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借刀殺人
毒雨劍訣被陳靈紘評為中品靈訣,可封政卻覺得它比上品靈訣控水術習練起來還要困難,封政在洞府中閉關近月余,除了固定的打坐修鍊時間外,封政幾乎將剩下時間都用在了修鍊靈訣上,一月時間,封政已將控水術大成境界,也就是控水術本就是一門包容甚廣的靈訣,否則封政感覺他早已將控水術修鍊至創靈境界。
可與控水術相比,毒雨劍訣的進境彷彿微不可察,即便封政已將劍型靈力和精鐵劍上毒液固化,可卻始終無法將二者融在一起,依舊是精通境界,甚至無法看到大成的一丁點影子。
封政邁步走入供奉殿大廳,只見謝昂然閉上內廳木門,他邊上還跟著一名身穿雜役服的少年。
封政見到這一幕不由眼神一縮,心想謝昂然地位果真與以往不同,怪不得他敢當場嘲諷李辰。
環視供奉殿大廳,封政目光在眾多外門弟子臉上掃過,雖然沒有刻意施展窺鏡術,但修鍊窺鏡術后,封政僅憑肉眼觀察便能模糊感應到修士身旁的靈氣強度。
眾人中沒有李辰的痕迹,封政雖然並不懼怕但也是鬆了口氣,只是目光所及,供奉殿大廳中大致有三十多位外門弟子,可凝氣四層之上的修士就有五位,封政自然謹慎起來。
封政正想避開謝昂然去隨意找個供奉殿執事來取走領取靈訣的令牌,可遠處一道略帶疑問的聲音卻讓封政止住腳步。
「可是封師弟?」話語中雖帶著些懷疑,但封政顯然無法再躲下去。
封政轉身拱手道:「封政見過謝師兄。「
」哈哈哈,果真是封師弟,你我兩人倒是許久未見,我前幾日還向石虎打探封師弟在忙什麼呢,沒想到不過幾天就見到封師弟了。「謝昂然面色依舊如白玉一般圓潤,晉陞凝氣四層后,他整個人的氣質彷彿都有些變化,雖然和封政朗聲相談,卻不讓人覺得魯莽,反而有種讀書人的儒雅之感。
「在下這幾月除了侍弄靈田,其餘時間卻是都悶在洞府中修鍊,未去和師兄多走動,還請師兄莫怪。」封政說罷便拱手請罪,只是眼中卻沒有絲毫愧意,反而帶著些許笑意。
謝昂然看著封政表情也是笑了起來,一臉不在乎,更是沒提請罪的事,只是擺擺手讚歎說道:
「封師弟今日來的確是時候,你方才是不是在找李辰。」謝昂然話中帶著些冷意,封政抬頭望去只見他面色依舊如先前般儒雅,神情自然,不見話語中的絲毫寒意。
封政垂下眼帘,見謝昂然朝他走來,也是反向走了過去,只是平靜話語卻是略顯緩慢:
「謝師兄神機妙算,李辰是今日休沐嗎?」
「休沐?封師弟在洞府中修鍊多日,你可知外門大比之事?」謝昂然未曾回復,只是尋問起封政外門大筆之事。
封政未加思索便回到:「嗯,我知道,還有大約四個月便要舉辦外門大比,玄水宗四大外門選出前百名強者。」
「正是如此,李辰前幾日便回李家堡了,李嘉堡雖是玄水宗下屬鎮子,但卻都是凡人,更是因為李家堡旁邊河域里有著鱷魚出沒,所以即便是玄水宗下屬鎮子,卻也人丁稀少。」謝昂然隨著封政的回答講了起來,不過似乎意有所指般低聲為封政說起李辰現在的消息。
「李辰出身李家堡凡人家族,不過卻是李家堡的人在河邊撿回去的,不過凡人家族提供不了什麼資源,外加他雖有修鍊天賦,卻是個五靈根,所以幾年時間也不過依舊是凝氣三層,這幾日就在河域里捕殺鱷魚,像是也在為外門大比做著準備。」
封政只是默默立於一旁,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彷彿聽不懂謝昂然話語中露骨的暗示。
謝昂然見封政一副無動於衷的神色,也不再多說,只是他臉上笑容更盛,謝昂然明白封政這不做回復的姿態本身便是一種十分明確的態度。
無視封政表情,謝昂然聲音越發低沉,彷彿自然自語般略帶嫉恨的說道:
「李辰不過資歷老些,卻始終把著供奉一些權力,可惜我凝氣四層的境界也奪不掉他手中的權力,唉,他論修為不過凝氣三層,論靈訣,也只有火球術、控水術,還有個防禦靈訣,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想來他五種靈力相互衝擊,定然也施展不出多少威力。」
謝昂然語氣稍頓,像是消了胸中妒意,如平常般問道:
「不說這些了,封師弟此次前來是要辦什麼事宜?」
封政僵硬面色聽得此言,也是終於鬆動,可卻是苦笑答道:
「在下是來領取換取靈訣的令牌。」
謝昂然點了點頭,隨口說道:「以師弟天賦,算算日子也是到了,只是按照規矩,我需要施展窺鏡術一觀師弟境界,還請師弟不要介意。」
見封政話說無妨后,謝昂然眼中蒙上白痕,眸光直射封政小腹,可他原本隨意的面色卻是突然一震,過了許久才恢復正常。
當謝昂然抬起頭時,封政只見他眼中白痕早已散去,只不過眼中卻是幽幽神色,壓住心中震驚說道:
「師弟當真讓人驚訝,怪不得李辰如此針對師弟,不過我和李辰卻是不同。」
封政將身份令牌交給謝昂然,跟著他前往櫃檯領取靈訣令牌。
「李辰雖然暫時出宗,可總是會回來的。」謝昂然遞給封政令牌時卻又幽幽說道。
看著謝昂然前往別處招待其餘外門弟子,封政突然感覺身邊有些陰冷,初次見謝昂然時還沒有多少印象,只是記住他白玉般的樣貌,第二次相見時便是封政和李辰撕破臉皮,第三次雖未相見,卻一直聽著石虎、陳倉二人傳遞謝昂然的幫組,如今也算是第四次相見了,可這次相見卻是圖窮匕見,謝昂然已經忍不住了,可他視乎卻僅僅只是想要借刀殺人而已。
縱然樣貌白玉無瑕,可心中卻與平常修士沒有多少區別,封政身旁那股冷意逐漸消散,只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句感概——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