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切磋趣事

┄┄平陽知府常苛，在大堂內喝著早茶。

┄┄「報！」一士兵急沖衝進入堂內。

┄┄「什麼事情，說。」常苛端著花雕玉制杯。

┄┄「昨晚南風海口倭寇襲殺了我軍五十名水兵，混入我們地盤。」士兵報。

┄┄一聽被倭寇襲擊，常苛氣得把手中的茶杯摔個粉碎。

┄┄「什麼五十名水兵被殺，哪裡又來一群賊倭？」常苛盯著士兵繼續問著。

┄┄「昨晚半夜卯時探子來報，大約有四十倭寇襲擊南風海口，樓千戶連夜出兵已經去援救，早晨寅時已經把張家村的倭寇全部消滅，但是現倭寇是分兩路行駛的，目前樓千戶，快馬向葉家村援救去了。」士兵低頭道。

┄┄「傳我命令，馬上帶兵支援樓千戶，見受難村民立即糧，如若有變，來報告。」常苛知道樓懷廉原來是戚家軍，有樓懷廉抗倭，所以心裡大石頭放了下來。

┄┄樓懷廉騎著馬提著長槍，帶著螞蟻隊伍全前進救援葉家村，一進村莊，看見一地倭寇已死，村民大多在為親人舉行后葬，感到很意外。

┄┄於是叫士兵找來一位鄉親問話。

┄┄「倭寇是被何人所滅？」樓懷廉疑問著。

┄┄「稟軍爺，兩個時辰前，有位姓朱的老英雄把倭寇殺光了。」鄉民道。

┄┄「哦！那老英雄現在何處，請為我引見一下。」樓懷廉翻身下了馬。

┄┄「軍爺請隨我來。」鄉民領著路。

┄┄就在出了葉家村的山頭，在一片綠地有三人在拜祭亡魂。

┄┄爺爺，有明兵來了，小葉焦道。

┄┄「恩，爺爺知道。」朱珏上完香回頭看著前來的隊伍。

┄┄樓懷廉朱珏都是戚家軍，年輕的時候朱珏是藤牌先鋒，樓懷廉只是一個守備軍，後來戚繼光死後，戚家軍又各掉西東。

┄┄如今兩人相隔十年，面容雖已經憔悴許多，也是一見如故。

┄┄「末將，樓懷廉來遲請先鋒贖罪。」樓懷廉上前一去單膝跪地。

┄┄朱珏一把拉起說：「兄弟不必客氣。」

┄┄「大哥，不在福建嗎？來小弟這裡了滅倭，應該告訴小弟，讓小弟接風洗塵呀！」樓懷廉改口后，道出心中的疑問。

┄┄「我已經辭去官職，讓出兵權，不是護都了，這次是找個清靜之地，度過餘生，哪料到有倭寇襲村，我就將其所滅，這兩位童年是村民葉良的遺孤，死前拖我照顧。」朱珏解釋著。

┄┄聽了朱珏解釋后樓懷廉解開了心中的疑問。

┄┄樓懷廉對其屬下揮手命令道：「今rì滅倭之事，已經知曉，就是這位朱老英雄朱珏，比我們早到一步，減少了村民的損失，現在放物資給村民，各海口加倍人數謹慎防守，然後上書知府。

┄┄士兵一聽是朱珏，就通通下跪。

┄┄其中一位年輕的兵，不知道朱珏是誰，於是詢問一老兵。

┄┄老兵答到：「戚繼光將軍麾下的戰士，在剿滅倭寇的花街戰鬥中單挑倭酋，一人消滅倭寇八人，被稱為「勇士朱珏」他可是出了名的英雄。

┄┄「厲害！厲害！」年輕的兵聽了后十分驚嘆！

┄┄安排好了軍中事物，打道回府，得知朱珏明rì要走，說什麼也要把請朱珏請到自己宅中住下喝幾杯。

┄┄月光皎潔的夜晚，兩人述說著昔rì往事，懷念戚繼光的神勇奇迹，想念四散的義烏兄弟，回味這往rì的酸甜苦辣。

┄┄「大哥，你說你去蛇形綠島，怎麼不代點侍衛僕人呢？」樓懷廉杯慰問著。

┄┄「我是閑雲野鶴一人足以。」朱珏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大哥有何打算。」樓懷廉看著朱珏問道。

┄┄戚家軍如今四處分佈軍隊之中，隨著年邁戚家軍就會減少或消失，戚家軍不能就此被埋沒，現在我有兩個孩子要照顧，我會把畢生所學傳授余他們，給戚家軍留下影子」朱珏說著自己的打算。

