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下一個?
綠芝和腦鉑金鬥法,看熱鬧的人不計其數。
看的最歡的就是同行。
他們為自己競爭對手腦鉑金被攻擊而歡呼,他們又為綠芝的銷量下跌而擔憂,因為這直接影響了他們自身的利益收入。
這個擔憂對於小公司來說是大事,對大公司來說就不值一提了,他們看到腦鉑金吃癟就高興。
昂力對於此事還是頗為關注的,綠芝作為他們的終端,掌握了他們的代理權,公司就綠芝的問題開過會,最後的結論是綠芝是一家前景很好的拓銷公司,後續可以適當的予以支持。
昂力總經理蘭賢就很欣賞綠芝,他不止一次的提起過,「我在柳檸兒身上看到了吳秉新的身影,我在綠芝身上看到了遠超當初吳秉新的手段。」
蘭賢是真正的儒商,他是交大的學者,亦是昂力的締造者。
在一次飯局過後,蘭賢找到昂力董事長許逍,兩人坐在一家典雅的茶舍裡頭一同品茗。
蘭賢藉機談論起綠芝的事情。
許逍位居交大副校長,每天日理萬機,並不是很清楚這些市井裡的消息。
蘭賢將事情一一說與許逍,許逍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再創當年昂力與吳秉新合作的那種模式?」
蘭賢點頭,「吳秉新超出了我們的控制是一個失誤,卻也是一種經驗,今年昂力的銷量一直在下跌,我一直在懷念當年與吳秉新合作的那段時期,那是昂力最輝煌的階段。」
許逍個子不高,慈眉善目,說起話來溫文爾雅。
「吳秉新,他的確是一個人傑,你確信你所說的那個綠芝有這樣的魅力?
「或許您可以抽空約她們柳總見上一面。」
許逍沒說話,伸手將剛才服務員擺在桌上的茶壺重新擺了擺,然後笑著在那名身著旗袍的女服務員腰間輕撫而過。
「茶壺壺嘴怎麼能正對客人呢,這可是下了逐客令。」
女服務員連忙道歉。
許逍這才悠悠回復道:「那就見一見吧。」
......
許惜年這段時間憔悴的很,綠芝靠著他一支筆對抗人家史老闆數十人的團隊,擔子很重,他時常要寫軟文寫到深夜。
總店那邊現在人手多了,二樓也不適合再留著給許惜年當住處。
而柳檸兒深陷輿論風波之中,有家也不敢回,更是要盡量避免與人接觸。
倆人索性一塊在寫字樓17層住了下來,搬了兩張行軍床放到辦公室裡頭,隔著茶几一人睡在辦公室一頭。
這裡不僅環境幽靜適合工作,還能替現在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的許惜年省錢。
聞言許惜年的這個決定之後,柳檸兒一口拒絕,當即表示許惜年這是對她圖謀不軌,想占她便宜。
許惜年聽完若有所思,表示可以在天橋底下給柳檸兒找個住處。
柳檸兒只得含淚同意。
嘴上說的像是防賊一樣防著許惜年,實則有了個人陪著,睡得比之前不知道安穩了多少。
大清早,手機被撥來了電話,許惜年迷迷糊糊的接通,是李青山的聲音。
「剛才昂力那邊來電話了。」
「啊?」
「昂力說他們的蘭總想約柳總去吃個飯。」
蘭總?蘭賢?
許惜年一下子坐了起來。
這傢伙後來可是跟昂力董事長雙雙進去了,好端端的跟他扯上關係可不太好。
許惜年皺起了眉頭,他在權衡得失。
與蘭賢接觸,有壞處,可能會產生一切牽扯,帶來麻煩,也有好處,說不定能再談一次昂力一號的進價問題。
和腦鉑金這場仗不知道還要拖個多久,現在去給綠芝談一個更好的進價,手裡起碼能多些錢來燒。
錢是實在的。
梁潤德能力有限,最後昂力給綠芝的進價其實挺高的,一盒五十七塊八。
綠芝賣的昂立一盒子七十六,也就是說這裡面綠芝只能賺個不到二十的毛利。
這其中大有爭取的空間。
最後做了決定,拿起電話對李青山講道:「答應他們吧。」
許惜年並沒有帶著柳檸兒,這次他打算親自出馬。
有些巧的是,約的吃飯地點剛好是許惜年征戰多次的福林樓,走到熟悉的飯店裡面,還能回憶起被梁潤德那孫子涮了好幾遍的記憶。
有好幾個服務員認出了許惜年,那位難得一見的冤大頭可是讓人印象頗深。
蘭賢定下的包間並不大,要比許惜年之前來的那幾次訂下的包間小得多。
許惜年故意來得遲了一些,包間裡面已經坐了五人,看見進門的許惜年還有些錯愕。
剛才帶著許惜年進來的秘書,先介紹了許惜年的身份,然後又笑著給許惜年依次介紹了在座這些人,讓他頗為意外的是,昂力的董事長許逍也在。
許惜年熱情的與他握手。
許逍眼睛微眯,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有些驚喜,「想不到綠芝的主事人一個比一個年輕。」
許惜年尬笑,我也想不到能與吳龍峰雛二人共坐一桌。
寒暄一陣子,雙方就直入主題,蘭賢表示可以大力支持綠芝,甚至注資進來,但是需要綠芝保證在產品推廣過程中,昂力始終保持擁有最大的優先順序。
許惜年聽到最後聽明白了,蘭賢是想讓自己當下一個吳秉新。
只可惜他此行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想要你昂力給綠芝一個更便宜的進價。
下一個吳秉新之類的,還是不要當為好。
於是一邊聽著蘭賢的話,一邊頗為認同的點頭,然後一到了關鍵的地方就開始打太極。
「這個不著急。」
「這個一時半會定不下來。」
「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
蘭賢被他揉來揉去,心裡暗罵。
這小子怎麼這麼油?
許逍不同於蘭賢,一晚上只談風雅,工作上的事情就提了一句。
「許小友,你認為腦鉑金暢銷的秘訣是什麼?」
許惜年故作神秘的搖頭說不知道。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個道理他懂。
可千萬別覺得這幫老傢伙多有氣節,你敢說,他們就敢偷學。
飯局上聊不出個所以然,而且有許逍這位大儒坐鎮,也沒人敢開口說什麼唱K夜場。
散場前,許逍約許惜年過幾天早上去打高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