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心訣

「鹹魚翻身……」

蕭成河華文華武三人嚇得雙眼突出，竟然不約而同地一起發聲。

姜小邪僅僅說出一句，又再度躺下。

…………

不遠處，兩座山峰相連的狹縫剛好形成了一個天然洞口。

洞口內，幾盞露營戶外燈照亮了周圍環境。

一旁丟著幾個大型包袱，而包袱旁邊，丟著被蓋上了一件防寒羽絨大衣的姜小邪。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這條鹹魚居然真的是個活人。」華文摸著下巴在洞內徘徊

「人?」蕭成河十分在意地瞥了一眼睡在包袱旁的姜小邪，「你看他，除了人模人樣之外還哪裡像個人?」

華文：……

他表示不懂回答

夜幕降臨，勞累一日，洞內漸漸變得安靜，直至無聲。

是妳喚醒了我，我記住妳了。

回憶起那句話，蕭南柯偷偷望了望一旁那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二十來歲男人。

然後，便疲憊地合攏了雙眼。

…………

風雪漸停，夜的天空，滿天璀璨繁星伴著一輪殘月。

縱使是月缺也能把昆崙山照耀得明亮。

洞外，寂靜無聲，風景如畫。

姜小邪坐在洞口上方高處，抬頭遙望天際，若有所思。

他身上披著那件原先蓋在身上的羽絨服。

而他的身旁，堆滿了食物包裝袋和一些被強硬捏爆的罐頭瓶。

他醒來的時候沒有去打擾別人，只是借了點食物。

「原以為天下無敵很了不起，哪知跟天上一比，竟是不堪一擊。」姜小邪深深遙望著夜空：「可惡，連人家的相貌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一拳轟了下來。」

從腰間緞帶中摸出了一塊烏黑的鐵牌。

轉望鐵牌，啟齒難言。

「差點就被打廢了，以如今的實力，我還有資格當這個武林至尊嗎?」

武林至尊統領武林正道，這塊不起眼的烏鐵牌正是武林至尊令。

而姜小邪就是第四代武林至尊。

沉思片刻……

「黯然神傷也沒用，還是先了解一下現在的自己。」

收起烏鐵牌，姜小邪從掌中散發出一霧漆黑。

「剛醒來時的感覺沒錯，我的內力產生了變化。」

「浮屠之氣原本是煙青色的，如今卻變成了漆黑。」

「而且，似乎變得更難修鍊了。」

「看來想要搞清楚，還得必須尋得生死訣缺失的那一部分。」

生死訣是姜家歷代流傳的絕世武功心法。

但，這也只不過是一部殘本。

姜家世代都在尋找缺失的另一部分，不過一直都是徒勞無功。

思考人生許久……

突然，腳踏雪地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下響起。

蕭南柯來到洞外，擦了擦朦朧的眼睛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靚女，妳是在找我嗎?」高處，姜小邪站起身居高臨下望著蕭南柯問道

聞聲，回眸抬望，殘月下，晚風吹起男子披肩散發，蕭南柯看得有些愣神。

而她的愣神不為什麼，只是疑惑。

疑惑這人，到底是怎麼爬上去的?