┄┄「大哥，深謀遠慮，佩服，佩服，小弟再敬大哥一杯。」說完樓懷廉就端起了黃銅酒杯。

┄┄朱珏也端起酒杯一聲對碰后，一飲而盡。

┄┄早晨寅時，後院朱珏向往常一樣抱石蹲著馬。

┄┄樓懷廉在院前打完木人樁，見天sè微亮就來看看朱珏。

┄┄只見朱珏緩緩的掙開炯炯有神的雙眼，慢慢放下手中沉石。

┄┄「臉不紅，氣不燥，手有勁，馬步穩，大哥好功夫。」樓懷廉稱讚著。

┄┄「你練的是長槍，我練的是長刀殺敵各有所長，兄弟不必謙虛」朱珏反慰著。

┄┄「大哥，能否陪兄弟過幾招？樓懷廉很執意。

┄┄「請指教」見樓懷廉執意的表情朱珏也不推三阻四，直接答應了。

┄┄戚家軍就是這樣，乾脆乾脆，爽爽快快。

┄┄「來人把我的長槍拿來。」樓懷廉呼喚著。

┄┄找來長槍遞給樓懷廉，士兵回原來位置站立著。

┄┄朱珏拿起石桌上的長刀，緩緩抽出。

┄┄揮舞了一下雪亮的戚家刀，煞勇的擺出漁陽刀法中的持劍對賊式。

┄┄樓懷廉一舉長槍挽了兩個槍花一個指南針式注視著。

┄┄兩人慢滿靠攏，一招相碰，對立中分。

┄┄樓懷廉急步衝來長槍盤旋飛舞，猛穿下盤。

┄┄朱珏連連退著步快刀一擋一刺。

┄┄這招蒼龍飛舞式朱珏是認得，但沒有想到樓懷廉練得如此爐火純青。

┄┄一佔上風得勢不饒人樓懷廉數連攻十招，可是沒有攻破朱珏的防線。

┄┄以前沒有切磋過，但是剛試探幾招，得知漁陽刀的防禦之強橫，就在樓懷廉思考瞬間，朱珏輕刀快馬近身襲來。

┄┄迫使樓懷廉急急閃退。

┄┄突然，樓懷廉騰空倒旋使出一招回馬槍倒勢逆襲，槍尖出隱隱作響的刺鳴之音，但是兄弟練刀講究點到為止，微微一斜，槍尖呼嘯而過把朱珏的衣角刺破了。

┄┄「好槍法，你注意了，我來了，朱珏中了一招后，也要威了。

┄┄樓懷廉回挽了一個槍花，換了一個金龍獻爪式防守著。

┄┄朱珏此時由剛才的雙手握刀變為單手握刀，步態抑揚，快馬輕刀，近身而來。

┄┄樓懷廉也防中帶攻，攻中帶防一邊打一邊念：看我滴水式、十面埋伏、白猿拖刀…………

┄┄一找到空隙之處，朱珏就連了十招，但是沒有得逞。

┄┄「大哥，我防守還不錯吧」樓懷廉有點得意自己的防守能力。

┄┄「哦，好象是。」朱珏有點不滿意了。

┄┄在一次平分后了，兩人爆了，一會兒你上我下，一會兒你追我趕，一會兒是橫衝直撞，一會兒正面對轟，十分喜劇。

┄┄就在兩人兵器對碰的最猛的一回合，雙方武器受力暴飛，長槍飛得很高shè中了一隻小鳥，跳牆而過落在了西邊草叢中。

┄┄長刀從廊間飛過兩丈，shè進了青雲蘑菇柱中，把路過的丫鬟嚇得一聲尖叫。

┄┄沒有武器兩人肉搏起來。

┄┄三十招后，朱珏一身被樓懷廉抓得破爛無比，兩個袖子都沒有了，像落街乞丐一樣。

┄┄而樓懷廉被朱珏踢得雙腿軟甩起了貓步漂浮不定。

┄┄打得氣喘呼呼的停手了。

┄┄兩人坐在院中一片軟若如棉的草坪上躺著。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樓懷廉很滿意戰果

