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一）

七年前

「廢物廢物都是廢物，本宮養著你們，你們出的都是些什麼餿主意，父皇一直焦心汝州洪災導致數萬百姓流離失所，大量災民湧入京都之事，問本宮該如何解決，你們倒好，讓太子妃召集各大臣夫人進行募捐，原本是件好事，可今日上朝那蕭恆昌確站出來帶頭捐贈了三萬兩白銀，眾大臣紛紛捐贈，午間時太子妃聽了你們的餿主意找各大臣夫人捐了十萬兩白銀，被人上報到父皇跟前，本宮在恆元殿被訓斥了兩個時辰。」

蕭恆元看著面前站著的眾幕僚，氣不打一出來，將桌上的青瓷茶盞狠狠往地上一摔，「啪」的一聲，眾幕僚連忙跪下。

「皇兄，這是怎麼了？」14歲的六皇子蕭恆晟走了進來，看著跪了一地的幕僚和盛怒的蕭恆元說到。

「無事，皇弟來本宮這所為何事？」蕭恆元在蕭恆晟進門的時候便將怒氣收斂了三分，手揉著額頭說到。

「臣弟剛從恆元殿向父皇請安回來，二皇兄也在，他向父皇請旨前往汝州賑災。」

「什麼！他未免野心也太大了點，若他真去汝州賑災了，民心之所向，本宮這太子之位恐怕就要退位讓賢了。」太子聽了蕭恆晟的話，壓下去的怒氣一下又沖了起來，手中死死的捏著茶杯。

「皇兄莫急，此事也並不是全無轉機。」蕭恆晟站到太子身邊耳語了幾句，太子聽完看了蕭恆晟一眼，將手鬆了開來。

「臣弟告退。」蕭恆晟作揖告退，太子擺了擺手什麼話都沒說。

「來人，宣威國公。」太子吩咐道。

一個時辰后

威國公來到東宮「臣參見太子。」

「舅舅不用多禮，本宮宣舅舅來東宮，是有一事勞煩舅舅出面。」太子將威國公扶了起來，恭敬的說到。

「殿下請說，臣一定竭盡全力。」

「如今汝州洪災嚴重，導致數萬人流離失所，更有不少人湧入京都一事舅舅應該知道吧。」太子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說到。

威國公點了點頭說到「此事臣知道，臣的長子如今正在汝州賑災，不知太子問這是何意？」

「既然舅舅清楚此事，那還請舅舅三日內召集數十位醫者，本宮會向父皇請旨前往汝州郡賑災。」

「殿下，這萬萬不可，您乃儲君，若在汝州出了事，臣萬死難辭其咎呀，殿下。」威國公連忙跪下道。

「剛剛六皇弟來東宮告訴本宮，蕭恆昌已向父皇請旨前往汝州賑災，今天他已經出夠了風頭了，舅舅。」

太子將威國公扶了起來，用手狠狠的按了按威國公的肩膀「舅舅，不能再任由蕭恆昌成長下去了。」

「臣領命。」威國公作揖告退，太子坐回了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微掩的窗戶。

兩刻鐘后，一小黃門被東宮的侍衛長抓到太子跟前「殿下，屬下從國公爺來便一直守在暗處，這閹人一直在窗戶處鬼鬼祟祟，國公爺走後，他呆了半刻鐘，便出了東宮往二皇子處去了。這閹人看著軟弱無力，竟有著一身的好功夫，屬下費了一些時間才抓住，還請殿下恕罪。」

「無妨。」蕭恆元揮了揮手，那侍衛長便行禮告退了。

「原來是你，李青，蕭恆昌當真捨得，把你安插在本宮的身邊。」太子身邊的男子走了過去將那小黃門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太子看著面前熟悉的臉，笑著說道。

「我那弟弟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江湖極樂門的副門主這麼賣命，甚至還讓你變成了閹人安在本宮身邊，怪不得昨日那群廢物才出了募捐的主意，今日蕭恆昌便在朝堂上提了出來。」太子扔了一副綉了墨竹的手帕到李青面前。

李青看見那手帕，突然間發狂起來，「嬌兒，這是嬌兒的手帕，嬌兒被你弄哪裡去了，你快說呀！」

「蕭恆昌他騙我，還是你在騙我，我女兒到底被你們弄哪裡去了。」

「你女兒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但是本宮現在不能告訴你，本宮能告訴你的是，蕭恆昌一直在騙你，本宮不知他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讓你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但是你既然看見了這帕子，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太子走到李青面前「用你的命，換你女兒平安富貴一世，怎麼說都不算一樁賠本的買賣吧，李門主。」

「來人，鬆綁。」

「希望你說到做到。」李青戴回了人皮面具，出了東宮，往榮淑妃所在的儲秀宮去了。

「殿下，李青剛出東宮不久便被東宮侍衛抓住，不知東宮發生了什麼，總之李青去了二皇子那裡。」

「還能發生什麼，李青年輕時被傷了身子，年近40才得了一女，當初極樂門滅門，李青那女兒也不知所蹤，二皇兄趁機展覽了他，安插在太子身邊，可誰能想到，太子妃當年生下皇長孫去光明寺還願時順手救下的小乞兒會是李嬌嬌呢？好戲才剛開場。」蕭恆晟招手將正在宮門處嚇唬過往宮人的鬣狗喚了過來。

鬣狗在蕭恆晟的腿邊轉來轉去，時不時蹭蹭，蕭恆晟拿過宮人端著的盤子從裡面夾出來一塊新鮮的鹿肉餵給了鬣狗，鬣狗飛快的吃完了那塊肉，又往蕭恆晟處跑，死勁的搖著尾巴。

「你看，只要給肉吃，哪怕是這惡名在外的鬣狗也會對你搖尾乞憐。」蕭恆晟又夾了一塊肉往遠處扔入，那鬣狗便瘋狂的朝著肉跑了去。

「可屬下還是不知，這去賑災與那李青有何關係。」

「二皇兄太急功近利了，他想將太子從那位置拉下來，便換著法的讓太子出醜，太子可是父皇的嫡長子，是父皇一手調教出來的儲君，你說，二皇兄這不是在打父皇的臉嗎，父皇不可能不出手制止，今日我讓太子自請帶醫官去汝州的話，想必二皇兄已經再去恆元殿的路上了，至於李青，往後你就知道了，本王今日還未去向母后請安，咱們去椒房宮吧，再晚就遲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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