了。
在如同星際旅行一樣漫長的折磨過後,終於是到三樓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站在樓梯上俯視我的身體拖動的軌跡。
黃彤彤的顏料灑滿了樓梯,感覺把原來的現場都給破壞掉了。
「從一樓拖到三樓,如果不算上休息的時間,大概是四分鐘左右。」
我把秒錶給銫月看了看。
「兩個女生拖都要這麼久,更何況是比我更高又壯的貝利啊,即使是男人,拖上三樓也得四五分鐘吧。」
「吶吶,我怎麼感覺這油漆有點太多了,我剛剛看到那些凝固的血跡沒有這麼誇張啊。」
的確,我也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貝利滴落的血跡明顯沒有我這麼多,更不是均勻分佈的。
「會不會是搬運貝利的時候姿勢和我們不一樣啊,如果用手架住貝利的話,是不是滴落的血就會少一點呢。」
「架住貝利往上走的話,應該比拖動貝利要花更久的時間吧,雖然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實行起來不太可能喔,助手。」
我看銫月並不是毫無頭緒的樣子。
「你是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對吧。」
「嗯……有個猜想,但是得去驗證一下才行,得去醫務室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