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世上真有鬼嗎

潘曉起身從屋內拿出一個袋子交給嬌嬌，囑咐道：「證件都在裡面，記住要按照我給你的路線走，盡量避開檢查站，一路上隨時和我保持聯繫。」

嬌嬌收好袋子，點頭應下，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開出去不久，我好奇問道：「嬌嬌，你認識的人還真不少。」

「你是說潘曉哥哥嗎？」

「對啊，他比你大這麼多，怎麼還是你的學長？」

「他畢業的時候，我才讀小學，只不過是同一所母校而已，並且他是我爸朋友的兒子，我們很早就認識了。這幾年他在莫高這邊做生意，業餘時間就是搞野外探險，中國幾大無人區和美洲亞馬孫原始森林他都穿越過，現在是莫高市野外探險協會的秘書長。」

「怪不得他這麼懂。」

「你是不是以為他也是我的酒肉朋友了？」

「剛開始的確以為是，後來我完全崇拜他了。」

「你那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在車上看到我和他有說有笑，你一幅苦瓜臉，我就知道你心裡吃醋了。」

「別！別！你和別人說話，我為什麼要吃醋啊！」

嬌嬌斜眼瞄了過來：「說，你小子是不是喜歡我了？」

「怎麼可能呢，我害怕都來不及。」

「那就好，我警告你啊，千萬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再也不敢出聲了，扭頭看向窗外，路邊稀疏的村落和房子，難得看到幾個人，和家鄉的那種村莊鄉鎮連成一片的景象不可同日而語，但西北特有的蒼黃景色卻也別有味道。

從莫高市到羅布泊路程還有一千多公里，正常不間斷行駛也要一天時間，其中超一半的路程周圍寥無人煙，其中要在當雄補給一次，要不然一箱油都挨不到目的地。

我們是從下午兩點多鐘出發了，現在走了五六個小時，已經是晚上快八點了，但天還沒完全黑暗。期間在車上吃了一點麵包，此時肚子已經有點餓了，但路周圍已經看不到任何村鎮了，只是偶爾看到一些人類活動留下來的痕迹和廢棄的建築物。

嬌嬌已經明顯有些疲憊，到了一個分叉口，一把撇向了右邊的道路，這讓不時看著導航的我，立馬叫了起來：「嬌嬌，走錯了！」

哪知嬌嬌根本不聽，反而一腳油門一腳過去了幾百米。

「你怎麼不按導航走啊？」

「你沒看地圖嗎，下一個鄉鎮還有三百多公里，你想累死我啊，我剛才看了一下從這條路進去十公里的地方就有一個小鎮，我們先去那裡吃個飯休息一下。」

「我只是提醒你，又沒說不讓你休息。」

「好啊，你小子學會頂嘴了是不是。」

「本來就是這樣，我又沒說錯，再說潘曉他也交代過我們不要偏離設定的路線的。」

「人是活的，路也是活的，大不了我原路返回了。」

我還能怎麼樣，當然是無話可說了。

這十幾公里的路路況明顯不如大路，我們開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依稀的燈光，此時天已經完全暗了。

我們在街上開車繞了一圈，除了幾乎人家窗戶還亮著燈光，街上冷冷清清的，竟然沒看到一個人，我不免脊背有些涼意。

「嬌嬌，這地方太荒涼了，怎麼見不到一個人。」

「西北地區不也正常嗎，你以為像你老家那樣這麼多人，我們先停車，找人問一下。」

嬌嬌把車開到路邊一塊空地，車子剛剛熄火，就聽到車窗外面「咚咚」一陣敲，嬌嬌用手指著窗外，嘴巴張著老大，一幅驚恐的表情。我也渾身一顫，只見窗外隔著玻璃一隻黝黑的蛇頭正在撞擊玻璃。

我屏住呼吸做了一個走的手勢，嬌嬌車子已經重新發動起來，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隨之背後隱約傳了一聲慘叫。

