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隱秘

「請大家放心，妖魔已經被我們抓住了，就在祠堂里的祭祀台上吊著！現在我們去燒死它！」

族長和族老們進入祠堂，其餘的人也魚貫而入，嘴裡還在喊著燒死祂。

江白跟在人群後面，也進去一探究竟。

祠堂的建築看樣子已經十分久遠，年代已經不可考究，祠堂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神像，大多都形態各異。

剛才從村民的聊天中得知，每當災年降臨的時候村子里就會出現妖魔食人的事情，聽出每次妖魔都會穿上人皮，在村民家中混跡。不過還好族長每次都能夠發現妖魔，沒有讓它們危害村子。

他們還提到以前的妖魔都是砍頭，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選擇燒死，言語中還有些遺憾白帶的饅頭，聽說可以治孩子的癆病。

江白想和他們聊天卻發現沒人搭理自己，長時間抱著小愛，江白的手臂也已經有點發酸，換了個姿勢，把她背起來，讓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很快江白就來到祭台前，只不過在他面前都是烏泱泱的人頭，還好祭台夠高，上面的景象一覽無餘。

祭台中央一位老婦被綁在木樁上，祭台上堆滿了乾燥的柴火。老婦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血痕，看來這此前就遭受過非人的折磨，而老婦此時還留有一點意識，不斷的說道：

「不要傷害——我的孫女」

此時族長站在祭台，手裡還舉著燃燒的火把，大聲說道。

「想必大家已經知道她是誰？沒錯！她就是我們村裡小學唯一的老師，王月娥！」

此話一出，台下人議論紛紛，有些曾經受過王月娥曾經恩惠的人提出了質疑。

族長好像意料到這種事情會發生，說罷就讓人證帶上來。

台下已經有人驚呼，這不是王月娥的兒子孫棟嗎？他怎麼上來了！

「沒錯，孫棟發現他的老母王月娥竟然是一頭妖魔。為了村子里的安全，現他含淚選擇大義滅親。」族長一臉欣慰的說道。

「孫棟，講講你是如何發現自己的母親是妖魔的。」

孫棟看著母親被綁在木樁上，卻沒有一點兒難過，反而在一臉興奮的講述發生的經過，講的有模有樣。他還自己親口承認自己的女兒也是一頭小妖魔。說完，他就讓族長把一個小女孩帶上來。

江北遠遠的發現那個小女孩不正是自己背上的小愛嗎？江白這才發現自己可能是處於小愛的夢裡或者說記憶里，眼前的一幕應該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事情還是繼續。族長指著小愛的眼睛，聲淚俱下說道：「這頭小妖魔已經發現時已經將小愛的眼睛給吃掉了。可憐的小愛，她才多大啊，這頭妖魔的罪行簡直令人髮指。」

「這便是你們想要的證據，如果還有人有質疑就是和妖魔是一夥的！」

在祭台下沒有一個人敢吱聲。原來受過王月娥恩惠的人紛紛改口，大罵王月娥以前的種種善行都是在收買人心，好讓別人不把她的醜事揭發出來。

還有人提議要把村子裡面的的小學給廢除，說上學根本沒有什麼用，還不如在家種田，讓妖魔來教書就是在禍害他們的孩子。

一時間村民激憤不已，恨不得立馬就燒王月娥。

只有小愛在不停的哭喊到：「不要傷害我奶奶。」

「大家聽到了沒有，這個小妖魔果然是和這個老妖魔是一夥的」族長生怕大夥沒聽見，扯著嗓子說話。

「燒死它們」台下不斷有人叫喊。

「大家先安靜，聽我老人家講兩句」此時一位族老站了出來，族長攙扶著老人家到祭台上。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在心中對我們的族長是有不滿情緒的，你們可能會聽到一些閑言碎語，但這都是別人在造謠！是污衊！族長一心都是為了我們村子著想，沒有他，就沒有我們村子裡面的安寧！」族老說完激動的咳嗽了幾聲，被人扶下祭台。

只有江白敏銳的看見那位族老如同做了虧心事一般偷偷躲在祭台後面，手裡抱著一袋鼓鼓的東西，看樣子是一大袋糧食！

族長聽后眼含熱淚，感動不已，向大家深鞠一躬。

台下有人舉起手在喊：

「族長！族長！」

大家也都開始附和，此時族長的威望已經達到了最高。

「好！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現在就開始，殺妖魔，祭天神！」族長命人在柴火上澆滿烈酒，用手中的火把點燃柴火。

一時間，祭台上火光衝天，烈火吞噬了所有。臨死前，小愛緊緊抱住了奶奶，一同葬身火海。

就這麼結束了？江白覺得有些奇怪，感覺事情還沒有結束。祭祀結束后，他跟著族長回到了族長家中。

族長推開房門，見到在炕上有一個女人躺在他床上，只穿了件褻衣，白花花的肌膚暴露在外。

「死鬼，你終於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女人急忙問道。

「那個老太婆和那個小女娃已經被燒死了，以後不會有人打擾我們倆的好事」族長挑了挑女人的下巴。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要是被我家男人發現怎麼辦？！」女人嬌嗔道，一把拍開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手。

「孫棟？那個傻小子還不是被你耍得團團轉，你在他耳邊吹了幾句風，就會站出來指認他的老娘！他絕對沒想到他的兒子是我的崽！」族長接過女人的煙槍，吸了幾口，繼續說道：

「王月娥要是沒撞見我們倆的好事，我還真不想對付她。我還不是族長的時候也受過她的恩惠，可惜，可惜......」族長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滿是勝利者的笑容。

「別提她們了，早點歇息吧」女人向族長拋了一個媚眼。

「也對，是該早點休息了」

說罷，族長呵呵一笑，吹滅了蠟燭，一時間房間里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江白此時已經走遠，他還有一點沒有想明白，那就是小愛異變的那些人臉是怎麼回事，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那些人臉都是村裡的村民。

突然江白察覺到了眼前迷霧重重，這是？灰霧！他怎麼把這件事情忘了，想是想到了什麼，江白背著小愛，又再次折返回祭台，此時已經灰霧已經吞噬了整座村子。

江白到達祭台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原本熄滅的火焰再次燃燒，但已經變成了幽藍色的火焰，透露出寒意，祭台上也出現冰霜。

在火焰中，兩道人影在火中搖曳，王月娥從火中走了出來！全身燒焦的她手裡抱著和江白背上一模一樣的小愛，儘管江白知道這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也還是心頭有些震撼。

王月娥每走一步，地面上就開始結冰，滔天的恨意化作寒氣逐漸瀰漫在整座村子里。

而當她經過江白的身邊，卻停下來了，用著嘶啞的聲音向江白請求：「請你照顧好她」

江白瞳孔微縮，鄭重的點了點頭，看著老人逐漸遠去的背影，他現在終於知道這裡這裡其實一處規則禁地！封存在小愛記憶里的規則禁地。怪不得他會感覺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

就在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在快速的消退，經過短暫的眩暈后，江白髮現自己仍然身處在酒店房間中，背上的小愛還在不斷的熟睡，嘴裡喃喃道：「奶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