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低矮的木房，簡單而且醜陋，桂某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

「不要看了，這裡很安全，不會被人發現。」

「安全？難道還會有什麼危險不成？」說完，桂某再次環視四周，留心可疑的人。

「危險無處不在，更何況這是國界之處。」鬼老要了碗白水，潤潤口舌。

桌上小菜兩三碟，鬼老笑的深沉。

「李牧。」

桂某看著鬼老手指沾水，緩緩在木桌上寫下這兩個字。

「他是我的人？」

「是，也不是。」鬼老先點頭，卻又搖頭。

不過此時桂某已經明白了，恐怕自己此番作為，就要從這裡開始了。

心中隱隱作動，似乎就要有什麼要竄出來。

「還有呢？」只知道一個名字，似乎也不夠啊，桂某需要更多的東西。

「沒了？」鬼老只顧埋頭吃飯，也不回答。桂某隻好再問。

鬼老依舊不作答。

等鬼老放下碗筷，抬頭髮現桂某還在，露出了驚奇的眼神，就像在說，你怎麼還在這？

「還有什麼問題？」

「嗯，這個，就只有一個名字？」

「那你還要怎樣？」

「天下重名的這麼多……」

「你去問問，在這塊地界，有幾人敢和他重名。」鬼老從他身旁走過，意味深長道：「你不是要自己，掌握人生嗎？」

那一瞬間，桂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就好像全世界將自己拋棄，只留下空白。

桂某獨自出了小店，這個世界，真的很陌生啊。

那些來來往往的人，時不時的朝這個地方瞧來，桂某渾身都不自在。

「李牧，李牧。」桂某默念這個名字，在記憶中努力尋找，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也許曾經有過印象，可是自己也不是什麼都過目不忘。

李牧，或許是個詩人？

最後，桂某放棄了，隨意問了一個路人。

這人手掌粗糙，臉也是黑壯黑壯，扛著扁擔掛著籮筐。

桂某見他走近，立馬叫住了他：「老…小哥，我跟你打聽個事兒？」

「你是什麼人？」這人警惕的看著桂某，身子也向後退。在這幾國交界處，這樣打探消息的人，也難免讓人懷疑，再加上桂某實在不像本地的口音。

「我就想問問，這李牧是何人？這城中可有此人？」

桂某這樣一問，沒想到他更緊張了，連那籮筐都有些顫動。

「你為什麼要打聽他，你是誰？」

這下，他眼中的恐懼卻再也藏不住了，連框子也扔在了地上，給桂某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桂某還在原地納悶中，便聽見馬蹄的聲音，似乎是朝著自己來了。

本能的，桂某就像要逃走。可一轉身，正對上一雙憤怒的馬眼。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憑什麼抓我？」桂某一聲質問，卻不想，調動了身體中的氣。

白色如實的內力外放出來，將那些指著自己的兵刃震了個粉碎，半尺之內，人不得近。

周圍的行人，見此狀，皆自散逃離，他們可不想被殃及。

那個被桂某問話的人，在一個士兵的帶領下，在將軍府取了袋碎銀高興的離開了。

「敵國的細作，還不束手就擒！」那個騎馬的人怒目圓瞪，利劍已提在手。

「什麼細作？」桂某依舊蒙圈之中。

「光天化日之下，行色鬼祟，竟敢還公然打探李將軍消息，不是細作又是什麼？」

劍尖相指，氣勢上，桂某直接敗下陣來，可這一敗，周身環繞的氣勁，就直接散了。

「來人，給我抓起來！」又一聲命令，刀劍直接就架上了桂某的脖子。

將軍府。

李牧正從練兵場回來，恰巧遇見了前來報信的士兵。

「打探我？」李牧一想，趙國上下還有不認識我的？就算是其他諸國，也不可能有沒聽過我的大名的人。

「這人什麼情況？」可為了不傷及無辜，抓錯了人，李牧還是多問了句，萬一真有那麼無知的人呢？

牢獄之中，桂某手腳掛著鐵鏈，一臉生無可戀，自己的宏圖大業還沒開始呢，難道就這樣被扼殺在牢獄中？

「喲，哪兒國的？」

「不知道，反正敢打探將軍的，還能是哪國？」

……

「這人是個傻子吧？就那麼明目張胆？」

「誰說不是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界，幾國交界啊，那關係多緊張…」

「也不知是哪國派來的……白痴…」

聽著幾個獄卒的碎語，桂某終於有些明白了。

「我…」桂某正想著怎麼和他們怎麼解釋，卻又欲言又止，和他們說有什麼用呢？

看著其他的牢犯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桂某卻又害怕起來，腦中閃過的卻是鬼老嘆氣的景象。

桂某被抓，鬼老自然是看見了，只是他沒想到有這麼快，快得有些不可思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