突然，嬌嬌來了一個急剎：「不對，你剛才是不是聽到有人喊叫了？」

我點點頭。

嬌嬌一把方向盤，重新調轉車頭返回去了，這回總算看清了，地上躺著一團黑影，但還是能分辨出來是一個人。

不好，壓到人了！

我們急忙跳下車，在那人旁邊還扔著一個拐杖，其拐杖頭正是一個雕刻的蛇頭，原來是有人用拐杖在敲玻璃，但為什麼沒看到人呢？

等我們把地上的人扶起來之後終於明白了，這是一位駝背的老頭，上半身差不多躬到地面了，整個人的最高點還不到一米，在這大車旁邊當然看不到他的身體了。

幸好，老頭是被我們颳倒在地的，人沒事。

老頭拄起拐杖開口道：「你們做賊了，見到人就跑？」

我們再次表示了歉意：「老爺爺，真不好意思，剛才真的沒看到你。」

「看你們年齡也不大，大半夜的在這裡繞來繞去，是幹什麼來著？」

我們把來意說了一遍，老頭點點頭：「看你們也不算壞人，要不然也不會返回來扶我了，不過你們也是白來一趟了，這裡人都跑光了，哪裡還有飯店做吃的。」

「為什麼人跑光了，是這裡環境不好？」

「我們這種地方還計較什麼環境好不好的，他們是害怕才跑了，這裡鬧鬼已經快一個月了，人也失蹤了好幾個，能走的基本都走，就剩我們這些走不了的人。」

「鬧鬼，能說一下具體情況嗎？」

「這個么……先到我家吧，如果不嫌棄就在我家吃一點，再慢慢說這個事吧。」

老頭把我們領到對面他家裡，讓他兒媳婦燒了兩大碗麵條，或許是真餓了，也或許是的確好吃，我們吃得津津有味，幾分鐘就幹完了。

老頭點上一支煙，開口說：「我勸你們還是馬上走吧，再過幾個小時，那邊小土包周圍就會發出一陣陣恐怖的叫聲，有時候哀嚎連連，有時候哭笑不絕，讓人聽著毛骨悚然又凄慘無比。

還有人看到出現一團惡鬼，身高十幾米，手舞腳蹈，更有甚者長發垂腰白衣飄飄，有幾個不怕死的過去查看，跑回來的兩個發瘋了，還有兩個被惡鬼抓走了，連屍體也沒找到，前幾天我們這裡又莫名其妙死幾個人，有雙眼被挖，有被開膛破胸的其狀慘不忍睹，所以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能走的都走了。」

「你們沒報警嗎？」

「報了啊，剛開始他們來調查了一番，說這是幻覺，有人造謠。後來出現了有人失蹤，雖然去調查了，但也沒啥結果，直到前幾天又死了幾個，這才重視起來，來了很多人，抓了幾個人進去了。」

嬌嬌在旁邊聽了不解道：「真有人看到鬼？童童，你說一下，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鬼。」

「我是不相信人類世界真有鬼的，鬼怪和惡魔本身和人類是兩個平行世界，它們是無法以原本的形態出現去干擾人類的，也就說人類看不見它們，它們也看不見人類，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惡鬼傷人這種事。」

「那你們弒魔者弒殺的惡魔又怎麼解釋？」

「聽我爸說，魔由心生，只有本身邪惡的壞人才會產生魔性，才會被魔鬼附體，善良的人是不會生魔的，況且魔鬼離開了壞人的本體，它也無法看到人類，也不可能傷害任何人和物，它們的惡都是通過惡人這個本體是實施的，但它們兩者具體是怎麼結合的，這個我還搞不清楚。」

老頭看我們吃完飯還沒走的意思：「小夥子，我說的都是事實，為了你們的安全，趁早走吧。」

我其實也想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我們不是來破案的。

告別了老頭一家子，我們也不敢往前了，按照原路就想回到大路。

哪知剛開出小鎮子，後方就隱隱約約傳了一陣陣凄涼的哀嚎聲，而更糟糕的是眼前的馬路上突然滾出兩個石骨碌把道路截斷了，要不是及時發現差點就撞上，看樣子也不是塌方，周圍也沒有山坡之類的，回來之時也明明好好的，難道真遇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