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擂台毀壞

周濤見有人替他解圍，連忙示意打鑼人敲鑼。隨著一聲鑼響，比賽已經開始了。

群眾們聽見打鑼的聲音，也只好無奈地閉上了嘴。一下子，氣氛安靜又肅殺起來，此時人們所凝望的，是場上兩個人在擂台上劍拔弩張般的對峙。

蔡虹一雙充滿殺氣的眸子深深地望向李燁，李燁也同樣凝視著他，但他的眼底，卻有著一種比殺氣更為詭異的韻意。兩人就這樣循循地走著，似乎是想要找到敵方的破綻。

突然之間，李燁的眉頭舒展開了。他走上前，像是問候老朋友一樣的口吻，說道：「蔡虹，這幾年，你可還好？」

蔡虹聽到這句突兀的話，愣在原地，隨即笑道：「托你的福，在我的踞龍村成立之後，過的還算是滋潤，終於是不用跟著你們後面混了啊，你怎麼樣？」

李燁進一步地向前邁了一步，更加接近李燁，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咱們老朋友掐了半輩子，不就是為了個女人嗎？但你也知道，兮兮不是愛你的，你也應該……」

兮兮……當蔡虹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頓時就愣在了原地，果然，李燁的話正是刺中了蔡虹的傷心之處，此時，蔡虹斂眸，低下了頭，正強忍著準備穩定自己的情緒。

而在一旁站著的李燁，看見蔡虹的這個反應，偷偷地撅起了嘴角，淺笑了笑。

蔡虹神色悵然了許多，他的眼神中的殺氣逐漸被放大：」你非要提這些有的沒的嗎？」

「我並沒有傷害意思，我只是想把困頓我們已久的問題，在今天這個讓我們相遇的環境下，來講清道明。」李燁的聲音，變得極為緩和。

李燁又像是在安慰蔡虹一樣，語氣平和地說道：「我是以老朋友的身份，勸你忘卻過往，不要對以前的事留下過節……」

沒等李燁把話說完，蔡虹大聲吼道：「夠了！」

蔡虹終於忍受不住了，猛地上前，咬著牙指著李燁，對他喝道：「你裝了大半輩子，你不會真的把戲演得讓自己都覺得是一個什麼樣的好人了吧？兮她不愛我，難道愛你嗎？到最後不還是也離開了攏州，她比你我都清楚一個問題，我沒權沒勢，你照樣也沒有。我無法忘記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李燁被蔡虹罵得臉色鐵青，瞪著蔡虹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可說的了！」說罷，便一拳擊打在蔡虹的面門上。

蔡虹悶哼一聲，用手抓住李燁的手，掰在一邊，像老虎鉗一樣禁錮住李燁的手。隨後，他把眼角處的絲許掛著的淚水揩乾凈，陰冷地笑道：「終於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

李燁見此狀，忙欲抽回手臂，但嘗試好多次，發現自己怎麼也抽不出來。正當李燁使用強力往自己的方向拽時，蔡虹把李燁拋起在空中，手中凝聚了一團紫色的靈氣。

不好！李燁暗叫一聲，瞬即用靈氣護住自己的身體，並在體外凝作虎形。

蔡虹不屑地笑了笑，說道：「你以為這樣就有用了嗎？不可能！」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李燁大喝，「猛虎行！」

李燁大喝一聲，想憑著周身剛猛的靈氣從紫色靈氣的圍困中逃出。

「休想跑！」蔡虹見此握緊拳頭，怒吼一聲：「龍嚙罡風！」

一條巨大的龍盤著狂風驟起的漩渦，倒沖向李燁。李燁強行與其硬碰硬，沖了出來。

李燁落地，頓感頭暈目眩，拍了拍頭，緩和了許多。

蔡虹冷笑道：「不錯啊，不過真正的對決，到現在，才剛剛開始。」

李燁剛受到創擊，現在又受到語言的刺激，氣正盛。他沖向蔡虹，以惡虎橫進之猛勢，一拳打在蔡虹的身上。

蔡虹一記游龍掌接住李燁這剛猛的一拳，並反擊李燁。李燁以膝擋住，右拳蓄力，身子向下弓，向上打出極有衝擊感的一拳：「虎嘯九天。」

蔡虹被李燁這一拳打在天上，由於力勢太猛，蔡虹倒退身子，在天上翻騰了好幾周，方才落在地上。又作馬步狀，雙手運靈氣於掌心，向空中的李燁給予重重的一震：「龍門開闔！」

李燁沉身，摔了下去。他感到渾身的骨頭就像是散架了一般疼，正所謂跳的越高，摔得才越慘。

李燁怒了，他倏地一下鯉魚打挺起來，怒目看著蔡虹。蔡虹搖了搖頭，拂了下全身的灰塵，指著李燁譏笑道：「難道你只有這些能耐嗎？」

李燁凄厲一笑，嘴角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他開始正視蔡虹，說道：「當然不是。」

「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猛虎行！」語畢，祭出一絲明火出來，兩隻手心處圍繞起團團火焰，李燁的周身已經被火纏圍住。

