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逛街

那時候讀初中時正是港片蠱惑子在內地最流行的時候，尤其是在學生之中，更是盛行，那時候什麼幫派拜把子兄弟什麼的一堆又一堆。

那時候打架就是幾十個學生之間的火拚，後面慢慢發展到誰能叫到社會上的閑散青年也就是俗稱的流氓痞子來幫忙，誰就是學校裡面最靚的仔，誰叫的人多，夠狠，誰就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

初一時期李河他們班有個叫楊鳴的男生因為自己喜歡的女生喜歡上了初二重點班的一名男生，楊鳴就叫了三個社會青年中午圍堵這名男生還直接用石頭砸這名男生導致對方頭破血流，事後被警察抓去少管所教育，結果出來后楊鳴反而成了不少男生眼中的大哥，因為他是他們眼中的猛男，有事是真敢上。

而楊鳴呢？這成了他吹噓和收小弟的資本，如果有人敢得罪他，他就會警告那些人，老子派出所都去過，不怕死就來，大不了再進去一趟，不服就把你打到服為止，類似這樣的人學校里不少，都是以打架為榮，就看誰打得夠猛，夠狠，然後周一升旗儀式結束后當著全校師生檢討，這樣就能讓更多的人認識和知道自己是一個狠人。

李河不確定這種思想行為是不是受了蠱惑仔的影響，不過在李河當時看來這種事情是不可思議的。

讓李河驚訝的是自己去初中讀書時，村裡高年級的就會拉住所有準備讀初中的男生，告訴他們讀初中的時候一定要團結，村子里有誰被欺負了，全部人一起上給他報仇，在外面只有團結起來才不會被人欺負，如果村裡人有事你不來，那你以後被欺負了村裡人也不會幫你。

還有一個問題讓李河至今還是沒有想明白的，那就是那個時候雙方有矛盾，無論矛盾時間點發生在什麼時候，雙方都會不約而同惡狠狠的來一句：周五放學別走，校門口擺場。

擺場的意思就是雙方拉人一起打群架的意思，誰叫的人多誰牛逼。

「你在看什麼？怎麼總感覺你一直在走神？是你叫我出來逛街，然後心不在焉的又是你。」

小慧姐有些不是很開心，原本跟著李河一起逛街是一件難得的開心的事情，但是從剛才開始李河就一直在走神，似乎跟自己逛街是一種折磨，這讓她不開心了。

李河也知道自己剛才走神對於小慧姐來說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連帽道歉：「不好意思哈小慧姐，我只是看到這些學生突然想起初中的時候，結果不小心走神了。」

「那就算你吧。」

「對了，我記得小慧姐小學之後就沒有讀書了是吧。」

「是啊，家裡四姐妹我年紀最大，我剛讀完小學老媽就懷有四妹了，家裡供讀不了這麼多人，我這個作為大姐的，也必須要為家裡分憂。」

做為家裡的大姐，小慧姐在這一塊確實犧牲很多，但是這也是她作為大姐的覺悟。

「那時候的小慧姐太勤快了，我媽一直說你看小慧人家多勤快，你就是我媽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李河這話逗得小慧姐抿嘴偷笑，隨後正色道：「小河的沒想到你這說話的水平是越來越高了。而且在吹牛這塊還不會臉紅了。」

「真沒吹牛，說的實話。小慧姐你這都不信嗎？」

「你才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讀書好，幫忙家裡幹活，不惹事，從不讓父母操心，你讓多少同學因為沒能與你一樣而挨罵。」

「那看來我小時候罪孽深重。」

李河撓撓頭尷尬的笑道。

兩人穿過商場購物街，過了兩個紅綠燈來到河邊，這是由三條小溪匯聚而成的小河。

曾經河邊因為髒亂差沒人敢住在河邊，因為時不時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飄下來，河邊周圍惡臭不斷。

但是隨著河流整治，小河上方設置了兩條攔截壩，一來可以蓄水，二來還能隨時清理各種大型的髒東西確保下方的水質看起來乾淨。

小城市沒有重工業污染的河水還是很清澈的，一些死豬死鴨這些漂浮物又有河壩攔截，因此下游就基本成了整個小鎮最繁華的地方了。

「這河邊變化真大，居然有兩條跑道。」

李河感嘆道，看來小城鎮在這些全民健身這塊絲毫沒有落於大城市下風，甚至小城市上班的人擁有著更多更充足的時間，他們白天上班雖然早，一般是八點，但是通勤時間基本開個電動車或者摩托車十幾分鐘不用的事情，跟大城市那種一個小時起步的通勤時間舒服太多了。-而且他們下班也基本很早，下午四五點基本下班了，那時候李河過年過節回來跟一些高中同學聚會，他們沒有出去大城市工作，選擇留在家鄉，每天四點多下班五點鐘就到家了，洗完澡吃完飯六點鐘左右，剩下的時間要麼出去散步要麼就是打麻將，那時候剛畢業兩年的李河覺得這種虛度光陰浪費時間的工作自己根本不想從事，還年輕為什麼不去拼搏，這個時間就學會了躺平，結果到了三十歲，他就開悟了，這原來才叫做會享受生活。

河邊開滿了各式奶茶店，顧客一般是年輕的打工人或者是一些學生，雖然不是周末，但是學生的數量不在少數。

「要喝點奶茶嗎？」

「我很少喝這些東西，太貴了，家裡自己煮根本不需要花這些冤枉錢。」

「哈哈，今天我們兩個出來走走，就不用計較這個吧，下次這樣，我買點原料你到時候做出來我嘗嘗手藝。」

「那好哇！」

兩人走了一會，看到一家裝飾看上去十分溫馨的叫做美林茶道的小店，走進去，裡面沒有什麼客人，位置不大，但是看上去很乾凈。

李河問小慧姐想要喝什麼，小慧姐說隨便，李河要了一杯楊枝甘露，一杯芒果西米露，這家奶茶店並沒有小吃，就是單純的只賣奶茶。

兩人找了一個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因為這裡足夠安靜也沒不會讓人注意到。

坐下后兩人突然都有些拘束，雖然剛才還口若懸河，但是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下，兩人都有些不自覺的害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