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變態小人

()十四、變態小人

沉沉迷夢二千載，迭迭疑峰一百重。舊衲何因藏蟣虱，小人得道走蛇龍。——黃興

縣邸報司邸報聞部主任龔涌，為趙山海的外甥，另外龔涌還有一個舅舅是湖陽郡駐義興郡辦主任（正七品中階），所以龔涌除了在四位縣上老爺面前外，在其它人面前，即使是在縣城其它的司長和副司長面前，都是囂張跋扈，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看其它任何人都一概不算眼。而且只要有人在誇獎某某，他一聽到管這某某是孔聖人，還是三皇五帝，他都要說著某某在某方面如何如何差勁，當然是背後說，如果當著被說的那個人，他又要笑臉如花地去誇那個人。

就因為龔涌這種狂妄自大、卑鄙無恥的xìng格，所以談了五十多個女朋友都沒有談成，導致了四十一歲還未婚。

我到邸報司報道上班后的第三天，那天，龔涌帶著我和另外一名新考進來的邸報吏花金揚出去，說是教我們做邸報聞。

後來我們做出來了一條「強農政策好，農民net耕忙」的邸報聞。

邸報司副司長王小賓看過之後，說做得好，新來的兩個邸報吏還是挺有才華的。龔涌一聽，就很不爽了。在兩天內都板著一長臉，好像邸報司內的所有人都欠了他幾十萬貫錢，幾十年來都沒有還他似的。

龔涌還質問我：「當時我們去採訪的農戶明明講是旱育秧，怎麼你在邸報聞里還寫給水稻蓋膜育秧？」

我答：「採訪的農戶講的確是是旱育秧，可後來我們不是看到還有水稻蓋膜育秧的嗎？」

「你這種人啊，說著你，是你自己的責任，還不勇於承擔，不知道檢討。」

rì，我算見識什麼叫變態了，我不答他了。

碰到有些縣上單位做邸報聞或有錢的老闆要做邸報聞時會幾貫錢時，龔涌就一個人，跑得最快的去做了，一般沒有錢的邸報聞，他才會派其它人去做。

一般沒什麼州、郡、甚至京城的官老爺下來的話，我們一年裡是休息大梁建朝rì、郡、州、縣成立rì，端午、重陽、中秋、net節等節rì和24個節氣。平均每個月大概能休息四天，可是因為龔涌沒有成家，大過節的也是孤零零的，所以縣上其它機關工作單位的工作人員能放假休息了，而龔涌卻要叫上我們跟著他出去做新聞，他才不孤單，出去他到處頤指氣使，也好顯示出他是大領導。

有次是休息rì，龔涌又帶我和花金揚出去，去做一條他的某個親戚的兒子受傷在家需要大家伸出援助之手來幫忙的邸報聞。

那幾天我剛好感冒、咳嗽，已經咳得覺得心、肝、肺都快要被從嘴裡吐出來的程度了。可死變態不僅不讓休息，還叫出去工作，工作就算了。畢竟是新手，沒人教過，沒有工作經驗，龔涌就在哪裡對我和花金揚雞蛋裡挑骨頭。

「怎麼連個腳架也不會支？」

「他媽已經在哪裡悲傷得淚流滿面了，你怎麼還不快把這個鏡頭寫下來！」

……

而且他幾乎是吼著說的，cao他的八代祖宗，老子又不是你的奴僕。即使是奴僕，建立過新朝的王莽，他有一個兒子曾經把奴婢逼迫死掉了。王莽還命他的這個兒子自縊而死，為那個奴婢償命呢。

後來到傍晚點回去，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打架我不行，玩嘴皮子不見得也不行，大哥和這個變態死上司好好地鬥嘴了一次，通過此次鬥嘴，死變態終於收斂了些。

多年來深受儒家的傳統思想教育，雖然使得我這個人很正統，但是同時也讓我樹立了像商鞅、屈原那樣的高尚情cao和品格。張飛怒鞭督郵，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我都是非常欽佩的。所以，有時候一般碰到有縣太爺的邸報聞，我都是不願意去的，因為在某些場合還得向縣令老爺行叩拜之禮。龔涌除去做能拿錢的和自己親戚的，還最喜歡去做縣令的，好巴結縣太爺，向縣令獻媚。

不過，十個月來一直在變態小人的手下幹活，到是也磨鍊出了我百折不撓、特抗壓的xìng格和jī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