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賭約
一隻鴿子落在容府的小院內,路過的下人見了,立刻上前查看。再確認了無誤后,取下了鴿子左腳的信函,送到了容霽手中。
「何老,您看看,這是之前派去跟著幾位掌柜的人送來的飛鴿傳書。」容霽看完了信中的內容,讓下人將信遞給了一旁的何老。
「他傳來消息,同行的周掌柜不慎落水身故了,而剩下的四位掌柜都是一個意思,都說,日後定為我馬首是瞻。」容霽笑著對一旁的少年說道,「清光,看來,這一次,還是我贏了。」
看完了信,何老沉默了片刻,最後嘆了口氣,說道,「的確是容家主贏了。」
「阿姊,你當真不願清光留下來嗎?」那少年似乎還想做最後的努力,眼神懇切地望著容霽。
「何老,我想單獨與舍弟聊幾句。」容霽望了眼坐在一旁的何老。
「既如此,老夫便先告辭了。」何老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
待到何老離開后,下人識趣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容霽拉著少年的手,在他身側坐下,緩緩說道:
「清光,這原本便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留與留不留結果都不會變。你走了,容家的事無論你知與不知,有無作為,也無人怪你;可你若是留下了,便是知明知結果卻不作為、無作為,這對你的名聲,你的日後是極為不利的。所以,你必須走。」
「再者,你要明白,你如今是極為糾結的。一面是自幼待你如珠如寶的容家人,一面是那個自幼受盡苦楚的親姐姐,你無論幫了誰,都是不對的。所以,你才會和我打賭,三個賭約,賭容家最後的底線,也是賭容家的未來。可是你都輸了,所以,你答應了我,從此再不得干涉我,更不能在日後接濟容家。你我的賭約是那位在朝在野都極有名望的何老先生親自見證的,所以他會替我做主,替你作證。
只有這樣,你才能完完全全從容家這個亂攤子里脫身,明白了嗎?」
「可是......」少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容淵,」容霽直接叫出來他的名諱,「你明白了嗎?」
「容淵,明白。」容淵低頭,應道。
。。。
容淵,字清光。他是容霽小三歲的弟弟,清光是他的字。男子弱冠時才會取字,而他的字是那位曾經名望極盛的容左丞他的外祖父容曜親自為他取的。
不管江南容家認不認,容霽是的認的,也一直都是這麼叫的。
那日,那位與容霽和容淵一同坐在正廳的白髮老人正是今日的那位何老先生。他是容老夫人父親的弟子,特意前來看望病重的故人——容老夫人的。
何老在幾個月前便已經來了,本是早就該走了的,卻無意中遇見到了容家姐弟爭執場面。
容霽說,想請何老作證,他們姐弟二人打了賭,三個賭約,若是她輸了其中任何一個,便算她輸,不然便是容淵輸了。
第一個賭約,賭柳氏在得知親生母親病重時,是否會願意在夫家不曾點頭前同意前來。容淵賭會,而容霽賭不會。
柳氏在得知消息時,確實想要來看望母親,可是江南容家與洛陽容家相距甚遠,來一趟便要一月余,一來一回最短也要三個月。柳氏向夫君和婆母提起此事,他們都不曾答應。因此,柳氏對著他們派去的人,也只會一味的哭,說自己不孝,卻不曾回應過下人們說的,早早備好了船隻,只要柳氏點頭,立刻便能出發的提議。
第一個賭約,容霽贏了。
第二個賭約,賭江南容家在聽聞了洛陽容家乃洛陽首富,且容家將要無主時,會不會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容淵賭不會,而容霽賭會。
在從下人口中得知容家如今是洛陽首富,而如今的容家即將無主時,江南容家果然動了心思。哪怕容霽特意在容家那位老太爺的飲食中加了料,造成急病的假象,容家還是派了五位掌柜前來,所圖為何,已然顯而易見了。
第二個賭約,容霽又贏了。
第三個賭約,賭江南容家的五位掌柜是否會因為容霽的挑撥背叛容家。容淵賭的還是不會,而容霽賭會。
。。。
正廳內,
「清光,記住我們的賭約。三個賭約,你已經輸了兩個了,再輸一個,你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阿姊,若是我真的輸了,你,你當真要這麼做嗎?」聽了容霽的話,容淵面露憂色,不安地問道。
「清光,我與你說過,我也給過你機會。我們的賭約,我可是都讓你先選的呀。你是個聰慧的,可卻喜歡自欺欺人,若是三次都輸了,也怪不得我了。」
聽到這裡,坐在一旁的何老也有些好奇了,問道:
「老夫光知道你們姐弟的賭約,還不知道你們的賭注是什麼呢?」
「何老若是好奇,可移步至正廳后的隔間小坐。一會兒,我會在正廳見見江南來的五位掌柜,聽完,您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