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綽號順拐

魔靈畢竟只是遠處的陰影，修鍊才是修士的主流。

柯思德、曾涵水、莫笑睢三人來到地下室，一人佔據一個太極雙魚台，開始修鍊武技。

柯思德先右腳畫蛇形向前，左腳呈弓形向後半蹲，右手掌心向外s形推出，左手握拳懷抱在腰部，然後轉身，右腳換左腳，右手換左手，不斷循環動作。百次過後，四人基本上熟練掌握。

腳踏乾坤，柯思德雙腳踏在南、北方向；手探風澤，他雙臂揮向東南、西南；騰挪水火，他雙腿跳躍到東、西方位；舒展山雷，雙臂揮向西北、東北。慢慢做動作，柯思德還行，一旦連貫施展，他手腳不是順拐，就是指錯方向。莫笑睢、曾涵水百次練習，就掌握了，只有他兩百次后才勉強做到不錯方位。雖然莫笑睢的動作比較笨拙，但人家不順拐，搞得柯思德很尷尬。

手如鶴嘴，腳如虎躍，展如朱雀，這幾個形態模仿還行。就是身動蛇形，柯思德有點困難。扭動身體時，不是彎曲僵硬，就是直愣愣地轉不過身來。曾涵水是女子，柔軟度好，蛇形的身影煞是好看。莫笑睢有點胖，動作最是笨拙。

緊扣腳下黑白雙眼，心順陰陽調和。這一點，三人練得都不好，有點抓不住。

中午三人休息片刻，又開始修鍊。姿勢、方位、形態三個動作一起做，更醜態百出。柯思德的方位感還是出錯，繼續順拐；莫笑睢在做蛇形動作時，有點像他的鐵棍，直直地挺著；曾涵水雖然做得不錯，但有時也手忙腳亂。場邊休息的人的指點，只能是越幫越忙，讓練習的人更加彆扭，最後搞得三人有點垂頭喪氣。

宣陰不知何時站在三人身後，笑道：「我給你們示範一下。」

他縱身跳到雙魚台上，施展身形。只見身影騰挪，手腳如影，時而騰空展翅，時而旋轉如風，讓人眼花繚亂，可以說只見身影不見人。

「三式合一，要做到：慢中有快、巧中有拙、動中有靜、虛中有實、順勢而為。」宣陰停下來，不見喘氣，神定氣閑地教訓著四人。

雖然在宣陰的指導下，三人進步不小，按宣陰的標準卻不及格。三人不服氣，決定晚上繼續修鍊。

晚上，三人專門修鍊自己的不足之處，相互觀摩指點，三人進展很大。雖然做不到宣陰的揮灑自如，也像模像樣，中規中矩。在不停糾正順拐的過程中，柯思德的綽號「順拐」，被莫笑睢叫順了嘴。

亥時到了，四人起身回屋休息。柯思德也未洗漱，像一灘爛泥似的趴在床上，不顧小繩子「咕咕咕」的抗議，躺在那一動不動。沒有長袍的遮擋，他一身汗臭味，瀰漫房間。在抗議無果后，小繩子飛出了房間，消失在夜空里，也不知道去往何處。

客廳里，莫笑睢的鼾聲如雷，而且斷斷續續，時高時低，停頓好長一段時間又突然響起，弄得柯思德始終睡不著。好想揍莫笑睢一頓，肥胖肥胖的，也不知道減減肥。在莫笑睢長時間不打雷，他正擔心他會不會憋死時，客廳里又傳來隆隆的鼾聲。

「宣陰是怎麼進入地下室的？」柯思德突然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

此後的日子，曾涵水以糾正柯思德順拐的名義，每天向他講解著五行與太極的異同。

「木火土金水分別對應五個方位：東、南、中、西、北，五個季節：春、夏、長夏、秋、冬，對應五種氣候：風、熱、濕燥、寒，五種音律：角、徵、宮、商、羽。此乃五行對陰陽的延續和細化，適宜人順應季節和外界的變化。」

「木火土金水分別對應五臟：肝、心、脾、肺、腎，人必須注重體內的陰陽變化。」

「面南背北而坐，就是上左木，右土，頭火，下左水，右金，面北背南而坐，方位則反之。」

「人還需修鍊五府，即頭、背、腰、膝、骨，以求強身健體。」

「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春傷於風，夏生饗瀉；夏傷於暑，秋必痎（jiē）瘧；秋傷於濕，冬生咳嗽。這說明五行順應和防治的重要性。」

曾涵水是一個好的教習，對柯思德詳細地講解著五行的理念和功效：「五行的五意與太極的八位並不衝突，太極解釋天地宏觀的景象和規則，五行講究的是人自身順應天地的要義，太極是綱，五行是目，相輔相成。」

柯思德沒有完全記住曾涵水所講的內容，但她吐氣如蘭的氣息很好聞，她沉靜溫和的聲音很好聽，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這是五行修鍊的書籍，你有時間好好琢磨。這對修鍊、煉體很有功效。」曾涵水拿出一本較厚的竹片書，上面系著一根紅繩，塞到柯思德的手中。

「曾涵水，你太偏心了！」莫笑睢逗她。

曾涵水臉一紅，低頭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