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選擇

就算長樂如今的實力很強，和三品武者，都能過上幾招。

而且，還造出過火槍那種不可思議的東西。

但真要說滅了那惡鬼，依舊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漠叔，你若是不信，我這便帶你去龍陽鏢局看看。當然，這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勞，白雲觀的老道長，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說著，趙漠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用手比畫道，

「想當初，你就是這麼一小隻，沒想到，如今都能消滅我和你江伯伯都不敢對付的角色了。當真是長大了啊。」

「哪有人永遠長不大的呢？」

「說得也是，哈哈哈哈。」

「不過，大哥，你怎麼還一臉嚴肅啊？」

笑了一會兒，趙漠這才注意到，一旁江雄的神情。

「這長樂也回來了，惡鬼也滅了，我們也不用搬離里。哪一件，不是值得高興的好事？」

「是啊，江伯伯，是還有什麼麻煩么？」

聽到兩人的話，江雄的神情，非但沒有輕鬆，反倒愈發嚴肅了起來。

語氣，比起平日里，還要認真百倍：

「長樂，說實話，你是不是成為修仙者了。」

沒有詩歌的抑揚頓挫，也沒有戲曲的情緒宣洩。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但卻如同晴天霹靂般，落在了李長樂的耳邊。

不僅是李長樂，還有趙漠。

「大哥，你在說什麼，修仙者？」

他對於修仙者的事情，並不知曉。

「趙漠，你先安靜地聽著。」

被江雄斥責一句，雖然依舊滿腹疑問，但趙漠也只能先按下不表。

震驚過後，李長樂冷靜了下來。

雖然修仙者的事情，是秘密。

但對於漠叔和江伯伯，倒也沒必要隱瞞。

更何況，日後綁定那殘卷得到的完整功法，還要給他們呢。

便大大方方地承認下來：

「沒想到，江伯伯竟然已經知道了。」

「之前我就猜到了這個可能，只是一直沒敢確定。畢竟這世上，除了修仙者的仙法，哪有什麼武功，能讓人一日千里？不過區區幾十天的時間，便能讓一個普通人，成長為一個可以抗衡厲鬼的高手。」

「這倒是。」

李長樂點了點頭，練氣法確實神奇。

「是你的那位師父，教給你的嗎？」

儘管猜到了修仙，但江雄並不知道，李長樂身懷超出常理的能力。

自然，也只能將一切，聯繫到了那位未曾露面的『師父』身上。

不過，對於李長樂而言，倒是一個省去解釋的好借口：

「沒錯。」

「不過說起來，江伯伯竟然也知曉修仙者啊。」

「我當然知曉，畢竟，」

說到這裡，江雄的目光有些複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

「你的母親，就是修仙者。當真是天意啊。」

「！！！」

李長樂此刻的驚訝程度，絲毫不亞於當初發現自己是從地球上轉世來的。

「我母親是修仙者！」

回想起，記憶中有限的，關於母親的畫面。

是一個很漂亮的人，很莊重的人，很溫柔的人，臉上時常掛著微笑。

即便是當初病重，依舊看不出有任何不滿和抱怨。

那樣的人，竟然會是修仙者？

李長樂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但仔細想想，卻又有些深以為然。

若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面對死亡時，又如何會那般釋然？

「年輕時，我和你父親也曾因為傳說，四處尋仙問道。後來，在一座城裡，遇到了你的母親。她是那般漂亮，我和你父親兩人，立刻就被她給吸引了。」

說到這裡，江雄苦笑兩聲，

「只不過後來，是你父親贏了。而你母親，也為了他，自毀根基，放棄了修仙者的身份和力量。」

看到江伯伯那複雜的表情，李長樂頗為感慨。

儘管省略了很多內容，但顯然，期間發生了許多故事啊。

不過，還有一點，他想不明白：

「可母親為什麼，要自毀根基呢？」

若非如此，當初的那場病，應該也要不了他們的性命吧。

「這點，我也不清楚，不過，或許你能從她留給你的信中，得到答案。」

說罷，江雄從書架的暗格中，取出一個精美的鐵盒。

打開鐵盒，裡面是一封樸素的信。

信上的封泥還在，似乎在等待著，打開它的人。

「你母親臨終前囑託我，若是你日後接觸了修仙者，便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

接過書信，打開封泥。

裡面，是記憶中，那娟秀的字體：

長樂吾兒，在你見到這封信時，我大概已不在人世，而你，也接觸到了修仙者的世界。

或許你會疑惑，我當初為何要放棄修仙者的身份。

對於生而為凡人的人而言，修仙者，是一種未知的嚮往。

但對於生而為修仙者的人而言，-凡人，亦未嘗不是一種嚮往。

有人追求長生，有人追求平淡，僅此而已。

也許你會想，若是我還是修仙者，便可以活下去了。

但即便活下去，依舊要面臨與許多人生離死別。

修仙者與凡人的區別，不僅僅在於力量，更在於時間。

如今，你也要面對這個選擇了。

我沒有什麼建議，只想告訴你，

長生，你需要放棄許多。

平淡，你亦需要放棄許多。

結果，由你自己選擇。

母字

書信，到此結束。

沒想到，自己這個母親，竟然會預料到這一步。

不過，她並不知道，她的這個孩子，早在前世，便品嘗了平淡的一生。

李長樂已經做出了選擇。

前世，雖然意外身亡，但也算是平平淡淡地度過了一生。

身為凡人的感受，他已經很清楚了。

所以這一世，他要選擇另一條路。

儘管需要放棄很多，但他已經有了覺悟。

「長樂，你要跟你的那個師父，選擇修仙嗎？」

江雄的神情有些複雜。

一方面不舍，一方面，卻也猜到了李長樂的選擇。

「嗯。」

只是簡單的點點頭。

江雄愣了片刻，最終，臉上還是釋然了。

「既然如此，那這個給你。」

說著，遞過去一枚玉墜，

「這是你母親的遺物，說若是你選擇修仙的話，就將它交給你。你拿到手，就會明白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