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庄回搶親
此次婚嫁到傀儡宗這邊,因為遵循的是傀儡宗的習俗,所以她頭上並未蓋她以為的紅蓋頭,只是在手裡拿了一面喜扇而已。
是以在意外突生,她掀開喜轎的轎簾往外看的時候,並無什麼視線阻礙。
庄回這次不知為何,面上並未佩戴人皮面具。
臨近之後,他頭戴的帷帽紗巾被吹開,讓她清晰看清庄回現今的模樣。
一年過去,庄回的長相已經從少年蛻變出一些青年模樣。
那雙熟悉的桃花眸正定定盯著她看,內力蘊藏著的,是窺之便令她心口一顫的濃密情意。
往下看,挺立鼻樑下,他的薄唇有些發白乾裂,甚至還有些出血。
也是這時,她才發現,庄回的整張清雋面帶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
「小.......傲天?」
之前在她記憶里,她每每喊出這個名諱時,都能感覺到她自己對庄回濃濃的情意,可現今,卻為何絲毫感覺都無了呢......?
庄回從出現之後就一直靜靜注視著高笑笑看,看她為了旁的男子穿上新娘裝束的模樣,看著她在見到他時,眸內除了驚訝外,再無其它神情的冷淡。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誰拿了刀去鑿一般。
卓修早在變故突生的時候便從前面騎著的高馬上下來,並對著送親隊伍內負責保護高笑笑安全的高手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
而後行至庄回身前,看著在望向庄回時,眸內已經無任何情意的少女,心口微松。
「想來你便是曾經的劍宗少宗主,庄回吧?不知你這是.......?」
庄回的身份早已經在佛宗那件事之後,徐錦雲身死之際被爆了出來。
但奇怪的是,劍宗卻並未追著這事不放,而是好像已經捨棄了庄回一般。
因而這會兒庄回背著凌霄劍出現,即便是卓修不說,送親隊伍內的其它人也能認出。
庄回沒理會卓修的問話,而是定定著眸色看向高笑笑道:「你醒來之後,未想過第一時間聯絡我便罷了,現今竟是還要成為旁人的妻嗎?」
高笑笑想要解釋說,她醒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恢復和過去有關的記憶,但這些話還未說完,她便感覺鼻尖傳來一陣莫名的香氣,整個人的意識開始昏沉起來。
不但如此,眼前的庄回也像是從一人分裂成了兩個,多重的重影下,她最後直接昏迷了過去。
卓修見狀,面上維持的友好神情很快被冷意所取代,他喚出自己的傀儡,冷著眸子去看庄回。
「你這是作甚?若是過來同我家娘子敘舊送別一番,我尚可同意,但你現今此舉,莫不是想要搶親?」
庄回輕呵了一聲,面上帶著的帷帽紗巾被一陣刮過的秋風吹開,露出他那雙充斥滿嘲諷之意的桃花眸:「你家娘子?你確定你一開始接近笑笑,真的只是為了她?」
庄回說著,靠近卓修耳邊輕飄飄說了幾個字。
卓修在聽完那幾字之後,不僅瞳孔微縮,面色一白,連帶著操控傀儡絲的動作都收了起來。
他陰鬱著狐狸眸去看庄回,幾乎是從牙縫內發出聲音道:「那你想怎樣?」
「怎樣?」庄回將昏迷了的高笑笑放回喜轎內,眸色不明道,「現今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我會讓笑笑陪你做完這場假婚約,但前提是,傀儡宗的至寶,屍傀你得移交給我。二,我會留下一個以假亂真的替身符籙,讓它替代笑笑和你做完假婚約,但她的人,我會即刻帶走,你自己選吧。」
卓修發現他心悅高笑笑之後,最大的願望便是同她拜堂,行夫妻之禮,成為真正的夫妻。
可對比起這事,傀儡宗的至寶屍傀顯然是更為重要。
他沒有說話,只是抿唇死死盯著喜轎的轎門口沒有任何動作。
庄回見狀嗤笑了一聲,將他早已煉製好的高級替身符籙拿出,掀開喜轎轎簾將它撕開使用。
而後又拿出他事先準備好的人皮面具和衣裙,給高笑笑進行了一番更換。
卓修只能木然在轎子外等著,前進哪怕是一步的勇氣都無。
只因傀儡宗絕不可能會同意他用屍傀換一個女人。
他看著庄回將已經變了模樣和裝束的高笑笑抱了出來,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一般,輕笑道:「沒用的,你就算帶她離開,她的一顆心也已經系在了我身上。」
庄回早在見到高笑笑第一面,就察覺到她看向他時,眸內帶有的情緒格外冷淡和疏遠。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絕對不可能是那種毫無徵兆就背叛感情的人。
是以對於卓修所說,他也並未顯得太過慌張,只是在冷瞥了他一眼后,便帶著人去和祝無與談宵月二人會合。
迎親隊伍看著庄回抱著一名沒見過面的少女從喜轎內出來,且卓修沒有任何阻攔,不由得又是好奇,又是不解。
對此,卓修只是說,庄回抱走的少女是高笑笑的一名貼身婢女,真正的新娘子還在轎內。
為了證實這一點,他還將由替身符籙幻化成的「高笑笑」帶了出來,讓眾人總算相信了些。
就是他們不大明白,為何那劍宗曾經的少宗主會突然在卓修的迎親隊伍里去搶那貼身婢女,若真的喜歡,為何之前沒有任何動作。
但這一切的疑惑,他們註定得不到解答。
......
高笑笑醒來的時候,鼻尖不僅充斥滿濃郁的松柏香氣,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緊摟著她。
迷濛睜眸一看,才發現周圍的環境極為熟悉。
是在藥王谷她曾經和庄回住過的住所內。
而緊摟著她的東西,正是庄回!
他眼下的青黑十分明顯,桃花眸內甚至起了不少血絲。
但饒是這般,他這會兒也依舊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似是生怕他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會直接消失不見似的。
「醒了?」
少年,不,現在已經年滿十八歲,已經可以被稱作青年的庄回說著,用鼻尖蹭了蹭高笑笑的,看向她的眸內,滿是思念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