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爭鬥
徐雲箏如此輕易就擊敗了他的侍衛,不由大駭地退了一步。又感到一股無名火在心頭燃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大喊一聲:「陳世昌何在?!」
話音剛落,徐雲箏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逼近!他循著氣息源頭望去,只看見一個精壯的漢子踏著房檐而來。每踏一步,其腳尖都蕩漾開股股氣流。
此人所散發的氣息似乎遠遠超過了武之境,難道他是武之境之上的靈之境!不對,他空有幾分靈之境的威勢卻彷佛華而不實,內里並沒有帶來巨大的壓力,應該是半步靈之境。徐雲箏緊皺眉頭,沒想到自己隨便出門走一走都能遇到這些麻煩事!拼一拼,就算打不贏也應該能跑路!
「哈哈!陳廣林,沒想到吧!我爹特意派了陳世昌保護我,今天你是插翅難逃了!」陳廣白一臉嘚瑟,看的周圍看熱鬧的人是頗為不爽卻又不敢言語。
「陳廣林,對不住了,這是少爺的吩咐,還望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陳世昌剛落地便臉上帶著幾分歉意對著徐雲箏雙手抱挙,「請!」
「陳世昌,當年你也教過我一招半式,我們也算有點情分。只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來吧,我不怪你。」徐雲箏說話間已然做好了將要準備的姿態。
陳世昌見狀不再言語,攥緊左拳。徐雲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龐大的血氣正在湧入其中,其間甚至夾雜著幾縷靈氣!
大戰一觸即發!
「住手!」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個英氣勃發的少年郎從街的另一端走來。
「快看!那是誰?」
「哎呀!那是葉家少家主葉雲琛哪!素聞其和陳廣林情義深重,想必今日這陳廣白的霸道行徑是得逞不了了。」
葉家少家主葉雲琛!陳廣白心中暗道不妙,急忙說:「陳世昌,快動手!」陳世昌一聽立馬飛身沖向徐雲箏,但葉雲琛背後一名老者竟以極快的速度在轉瞬之間便跳出到徐雲箏面前一掌攔下了陳世昌,甚至還將其打出數米外!陳世昌落地后連退幾步才堪堪站穩,一臉凝重的說道:「靈之境高手!」
此時又有一行人馬不知從何處走來,圍觀的吃瓜群眾再次掀起了熱潮——
「是秦家少家主秦子坤,沒想到他也來了。」
「這也是情理之中,兩家少家主和陳廣林往來密切,相交甚歡!真羨慕陳廣林一介布衣卻能與這些世家子弟攤上關係。」
陳廣白一看這架勢暗道不好,腳下生風帶領眾侍從憤憤離去。走遠之後還不忘撂下狠話——「陳廣林,你給我等著!」
「葉兄,秦兄,多謝今日助我解難!」徐雲箏對著二人雙手抱挙。
「陳兄,都是兄弟,何談感謝?何須如此拘束?!」葉雲琛豪爽的說到。
「本來我已經讓族中高手準備救下陳兄,沒想到被葉兄捷足先登了。」秦子坤也笑著說道。
那名靈之境的老者突然走到葉雲琛耳語幾句,葉雲琛沉吟片刻,說道:「陳兄,我現在有些急事,就先行一步了。往後相聚,哥幾個一定好好喝一壺!」
「哈哈哈,便依葉兄所言。」徐雲箏報之以微笑。
待到葉雲琛走後,秦子坤此時上前一步:「陳兄,觀你氣息遠超十數天前,恐怕已經突破到了武之境七重。既如此,血升丸如約奉上。」秦子坤拿出一個裝飾華貴的方盒,並對著徐雲箏打開——一顆圓潤飽滿,散發著濃郁香氣的紅色丹藥映入眼帘。
「多謝秦兄。」徐雲箏接過丹藥,內心暗喜——這血升丸,便是他今日出來的目的。
血升丸對於武之境的人來說極為有益,它可以刺激血脈在一定時間內產生的血氣更多從而極大的提高進境的速度,即便是秦子坤這樣的世家少家主想要得到這種丹藥也是殊為不易。
而秦子坤之所以給徐雲箏這枚丹藥實際上是因為二十數天前的一次打賭。
二十數天前兩名武之境七重的高手在城北一些散人舉辦的比武大會中大放異彩,徐雲箏和秦子坤恰巧在場。他當時還是那個輕狂自傲的陳家大少,吹噓一個月內就能突破武之境七重,秦子坤便和他打賭,賭他不能夠在一個月內就突破武之境七重,輸了便給徐雲箏一枚血升丸。其實秦子坤的根本目的是加深自己和這個宣城第一天才的關係,賭贏了,說幾句客套話給徐雲箏幾個台階,他必然對自己心懷感激;賭輸了,損失一枚丹藥,幾句玩笑話下來,也能使兩人之間更親近。
徐雲箏收下丹藥后,秦子坤走到他身邊附耳說道:「陳兄,我還有些事要與你述說,只是此地人多耳雜,不如於酒樓中一敘?」
徐雲箏雖然心中略有疑惑但還是跟著他進了酒樓的一個豪華廂房內。廂房中桌上珍饈美味數不勝數,徐雲箏與秦子坤端坐桌旁。待從為二人倒上美酒。
「陳兄,請。」
徐雲箏端起名貴的白玉酒杯微抿一口只覺酒香醇厚令人回味無窮,近乎陶醉其間時卻又突然意識到重禮之下,必有求於人。
「秦兄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如此禮遇,不知所為何事?」徐雲箏緩緩放下酒杯。
「陳兄是個豪爽人,那我也不扭捏——我只是想請陳兄入我秦家做個供奉!。」秦子坤笑道。
「哦?為什麼?古往今來,世家供奉皆實力高強。我如今不過武之境七重,何以做秦家供奉?」徐雲箏自顧自的夾起了菜送入口中。
「陳兄言重了,以你的天資,不日便會成為一方強者!但修鍊之路何其艱難,如陳廣白之流嫉賢妒能者不在少數。我秦家可以在陳兄修鍊初期給予你資源和保護,讓陳兄的強者之路更加便捷,而陳兄只需要在強大起來後為我秦家做點事就行了,何樂而不為?」
「抱歉,秦兄,自從被逐出陳家后,我已經看淡了很多,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如閑雲野鶴一般悠閑的活著。我還有事,如果素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徐雲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秦子坤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陳兄,不過我要給陳兄一句忠告——雖然陳兄被逐出陳家,可在陳家還有很大的威望,現在的陳家家主,也就是當年的陳家長老會大長老,他本來剛上位就想除掉你,卻被許多長老會的成員勸下了。這件事似乎讓他很不舒服,再經過今天這麼一鬧……希望陳兄真的能得到所想要的生活。陳兄要走的話,我就不送了。」
徐雲箏笑道:「多謝秦兄的忠告,告辭。」徐雲箏起身離去。
秦子坤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派幾個人跟上去,不要被他發現,為了以防萬一,腰上帶上象徵陳家身份的令牌。」
旁邊一個侍從小心翼翼的問道:「少家主,既然要帶上陳家的令牌,為何要不被陳廣林發現?」
秦子坤臉色凝重:「你懂什麼?他很聰明!最好,就是不要被他發現!」
那名侍從臉上頓時一副明悟的樣子,對秦子坤越發尊敬。
秦子坤一口喝乾酒,喃喃自語:「陳廣林哪陳廣林,世家的水可深的很。你既然摻進來了,想爬出去,可不是一般的難。你這樣的天才不為我所用,那真是可惜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緩過來了,依我看,你還完全沒有到絕路啊……」秦子坤的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