「要不要上來一起看天星?」見蕭南柯不說話，姜小邪主動開口問道。

留意到滿天美麗繁星，蕭南柯不禁心動，不由自主的點頭應了一聲：「嗯」

然而，她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怎樣才能上去。

蕭南柯：……

姜小邪：……

二人沉默

姜小邪終於意識到狀況，「妳不會輕功?」

蕭南柯聽著覺得莫名其妙，但也只能附和的搖了搖頭。

姜小邪攤了攤手。

一會兒功夫，二人便同坐在高處之上。

「太厲害了，背著我竟然也能跳這麼高。」

「現在太弱了，要是以往，我能背著妳直接飛上來。」

「噗~」蕭南柯以為這是笑話，她能接受會武功的人，但不代表她能接受超人。

「我爺爺講故事時經常都會描述到一些飛天遁地的本領，可這些，又怎會真的存在呢。」

「怎會存在?」姜小邪愕然，「這不是一直都存在嗎?」

「嗯嗯~可能是我見識少吧。」對於這種話題蕭南柯不太感興趣，所以漫不經心，「兩位華叔也懂得一些武藝，但我想他們是跳不上來。」

看見奇裝異服，又吃了古靈精怪的食物，聊到這裡，姜小邪心裡不免產生疑問。

這時，他正想發問，可是被蕭南柯搶先了一步。

「對了，你叫什麼名?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睡在雪地上?」蕭南柯疑問道

「呃~在下姜小邪」姜小邪吞回了正想要發問的話，然後指向夜空，「至於為什麼會睡在雪地上?那是因為我是被人從上面轟下來的。」

他如果說自己是因為跳傘時操作失誤掉下來的，蕭南柯會相信。

但指著天空說自己是被人轟下來的，蕭南柯此時嚴重懷疑他是摔壞了腦袋。

所以面對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她也不再糾結。

「呵呵，你真有趣，我叫蕭南柯。」

「蕭南柯嗎?…南柯一夢，很美的名字。」

「美嗎?」蕭南柯突然浮現出淡淡憂傷，「南柯一夢終須醒，浮生若夢皆是空。就算再美也只不過是虛夢一場……」

「嗯，可我不這麼認為，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哪怕是曇花一現，祂，也是美麗的。」

「只是剎眼而過也算曾經擁有嗎?如果是的話，那我以後可要多看一些好看的事物，且行且珍惜啊。」

「看妳的樣子，難道有心事?」

「是的，一直都有。」

「何以解憂?」

星月下，迷人夜晚，牽引著蕭南柯談及往事。

許久后……

「你們此行的目的是來找冰心雪蓮?」

「嗯，可惜根本不見蹤影。」

姜小邪流露出回首往事的目光，「那是自然的，因為她並不在這裡，或者說她曾經屬於這裡，但是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聽得蕭南柯疑惑不解，「你的意思是說冰心雪蓮已經被人挖走了?」

「挖走?」姜小邪怔了怔，「不是的，她只是……自己跑了……」

兩人的對話就如同雞和鴨講。

「哈哈哈哈」蕭南柯一陣大笑，「跑了?你怎麼知道它會跑呀?」

「因為我認識她」

蕭南柯此時此刻已經百分百肯定，身邊的這個男人腦袋已經被摔壞。

所以她滿不在乎，「哎~挖走也好，跑了也罷，反正都是找不到，這或許就是命吧，註定我的病無法治好。」

蕭南柯天生惡疾，這種疾病會不定時的給她帶來熱火攻心。

而同時，她的母親就在她出生的那天死去。

是她的爺爺千辛萬苦尋得一名神醫。

多年來，在這名神醫的定期針灸壓制之下，蕭南柯才能暫時不受惡疾折磨。

然而，還是無法根治。

甚至是最近，看似將要壓制不住。

正因如此，聽得那名神醫的指引，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這裡尋找冰心雪蓮。

姜小邪笑了笑，「不要信命，妳信我。妳能治好的。」

你都摔壞腦袋了。

還讓人信你?

蕭南柯自然不會相信，「嘻嘻~難道冰心雪蓮又跑回來啦?」

「小小火毒還用不著聶小冰那臭婆娘出手。」姜小邪人畜無害笑著說道：「這玩意妳自己就能去除。」

當蕭南柯提及到自己的疾病時，姜小邪已經幫她把過脈，確認了這是一種火毒。

當然，蕭南柯當時只是認為他鬧著玩。

「火毒?」

「聶小冰?

「我自己就能去除?」

稀里糊塗

蕭南柯最終沮喪的搖了搖頭，「我自己怎麼去除。」

「冰心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