┄┄「哈哈哈，過癮，太過癮了」朱珏心中很興奮。

┄┄「大哥，今年我四十八歲，到你那年紀可能沒那麼好的體力了，所以今天我認輸了。」樓懷廉分析著原因道。

┄┄「不，我也不過才六十一歲，四十七歲哪有你這麼好的身手。」朱珏謙虛的說。

┄┄「走大哥進屋喝酒。」樓懷廉起身站了起來。

┄┄可剛站起身來，腿又不停都顫抖，開始搖晃貓步了。

┄┄「小心，小心」朱珏趕緊起身將其扶住令其坐下。

┄┄「兄弟，失陪一下」朱珏看自己一身已經不成樣子了。

┄┄「請便。」樓懷廉抬手請道。

┄┄看著朱珏離去的背影，樓懷廉捂住嘴偷偷笑了，又嘶了一聲，摸摸疼痛的雙腿。

┄┄「來人。」樓懷廉呼喚著。

┄┄「千戶。」四名士兵在聽侯差遣。

┄┄「你們兩個，去把我和朱老武器取回來，你們兩個去給朱老買兩套，上等白袍，還有給我弄個抬椅過來。」樓懷廉吩咐道。

┄┄朱珏換好自己的衣服就被樓懷廉請在涼亭中喝著上等的雪參酒。

┄┄一茶水的時間過了，抬椅弄來了，白sè衣袍也買回來了，長槍也找回來了，但是長槍上面插著一隻小鳥，唯獨沒有長刀。朱樓二人感覺很奇怪。

┄┄「長槍的鳥是怎麼回事，朱老的長刀呢？」樓懷廉不解的問道；

┄┄「回稟千戶，長槍上的鳥是你們過招的時候shè下來的，小的怕告訴千戶也不會相信，所以就帶來給來千戶看看，這位朱老的長刀，shè入青雲蘑菇柱里了，現在四位士兵在用力的拔。」士兵指著長廊後邊的青雲蘑菇柱回答道。

┄┄哈哈哈，朱樓二人大笑，感覺這次切磋武藝真是太有意義了！

┄┄「還是我自己去拿回長刀吧！」朱珏站起身來說著自己的決定。

┄┄「抬我過去！樓懷廉坐著揉著腿對士兵說。

┄┄「大哥，你別拔不出來，一怒之下我的房子拆了。」樓懷廉說著離譜笑話。

┄┄「拿不走刀，我就在你這裡弄個窩做個巢不走了。」朱珏笑了笑。

┄┄青雲蘑菇柱，高一丈二，寬九尺三，形狀美麗，模樣像朵花式蘑菇，旁邊搭配一個涼亭，後邊種著許多藍花。青雲蘑菇柱是遺留在樓宅的古董，有幾百年歷史了，據說是一位財主找山東最有名的一位建築師和雕刻師聯合打造的，主要用途是風水寶地象徵，寓意為━招財進寶。

┄┄行了幾十步，大夥來到青雲蘑菇柱涼亭中，朱珏又走了幾步，叫四位士兵退旁。

┄┄只見朱珏，雙手握柄，闊馬大開，氣沉丹田，猛力拔刀。

┄┄隨著朱珏口中連連的大吼。

┄┄「霍…」

┄┄「霍……」

┄┄「霍………」

┄┄連拔了十次也沒有任何動搖，朱珏反而有些氣喘吁吁了。

┄┄樓懷廉一臉沮喪，低頭沉思了一下。

┄┄「來人，早上我和朱老過了招，我們早飯還沒有吃呢？怎麼拔？去給我們弄兩隻油暴香雞，樓懷廉對士兵命令著。

┄┄士兵對著樓懷廉鞠躬點頭后，急忙向廚房奔去。

┄┄一盞茶的時間，士兵領著兩位身材高挑有型頭帶蘭花的丫鬟，用大盤端來兩隻又大又肥的油暴香雞。又在盤中取出醇香的女兒紅，放在石桌上，然後妾了妾身退走了。

┄┄誰人餓了，能忍住肉香的誘惑？

┄┄一口女兒紅飲下頓時爽心潤肺，朱珏感到極為舒服，拿起油暴香雞就是獅子大開口。

┄┄「哇！真的很美味，」朱珏讚歎了一聲，接著又是一頓狂肯。

┄┄樓懷廉把油暴香雞用手扒開，油油嫩肉裡面露出青sè蔥花，撕下一個油黃雞腿，美美享受了起來。

┄┄朱樓二人到是美了，旁邊幾個士兵渾身不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心裡痒痒的總想來上一口，但是由於身份不同，只好睜著大眼裝著一本正經。

┄┄朱珏把油暴叫花雞肉吃得乾淨乾淨，剩下一堆雞骨。女兒紅也一滴不剩，留下空瓶放在桌上。

┄┄站起身子，擦了擦油油的嘴，捋捋白須，揉了揉手指，朱珏來到刀前。

┄┄樓懷廉還在對那雞爪卿卿我我的十分沉醉。

┄┄也許是因為曾經當戚家軍與倭寇作戰刻苦時期三天沒有吃飯的影響吧。

┄┄朱珏擺起來老架式，雙手握柄，闊馬大開，氣沉丹田，隨著一聲殺豬般的吼叫，在猛力的威拔下從柱中冒出一陣石煙。

┄┄霎時，長刀從青雲蘑菇柱中拔出來了，朱珏魁勇拖刀的姿勢顯露出將才霸氣之息。

┄┄「厲害！厲害！」樓懷廉啪了啪手。

┄┄「我的爺呀！你的力量神！神極了！姿勢帥！帥呆了！」幾個士兵目瞪口呆心裡十分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