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見
顧靜看見拋下來的藤條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緊緊抓住,繩子往上拉,顧靜也終於逃離了那可怕的大坑。
「撕~」顧靜想站起來,奈何腳上有傷,她壓根起不來,無奈只好抬頭看向救自己起來的人。
不看還好,一看以前的人,顧靜驚呆了。只見眼前的男人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男人看清顧靜,眼睛閃過一絲厭惡:「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顧靜迅速低下頭,臉上莫名發燙,天啊,這個男的雖然不是特別特別帥,但是聲音也挺好聽了。她可是個聲控啊,雖然不是花痴,但是誰能忍住一個酷酷的大帥哥用酷酷的男低音跟自己說話呢,天啊。不行不行,她要冷靜,她有孩子了,她是賢妻良母,咳咳。
「你的腳受傷了,我背下山吧。」
「哎~」顧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拉到了背上。
天啊,這可是封建社會啊,男女授受不親啊喂,等一下被拉去浸豬籠可怎麼辦。
一路下來,顧靜千思萬緒,時而激動無比心跳加速,時而視死如歸,表情及其豐富。男人觀察著她的小動作,眼底充滿了疑惑。
一路上倆人並沒有說話,陽光明媚,微風拂過,倆人髮絲纏繞,一黑一白的衣服,畫面美極了,只是倆人都不知道。
男人走得快,不一會就到村裡了。
村裡聚集了許多人,彷彿在討論些什麼,而且還是在她家門口?
「大家看吶,我就說她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出去偷情了,情夫都帶回家了。」一名肥胖的女人出來大聲道,而她正是上次遇到的張小荷的娘親,王大娘。
「我就說她家怎麼突然又是買衣服又是買肉的,原來真的傍上有錢人了。」王大娘身旁一個婦女大聲道,她就怕別人聽不見。
於是眾人對著顧靜倆人指指點點起來。
「真是不守婦道的賤人,蕭三才去了三年呢,我呸。」
「要不是剛才我家大牛看到這賤人在上山和這男人摟摟抱抱啊,還不知道呢。」
「就是,咱村裡出了個不守婦道的賤人,以後還有人去咱村的姑娘嗎?必須把她浸豬籠了。」
「對,必須浸豬籠。」
「都讓開,讓開,里正來了。」蕭瑾瑜的大伯娘張氏聽到顧靜與人偷情的消息,就馬上去找里正了,她這次一定要弄死顧靜這小賤人,那幾個孩子她賣定了。想想她都痛快,哼,這小賤人這回死定了。
里正看著這一大群人烏泱烏泱地吵個不停,忍不住開口道:「怎麼回事。」
王氏見里正來了便大聲道:「里正啊,顧靜這個賤婦不守婦道與人偷情,這是傳出去還有誰敢跟咱村的來往啊,一定要把這對姦夫**浸豬籠了,可別讓人看了我們村的笑話了。」
「就是啊,里正,我們蕭家村可容不下這樣的賤人啊,可憐我們那三弟生死不明啊,就被他婆娘帶了綠帽子啊」張氏見狀看都不看顧靜一眼就大聲哭嚎,還用袖子擦著那壓根就不存在的眼淚。
里正黑著臉望向顧靜二人,顧靜分明看到里正眼裡慢慢的驚訝。「你是……蕭三?」
「里正,是我,我回來了。」蕭北寒冷著臉看著這群人,聲音更是冷得跟冰碴子似的。
眾人大驚,蕭三?蕭北寒回來了?他不是死了嗎?嚇,他們剛才好像說他綠了他自己?
顧靜從剛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的震驚,這個人竟然是自己的丈夫,天啊。剛才她都想好了怎麼跟里正解釋了,並且打算腳好了就離開這個破地方了。現在竟然告訴她,背著自己的帥哥型男是自己那個已經戰死沙場的丈夫?
