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舒膚寶

翌日一早，聶大勇命大全兒去請雲景商談香皂一事。大全兒來到雲景所住的偏房，屋內卻空無一人。

大全兒看見墨台上有一首詞，他是個文盲，以為這是雲景留下的書信走了。連忙拿起奔正廳而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老大留下一封信，人不見了。」大全兒連跑帶顛的邊跑邊喊。

「老大是誰？」

「哦，是雲公子，昨日讓我稱呼他老大。」這廝可沒提給他一百兩銀票的事。

「拿過來我瞧瞧？」

「這不是書信，看著像詩詞？這玩意我不懂，讓小姐來看看。」

聽完大全兒的彙報，聶小樓帶著小蝶來到了正廳。

聶大勇將紙遞了過去，「女兒看看這寫的是什麼意思？」

接過紙，聶小樓認真地看著那首詞，細細品讀，越看眼睛越亮！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

這首詞雖含傷春惜時之意，卻實為感慨抒懷之情。雲景本意是藉此詞抒發自己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對於過去種種已成追憶，只能面對未來，並賦予希望。

而十七歲懷春少女聶小樓看到的卻是傷感，是雲景對過去的留戀，對現在的彷徨，卻又不得不獨自面對這一切。

想到這，有些心疼……

雲景跑步歸來，看見正廳里的眾人，隨後走了進去。

看著眾人各自的眼神，不明所以。

「早起閑來無事，出去跑跑步，本想買點早點給府上，人家找不開這麼大的銀票。」雲景晃了晃手裡的銀票。

沒等聶大勇開口，聶小樓率先問到：「這詩詞可是公子所作？」

我靠，這不昨晚自己有感而發抄寫的嗎？怎麼在聶小樓的手上？這小妞監視我？

「雲老弟別誤會，早上我命大全兒前去請老弟。他見屋裡沒人，以為老弟留下書信不辭而別了。所以帶來給我瞧瞧。這不正好趕上小樓也在。」

「啊，是在下所作。有感而發，隨便寫寫，見笑了。」

反正你們肯定沒聽過，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詩詞！

「公子大才，小女子甚是喜歡，不知公子可否送給小女子呢？」

別說，這小妞一顰一笑當真迷死人。

「當然沒問題，只是聶小姐不要外傳，難免被那些真正的文人笑話。」雲景定了定神，說道。

聶小樓道了謝，極為歡喜又小心翼翼的將紙收好。

聶大勇這時招呼著眾人吃早飯，主人和雲景一桌，下人們兩桌。

「雲老弟，今兒一早我已讓下人準備好了香皂的材料，依你看咱們什麼時候試作呢？」

「吃完飯咱就干，我得親自指揮，不然我也怕出了紕漏。」

早飯無非就是稀飯，饅頭和一個雞蛋，這對於舊時已經很豐盛了，只有官宦商賈大家有這待遇。但對於雲景而言，就一般般了，主要是沒吃飽。

用過早飯後，眾人來到廚房開始鼓弄起香皂。

「攪拌過草木灰要完全濾掉渣子，才是鹼水」

「豬油火再大一點，快快快」

「劉管家，鹼水濃度不夠，再加熱一遍」

「把豬油倒鹼水裡，大全兒，使出你的洪荒之力，給我使勁攪拌」

「小碟，你快去準備幾個模子，手掌大小就行」

「大全兒，什麼時候攪凝固了，就可以上模具了，成不成就看你了，奧利給～」

…….

眾人在雲景的指揮下，熱火朝天的干著。

就剩最後凝固的工序了，雲景交代給了管家劉策，來到屋外父女的茶桌前，一屁股坐下。

聶小樓看他口乾舌燥的模樣，心裡想的是「這人寫的一首好字，又有文采，還會做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著實有趣！」不自覺的臉紅心跳。