蔡虹吃了一驚，他指著李燁手中的一團火焰，說道：「這便是你靈氣的元素屬性嗎？」

李燁大笑，得意地說道：「沒錯！我的炙火之力配上我的猛虎行身法，疾迅而剛烈，敏捷中更帶著伏猛之勢，蔡虹，這下你完了！」

「哦？」蔡虹那一抹驚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鄙夷之色。「那可真不巧！」

說著，蔡虹便在手中乍地盪出一漣水汽，蔡虹將手緩緩抬起，手中的藍紫色的靈氣在此刻波動愈加充盈。

這是柔水之力！李燁的身子往後急退了好幾步，乍然面露怖懼之色。水克火，這是任誰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很不幸，這種霉事居然讓他李燁攤上了！

大恐大驚之後，李燁又忽地一想，自己的猛虎行可是以迅猛而著稱。若是真較量起來，蔡虹不一定有他快！而速度在上，便佔了先機！進而，他鎮靜了下來：如此思量下來，我也不懼他蔡虹。

「那又怎麼樣？你抓得到我嗎？」李燁話音剛落，化作一道火影，繞在蔡虹的身邊高速移動。眨眼之間，竟看不到李燁的實體在哪。李燁運轉著靈氣，將繞在自己身上的火焰變得越來越旺，速度也隨之變快。蔡虹只見熊熊火焰噌噌地在自己旁邊經過，險之又險。蔡虹眉頭一蹙，用水靈氣在自己的身旁布滿了水障與水盾，不過只有兩拳大小。

「沒用的！」李燁疾沖迅撲，瞬間將包在蔡虹身邊的盾全部抓破，並跳起來，雙手相兌在中間竄出一道火焰，向蔡虹襲來。

「龍門震！」蔡虹虛空一指，那些被李燁抓破的水盾，全部糅合在一起，未等李燁碰到蔡虹，這些水盾像是沖能炮一樣狠狠實實地打在李燁胸口上。

「啊！」一次又一次地倒下，讓李燁不自禁地怒吼一聲，他調用周身所有的靈氣，發出最強勁的一擊：「虎怒平川！」

一團幽幽大火奔著虎賁之勢肆無忌憚地向蔡虹極速襲擊，像是要把蔡虹整個人吞噬下去。

這是要玩命了啊！

蔡虹見形勢不對，立刻凝聚靈氣在雙手之上，龐大的柔水之力在蔡虹的周身形成了一個水陣，水陣把蔡虹包裹住，一個圓形的水牢在蔡虹身邊顯現。他怒眼一定，暴喝一聲：

「猛龍過江！」伴著一聲凄慘的哀鳴，一隻紫色的龍從水牢中迸出，攜著滾滾水浪，挈刀斬之勢，與「虎怒平川」相對而上。火與水猛然相撞，兩股靈浪雜著滋滋的聲音，靈勁欲沖，震耳欲聾，此刻，兩者的靈氣碰撞在一起的能量可謂是極為爆發。

周濤見了，暗覺不對勁，這樣的靈氣對碰，已經龐大到不成樣子。出於防備，他對人群喊道：「快！大家用靈氣護住身體！」

人們聽后，都比較疑惑不解，但也照做了。未過一會，果不其然，紫龍穿過火焰，擊打在李燁身上。喉嚨一甜，李燁口中噴出鮮血。就在李燁倒地的同時，擂台中心出現一個極大的深坑，兩股靈氣終於失控向四處釋放，靈氣波動驟然播散到人群中，波及到一大半的觀賽場地。

瘋了嗎？這兩個人是想把這整個場地毀了嗎！周濤暗自驚叫。

周濤望向蔡虹，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想到，雙方都動了殺機。不過還好，李燁只不過是靈力耗盡暈過去了，並無大礙。

蔡虹淡淡地看了躺在地上的李燁，久久沒有說話。

周濤苦顏擠出一絲微笑，向人群中宣佈道：「勝出者，踞龍村蔡虹！」

「另外，不幸的是，擂台被毀，請諸位明天再來。我們會儘快修好擂台。謝謝你們。」

周濤語落，眾人並沒有回過神來。正沉浸在蔡虹與李燁這一強悍的一擊沒回過來味呢，哪有興趣理會周濤？乾坤見擂台被毀，也覺得沒了什麼意思，便出去了。

其他的人也只是在原地怔了一會，膽戰心驚地緩了緩口氣，也都識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