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瘟疫(上)
()劉家村,一間私塾內,一群孩童搖頭晃腦的念著三字經。先生遊走於孩童中,見哪個分神,或是背錯了,總會用戒尺在頭上打一下,算作提醒。
劉彥昌置身其中,閉著眼睛,雖然搖頭晃腦的背著,但心思不知道已經飛到哪裡去了。沒有辦法,像他這麼大的孩童,一般家裡只要不是太窮,都會送到私塾中來讀書,誰都盼望孩子將來有個出息,走出村子。
這個世界,與古中國的任何一個朝代也對不上號,而劉彥昌所知道的《寶蓮燈》故事,似乎生在漢代,可在劉彥昌的對比下,卻現,根本並不是如此,單說如今的朝廷,皇姓便不是姓劉。
「唉,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長大呢?」兩世為人,前世曾一度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長大,今生卻盼望著長大,這強烈的反差之下,劉彥昌直感老天真會捉弄人。
「啪」
戒尺打在劉彥昌頭上,先生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趕忙恢復『標準姿勢』,以防再次挨打。先生見其恢復常態,這才走了過去,心中卻是微微的得意。
先生姓李,乃是劉家村唯一的秀才,標準的『知識分子』,自己辦了一間私塾,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李先生本辦這私塾,不求錢財,只求換些生活所需,不用自己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過活。
兩世為人的劉彥昌,如今所學的,在前世,早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到了今生,自然也是順手捻來。李先生看在眼裡,自然為劉彥昌冠上了『小神童』的綽號。自己一生只中了秀才,如今學生這般聰明,怕是中個舉人,也不在話下吧?
以後在別人面前,總有些面子,畢竟,自己以秀才的身段,竟教出一個舉人,足見自己教書育人的工作,做的十分之好,怕是以後會有不少人家,踏破門檻來求入學。
依然保持著『標準姿勢』的劉彥昌,還在苦惱著自己身為穿越者,竟然沒有絲毫特殊能力,以及裝x的本錢,卻不知道,在暗中,李先生早已經讓他爽了一把。
孩童們背完了三字經,李先生又教了其他,最後在臨放學時,突然面sè一變,嚴肅道:「回家以後,不許到處亂走,前幾rì附近各地鬧了瘟疫,十分嚴重,我留給你們的功課,足夠你們做一個月的,到時瘟疫過後,你們若是誰沒做完,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好了,大家回家吧。劉彥昌,你留下!」劉彥昌聽李先生說完,這才明白,為何今rì學生缺席了一大半。
正想著問問李先生,到底是什麼瘟疫的時候,突然被其叫住,先是一楞,而後說了一聲「好」后,便留在原地。
「彥昌啊,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回家以後一定要謹慎小心,不得出屋,以免感染上瘟疫,知道嗎?」見學生走的乾淨,李先生這才說道。
「哦,好,學生記得了。」劉彥昌點了點頭,又問:「先生,到底是什麼瘟疫?」
李先生一瞪眼,道:「多嘴,好生待在家裡便是,亂問什麼?走吧!」
無奈之下,只能回去了,既然從李先生口中得不到答案,不如回去問父母吧。
劉彥昌走在回家的路上,前世的職業習慣,讓自己心中不斷的猜想著,到底是什麼樣的瘟疫?算了,前世就是因為太沉迷此道,忽略了身邊的人,難道今生也要這樣?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如今的劉彥昌已經改變了許多,只要不豁及身邊人的事情,他已經很少偏執了。
「爹,娘,我回來了。」到了家,掃了一眼,見父親還在編製著燈籠,無心理自己,就獨自回到屋內,剛剛將書包放下,猛然間想起了什麼,趕忙跑回院子中,盯著父親的臉不放。
只見父親的臉上有許多暗紅sè的小丘斑,離心型分佈,劉彥昌趕緊伸手摸了摸父親後背,從手心傳過來的溫度,憑藉著多年的行醫經驗,恐怕至少有四十度左右。
「爹,你最近幾天是不是感覺頭痛,喉嚨痛,四肢酸痛,而且有的時候還打寒戰?」
父親被劉彥昌問了一愣,下意識道:「你怎麼知道,最近還經常嘔吐呢!」
劉彥昌大叫壞了,他終於知道李先生所說的瘟疫是什麼了,這是天花,是一種烈xìng的傳染疾病,在前世,幾十年前就已經消滅了天花,不僅普通人對此一無所知,甚至許多醫生也是僅聞其名,不見其身。
而且,天花這種病毒繁殖極快,能在空氣中以驚人的度進行傳播,主要通過吐沫傳播,或者直接接觸傳播,沒有接受過天花疫苗的人,很容易被傳染。
在這個世界,根本無法治療天花。就算是前生,也沒有確定有效的治療方法。只能夠預防,根本無法根治。
劉彥昌此時腦袋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也不回答父親,反而問道:「娘親呢?她在哪裡?」
「你這孩子,你娘不是前兩天回娘家了嘛,什麼記xìng?」說完,繼續干著手中的活計,顯然,臉上的小丘斑並沒有引起自己的注意。
一著急,自己竟把這個事情忘記了。劉彥昌回到房間內,原地打轉,這可如何是好?這天花根本沒有辦法根治,只能將眾人隔離開來,把已經被傳染的人聚集在一起。可是,自己只是一個小孩子,誰又會聽自己的?
天花病毒分兩型,毒力強的引起正型天花,弱者引起類天花。而父親恰好是類天花,毒力還不算太強,應該不會造成死亡。最多在臉上留下疤痕,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太壞的事情。
可母親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感染了沒有。
「這個時代沒有疫苗,到底該怎麼預防?怎麼才能讓其他人別感染上呢?」劉彥昌急的直在原地打轉,心中不知如何是好,努力的回想前世看過的醫術,因為這種病,在前世幾十年前就已經被消滅,根本就沒有見過,更別提如何治療了。
「啊,有了,只能姑且一試了。」劉彥昌突然想起前世醫術中的記載,雖然並無考證,但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成與不成,只能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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