「娘親~娘親你怎麼了?」小溪兒幾個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便跑了出來,看到娘親被一個陌生男人背著。
「爹,你回來了?」蕭瑾瑜一眼就看出這個人是自己走了三年的爹,看到那麼多人欺負娘親,他紅著眼眶,他以後一定要把欺負娘親的人全部殺死。
「爹……爹?」蕭北寒走的時候,蕭瑾軒才兩三歲,他不認得以前這個人,但是哥哥說他是爹。
「嗯。」蕭北寒看到幾個孩子便猜到了是自家的。
顧靜看到幾個孩子的眼神,心疼不已,對他們輕聲道:「乖,別怕,娘親沒事。」
蕭北寒看著幾個臉色紅潤的孩子,眼睛里透漏著溫柔,當年娶了這個女人,雖然不喜歡,但是為了照顧兩個孩子,他不得不成親,只是這女人用卑劣的手段跟他生下了溪兒,他不得不負責任。
只是剛才的顧靜,蕭北寒想到著,眼睛閃了閃,似乎想多了什麼。
「里正,我剛從戰場上歸來,靜兒方才在上山崴了腳,我把她背下來了。」蕭北寒冷眼看了他一眼,畢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一身戾氣,讓眾人不寒而慄。
換而言之就是,我在戰場殺了很多人回來的,我救了我媳婦,我媳婦沒偷情,請你們滾蛋,別擋著老子跟媳婦孩子團聚,要不然我宰了你們。
里正被看得有些心虛,不過想到自己只是被人叫來的就正言:「你們在胡鬧什麼,看不出來是北寒嗎,既然都是誤會就散了吧。」
「慢著,你們污衊了我,就這樣走了?」顧靜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哼這些人巴不得她死呢,她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
王氏,雖然沒見過蕭北寒但是也聽說他是上戰場殺過人的,心裡怕極了:「蕭三啊,你看你常年在外頭,三年前剛回來又去了從軍,嬸子都不認得你呢,這都是誤會啊,誤會。」
「給我家娘子道歉。」蕭北寒可想不了那麼多,想想自己媳婦孩子孤兒寡母定是受了不少欺負,否則剛才那一出怎麼可能那麼巧。
王氏是欺軟怕硬的人,而且要是她在外面闖什麼禍被張二知道了,那不打死她。於是她硬著頭皮道:「蕭三家的,嬸子剛才不是有意的,你看嬸子也是聽二溜子他們說的,嬸子在這跟你道歉了,你就原諒嬸子吧。」
「你們幾個呢?」顧靜看向剛才說她的那幾個人。
這個男人這麼厲害,顧靜感受到了被保護的感覺,心裡暖暖的。
「顧靜啊,我們幾個當時眼花看錯了,我們不應該胡說八道的,你就原來我們吧。」二溜子被他爹一腳踢了出來,他爹就怕這小子惹事,這戰場上回來的人可不敢惹,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砍人啊。
「是啊,顧靜,你就當我們胡說八道吧。」二溜子旁邊的人心虛道。
蕭北寒突然轉頭看向張氏,張氏打了個冷顫,天殺的,這人怎麼回來了,剛才顧著跟里正投訴到了忘記看是誰背著顧靜了。
張氏也想不明白他怎麼又活過來了,當年聽說死了很多士兵,回不來的都死了。本以為他死了,他娘鬱鬱而終了。要是知道他沒死,她是不敢把顧靜這個賤人和幾個小雜種趕出去呀。
蕭北寒很小就被一大戶人家看上去做護衛,聽說還學了功夫的,後來他帶著妻兒回家,他娘也對他們及其喜愛,只是他剛回來,他二哥就當了逃兵逃回來了,找不到蕭二的官兵,只能抓了蕭三去了。奈何,他去了的第二年就傳來消息,稱沒回來的士兵都是死了,他娘又愧疚又傷心就鬱鬱而終。張氏不想養活帶著兩個孩子又身懷有孕的顧靜就把他們趕出來了。
張氏徹底心慌了:「三弟啊,你從軍去了,娘也不在了,如今咱們分家了各過各的,但是嫂子也是怕你被人背叛才這樣啊。三弟你是不知道這個顧靜她天天打罵孩子,你一定要休了她呀。」
蕭雲溪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她知道這個大伯娘又要欺負娘親,於是她氣鼓鼓:「你胡說,娘親才沒有,你這個壞蛋」
「我胡說,你這小雜……你還小你不知道,要是我胡說那你們家最近怎麼突然又是吃肉又是穿新衣服呀?她要麼就把你們賣了,要麼就是在外面做了不見的人的事了。」張氏一時氣惱,也不看蕭北寒越來越沉的臉。
蕭瑾瑜看了看蕭北寒底憤怒:「娘親的錢是去酒樓賣了娘家的秘方得來的,你休要胡說。」
「就是,你這個壞蛋把我們趕出家門了,娘親都快病死了,你還想賣我們。」蕭瑾軒見這個大伯娘污衊娘親,憤怒得像個小獅子,似乎要上去咬死這個惡毒的女人。
「大嫂,我不知道哪裡對不住你了,你三番四次想要自我於死地,今日是我受傷了,才要人背下山的,如今你竟然說我不守婦道,倒是大嫂你,當初婆婆還未過頭七呢就把我們娘幾個趕出家門了,當時我還身懷有孕呢,天寒地凍的差點沒被凍死了,如今你又要逼死我嗎?」顧靜掩面而泣,雖然她是故意惹人同情,但是原主確實經歷過這些的呢,她可沒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