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晚上夜遊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星期，過兩天就是小年了，老饒他們說剩下的工程需要年後來完成，現在沒時間，這點李河當然能夠理解。

這幾天李河在思考的是如何解決果園農莊季節性的問題，如果是以果園為核心賣點那這個問題就是無解。

心煩意亂時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村口的小賣部。

「靚仔，要買什麼？這麼晚。」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女孩，李河很納悶，他的印象中村裡的小賣部不是李老頭在看守的嗎？怎麼現在換了一個年輕女孩來看店。

「對了，我記得這商店不是李老伯的嗎？怎麼現在？」

「你是說我外公啊，他在家，我來看店。」

李河這才知道原來這是李老頭的外孫女。

「給我來一瓶啤酒，一斤花生，蒜香的有嗎？」

「有的，不過酒瓶要壓五毛錢哦。」

「不帶走，就門口這裡吃。」

女孩聽了瞪大眼睛看著李河，像是在盯著一個傻子似的。

「這麼冷的天你在門口喝啤酒？」

「有問題嗎？如果要收檔了我就先帶回去吧，給妳押金。」

「不是，沒這麼快收檔，你可以在這裡喝。」

雖然啤酒沒有冰凍，但是在這麼寒冷的天氣下一杯見底還是很透心涼的。

「大哥，你一個人這麼冷的天在外面喝悶酒嫂子知道不會說你什麼嗎？」

「不會！」李河一杯下肚打了個飽嗝，問：「你叫啥名字？」

「我叫林海霞，大哥你呢？」

「李河。不過沒想到李老伯的孫女都這麼大了。」

「那是想說我外公老了嗎？」

海霞嘟著嘴說道。

李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過他沒想到著小妮子居然還能這樣掰。

「抱歉，大哥我心情有些鬱悶，心裡有些煩心事，剛剛說錯話了。」

海霞抿著嘴偷笑。

「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不過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哥心裡能有啥煩心事。過年不是要開開心心嗎？」

李河長嘆一聲，開始剝花生吃。

「來，一起吃，反正我一個也吃不完，大哥我的心裡事你一個小娃娃理解不了。」

「你不說出來沒人能夠理解，你說說看，或許我能理解呢？」

李河心想自己在這跟個小娃娃說些什麼，繼續喝悶酒。

隨著如刀一般的寒風吹拂而過，李河感覺自己的臉頰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

「好啦，不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待會估計李老伯也要來喊你回去吃飯了。」

回到家中的李河坐在沙發上苦思冥想，這件事情不解決他寢食難安。

輾轉反側之間，李河還是沒能坐得住，於是決定出去走走。

沿著村子中間的馬路行走，李河感慨良多以前這條路還沒鋪建，到了春天整條路泥濘不堪，上學必須穿著長筒水鞋，否則到了學校一定都是泥巴。

雖然現在只是晚上七點多，但是村裡沒有路燈，路兩邊的房子也一片漆黑，原本三百多戶人家的村子有著一千多人，李河記得小時候是真的無比熱鬧。

冬天尋常是看不到星星的，但是在農村偶爾還能看到稀鬆的星星，李河很懷念小時，夏天的時候放暑假就是幫家裡拔花生，稻穀需要鐮刀，大人不會給小孩子碰，那時候李河的任務就是每天下午跟著大部隊一起去曬穀場收回自家的稻穀，遇到大雨來臨之際來不及還要用袋子蓋住但是還是有不少會泡水，

這種一旦發芽就全毀了，每每到這個時候李河就心想要是自己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在農村作為獨生子女，他是唯一一個，不少家庭都是兩胎，也要不少三胎的，四胎會少一些，五胎也有隻是不多見。

以前到了晚上哪怕是冬天也是一堆同學出來聊天吹牛，尤其是冬天，晚上去地里烤紅薯，別提多美了，吃得滿嘴髒兮兮的往家裡趕，回去免不了被家長一頓罵。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又到了村頭，村頭十個十字路口，李屋村在西北方，余屋村在東北方，張屋村在東南方，西南方則是大片的農田，而且全部都是李屋村的。

看著建在李屋村的小學，是一棟三層樓的教學樓，一二三四年級在一樓，五年級在二樓，老師的辦公室還有廣播室在二樓，三樓是六年級跟圖書室，每個年級只有一個班，教學樓後面是一棟磚瓦平房，娛樂室還有活動室包括小賣部等等都在那裡。

看著門口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大字，尤其是下面的兩幅畫李河心中感慨萬千。

「二十多年過去了依舊沒有變化，真是轉眼一瞬間，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李河長嘆一聲，因為這兩幅畫正是他小時候畫的，在小學生，他是老師眼中的絕對優等生，李河也是同學眼中的學霸，也是班裡的班長，打小就顯得比同齡人聰明不少的他也非常的自信，他也是學校裡面第一個參加市奧數競賽獲得三等獎的第一人。

站在學校門口，回想著自己小時候那意氣風發的模樣，李河嘴角又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整個人非常的陶醉其中。

「哎？這不是李河大哥嗎？怎麼還沒回去，站在學校門口笑啥呢？」

海霞打著手電筒準備回家吃飯路過學校看到學校門口站著一個人影，走過去后才發現居然是李河。

李河收起笑容，「原來是海霞小妹子，這麼晚才回去吃飯嗎？」

「嗯，比較晚開飯，現在準備回去，你怎麼一個人站在學校門口。」

「這不是老了懷念青春嘛。」

「哈哈，有情調，以前李河大哥也是在這裡讀書的嗎？」

「那是，我是李屋村的，自然在這裡讀書，告訴你哦，李河大哥我還是村裡唯一考上大學的哦，還是211呢。」

海霞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大哥居然還是重本大學的學生，在農村能考上大學就鳳毛麟角了，重本更是難上加難。

「不會吧，這麼厲害，不過看你戴著眼鏡確實讀書應該非常厲害。」

「讀書厲害與否跟是否戴眼鏡沒有必然關係。讀書要靠自己，要有興趣，肯花腦子和心思去想。」

「你這話有點像我們班主任說的。」

「是嗎？那就是我們以前班主任也是跟我們這麼說的。」

兩人都是哈哈一笑。

「不早了，你該回去吃飯了，不然李老伯會擔心。」

海霞見時間確實也不早了，匆匆告別，並表示以後要找李河多學習學習。

李河笑著搖搖頭，心想這份熱情到底能保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