努力平復了心情，遞過去一杯茶水。

雲景隨手接過也沒看她，一口乾了，很自然的遞了回去。

然後對聶大勇道：「應該是成功了，只是現在沒有酒精和精油，成品可能比我想的要差一些。等等看吧，一會應該就有樣品了。」

「雲老弟不要太著急，試做嘛，本來也不一定能成。來來來，喝茶喝茶。」

這時，管家劉策拿著幾個成品興奮的走了過來。

「公子過目，這是剛剛做好的成品。」

雲景拿起一塊反覆看了看，又聞了聞，「這個只能叫肥皂，現在缺幾個重要提煉物，還不能完美的做成香皂。不過這樣也算不錯了，肥皂和香皂功效差不多，只是沒香味。」

說著，遞給了父女二人各一塊。

「挺光滑的，手感也不錯，這個肥皂應該怎麼用，效果如何。」聶大勇把玩著肥皂說到。

「這東西應該女人最有發言權，請聶小姐試用一下吧？」

畢竟第一次用，聶小樓有些生疏。雲景看著著急，抓起聶小樓的手邊搓邊說：「得這樣來回搓出泡沫，再用水沖洗乾淨就可以了。」

此時聶小樓臉紅的像喝醉了一樣……

「你發燒了？」雲景又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聶小樓的額頭。

「沒燒怎麼臉這麼紅？我還以為肥皂出了什麼問題。」

「咳咳咳……那什麼，雲老弟啊？咱還是說這肥皂的事。」聶大勇不好直說，看出雲景並非有意的。

這時雲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趕忙鬆開了爪子。

「對不起對不起，在下只是一時心切，忘了這男女授受不親，實屬孟浪了。望家主和小姐原諒。」雲景尷尬的解釋著。

聶小樓嬌羞的說道：「這肥皂用過之後，確實極為舒適。想來女子應該都會極為喜歡的，不知其造價幾何？」

「回老爺，今日準備材料除去豬脂油二十斤花了五百文，其他並未花費分文。所試產估算有八九十之多。」

「那按劉管家所言，粗略計算一塊肥皂大約七文錢，如果能量產加上人工等，大概能做到五文錢？」

「按胭脂粉目前的市場價格來看，我們賣五十文，那也是極有市場的。而且這肥皂可不單單隻有女人能用。」

聶小樓一遍心算就搞定了這肥皂價格，另雲景頓時刮目相看！

這小妮子確實是做生意的料，市場和價格信手拈來，而且把握的十分精準。

「十倍的利潤？會不會太貴了？」聶大勇有些擔心。

「不貴，這東西男女老少皆宜，推廣開的話那銷量肯定很大，家主要相信小姐的話。畢竟女人最懂女人。」

「那就這麼定了！劉管家，這肥皂生產就全權交於你負責。讓賬房單獨列出來進出項。」

「另外，老規矩，工序一定要分開。配方除了我們在座四人，絕不能讓第五個人知道。」

聶大勇事無巨細的把事情交待給劉管家。

「雲老弟，這肥皂無論賣的如何，都有你五成利潤，老夫不能白占這麼大的便宜。」

「實話實說，我最初的想法就是想讓自己舒服一些，根本就沒考慮銀子的問題。我不過就給家主一個配方而已，出錢出力不還是您嗎？所以，真不用分我。」

「一碼歸一碼，我聶某人雖然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但是做人還是很有原則的。這五成利潤你必須收下。」

「那好吧，就依家主所言。」

雲景轉頭看向聶小樓，呲著大白牙笑道：

「小姐想不想在這肥皂上做點文章？畢竟在下也有分成不是？」

「請公子直言，以後、以後叫小女子小樓就好了。」

聲音細若柔絲。

「好，小樓啊…這肥皂首先要在包裝上下功夫，我們要打造品牌效應！其次就是如何宣傳了，我打算開個新品發布會！」

聶大勇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口改的夠快的。

到是聶小樓內心十分歡喜。

「品牌效應是什麼？新品發布會又是什麼？」

「簡單點說品牌效應就是招牌，產品上有專屬的名字或者圖案，以後客人無論買什麼，只要看到名字就知道是我們的產品。」

「新品發布會就是對新產品的介紹和宣傳，特別是像

肥皂這種新事物。要介紹它的使用和效果，這樣才能讓客人明白產品是什麼。」

「妙極！公子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啊哈，我呢，平時一個人喜歡專研，就想到了…」

只能編個理由糊弄過去了，總不能說電視里學來的吧？

「那公子想好叫什麼品牌了嗎？」

「就叫舒膚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