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蘇醒
庄回麻木看著那些光點漸漸消散,眸內的淚液無聲滑落而下后,靜靜呆坐在屍海中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他才像是回過了神一般,將已經內疚自責道昏迷的徐錦雲送了回去。
甚至還冷靜著態度地將劍宗能找到這裡的原因調查了個清楚。
原來他治癒的最後一名患者,曾經是從劍宗被逐出去的弟子。
為了能夠得到再次進入劍宗的機會,意外發現徐錦雲有次在幫他的凌霄劍上劍穗,開始懷疑他和徐錦雲的身份。
直到這弟子花了重金從劍宗弄到徐錦雲的通緝畫像,確定她的身份了,才會在今日他替他祛除疫病的時候讓那些從劍宗來的中階執劍人過來,打算擄走徐錦雲。
「明明他們是要帶你母親回劍宗的,我真的不知道為何他們會想要了你母親的性命啊!!」
被抓的弟子害怕的雙腿發軟,看著庄回像是看死人般的目光,心下的恐懼在不斷放大。
庄回聽完他給的解釋,弄清來龍去脈后,提起凌霄劍,將眼前的弟子捅了不知多少下,直至已經成為一坨爛肉了,他才冷靜下來,感受著他仍舊能察覺到的人工系統功能,不安的心稍稍有了些安慰。
高笑笑化作光點離開之前告訴他,她在符籙宗會獲得新生,讓他可以在安全之後去找她。
等同於是將她在符籙宗還有一具分身的事情告訴了他。
所以他在事後才會稍稍冷靜下情緒,沒有做到失控。
只因他能確定,他不是真的失去了她。
......
秋去冬來,春來夏往。
又是一年秋季之時,高笑笑從符籙宗的第一人身里蘇醒之後,只感覺她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小.......小宗主,您醒了?!」
高笑笑迷濛眨了眨柳葉眸,去看出聲來源。
身前一名看起來容貌艷美,卻給人一種親近感的少女正驚喜望著她。
「你是......小彩?」
「是,是奴婢,小宗主您等著,奴婢這就去告訴何管家這個好消息!!」
等小彩一溜煙跑遠了,高笑笑才揉了揉有點發懵發疼的腦子,喚起腦內的主系統。
「主系統,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我一開始的時候,待著的是不是並不是這具身體?」
【人工系統笑笑,由於你的精神之前遭受了重創,人工系統身已經完全摧毀,因而那具身體所帶的記憶也已經進行了保留。】
「保留?現在能傳輸給我嗎?」她總感覺那些記憶對她來說目前很重要。
【目前尚不可以,因為保留的記憶帶有一個解鎖冷卻期。】
「冷卻期?一共是多久?」
【目前還剩七日。】
等主系統回完高笑笑,幾陣腳步聲同時從外面傳來。
「小宗主!!」
「笑笑!」
出現的人,不僅有神情激動的何民,還有她有些意外的卓修。
記憶中,好像有個人十分在意卓修這個存在來著.......
沒等她想明白,就被到了她榻邊,按著她肩膀上下打量的何民打斷想法。
「小宗主,一年前您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好端端地,怎會整整昏迷了一年........」
「何前輩,不說這些了,最好的結果,便是笑笑已經蘇醒了,只要人醒了,其它的什麼都好說。」
何民擦了擦眼角的濕潤,頷首附和:「也是,不管您到底是怎麼昏迷的,只要現在醒了就好。」
「一年?我昏迷了這麼久嗎?」高笑笑訝異間,被小彩叫來的醫師也到了地方。
等待醫師給高笑笑把脈問診的期間,何民和卓修一人一句,將她昏迷的這一年裡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講述給了她聽。.
比如符籙宗符籙販賣渠道的事情,她之前已經談好合作的華丹青那邊,傀儡宗那邊,以及之前劍宗答應的給蓮院一個符籙販賣渠道的事情,都已經有條不紊地在進行。
原先掌管在輝月庄那邊的大權已經流失了一半回到蓮院的手裡,現在的蓮院和輝月庄已經是一個勢均力敵的狀態。
再比如說,卓修養母的墳墓被人私自動過,裡面似乎少了些東西,但動的那人又將墳墓重新復原,還留下了一些歉禮。
以及裊音宗那邊的鎮宗之寶不翼而飛這種秘辛,何民也告訴了她。
「裊音宗的鎮宗之寶.......」她記得,好像之前也有誰和她說過,要取得各宗的鎮宗之寶來著。
一番消息消化下來后,不知怎得,她突然想問一問和佛宗有關的事情。
「佛宗?」何民雖不大明白她為何要問佛宗的事情,也還是將佛宗的情況告訴了她。
「一年前,佛宗出了一樁大事,說是那場不知為何在佛宗千佛窟蔓延來的疫病完全消失后,劍宗的宗主庄鵬海,曾經收在後院的一個女子被爆出,她是佛宗曾經的金蟬子。」
聽到金蟬子這個詞,高笑笑只感覺腦袋更疼了,就好像她覺得怪異的地方,都和這個詞有關。
「那之後......之後如何了?」少女強忍著腦內的炸疼感,繼續追問。
「之後因為不明原因,這個金蟬子消香玉隕,好像就是半年前的事情。那事之後,佛宗和劍宗之間的關係明顯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直到現在也依舊是。」
卓修注意到高笑笑的異常,等何民下去之後,他並未選擇跟著離開,而是看著榻上少女緊蹙眉宇的難受模樣,試探性問她:「笑笑,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經過之前他對她的多番試探,他已經大致知道,她對藥王谷那個名叫檜庄的人感情不一般。
可這次她蘇醒之後,問了那麼多,卻獨獨沒有問檜庄的,就像是忘了他這麼一個人的存在般。
著實是有些奇怪。
高笑笑想問卓修是怎麼知道的,但話到了口邊,還是做了否認,飄忽著眼神搖了搖頭:「我沒忘什麼,怎得突然這麼問?」
卓修和她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對她也有些了解,見她如此模樣,很快猜到她是在說謊,倒也沒拆穿。
只是提醒她道:「如今你既是蘇醒了,那咱們兩宗之間擱置了半年的婚約,也是時候辦一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