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孫皇后
人王這麼說，那就算是定性了。
這東山海，西神客的名頭就算是鎖死了。
劉山海都有一種自己被人強組CP還是那種『鎖死了，沒鑰匙』的情況。
別管你厲害不厲害，既然你在南贍部洲，你在長安，你在人王之所在。
那你還真就得認下這名頭，為這種虛頭巴腦的小事兒，得罪人王？
誰會這麼傻？
人王的身份既然被叫破，那便帶了二人另外尋了個僻靜安全之地。
才一坐下，人王就笑著說
「兩位先生大才，倒是朕多事了，沒能讓兩位先生分出個高小來。」
人王這麼說，那就是客套客套，劉山海和袁守城自然是說不敢不敢。
人王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到底是沒忍住問了一嘴，兩位先生誰能更勝一籌。
袁守城回道
「平分秋色。」
再看劉山海，卻笑著說
「我不如神客先生。」
人王奇怪的看了劉山海一眼，想了想才說
「適才朕看二位先生手段，確實當的起平分秋色四個字，不知山海先生何出此言？」
劉山海回道
「長安人盛傳，神客先生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手段通鬼神。
但我卻只能前知百年，後知百年，故而我不如神客先生。」
人王恍然大明白的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說法。
也難怪，看上去劉山海年輕一些，袁守城更老道幾分。
這種越老越吃香的行當，兩人的外貌讓劉山海的說辭天然就多了幾分可信度。
這個話題沒有再持續下去，因為人王隨意的岔開了這個話題。
當今人王到底還是人王，別說面對兩個算命先生了，就是碰到鬼神，那也不遜幾分顏色。
所以整個談話的節奏，基本都掌控在了人王手中。
人王談話本就隨心所欲，天馬行空一般。
也虧了袁守城本身博學，劉山海呢在這一十八年卜卦算命的過程中，也得了各種雜七雜八的本事。
故而才能接的行雲流水。
三人也算是相談甚歡，頗有一種，兩個捧哏的捧一個逗哏的感覺。
盞茶的功夫，人王起身要走，說到底人王日理萬機，能抽出這多時間出來逛逛已經很是難得了。
只是在走之前人王突然問道
「兩位，誰來算算我大唐國運綿延幾何？」
這話一出，袁守城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本來還有點想不通，劉山海主動提出比一比，不就是為了入人王眼嗎？可為何人王問孰高孰低的時候，他自認矮了一分！
可現在，人王這一問，卻讓袁守城恍然大明白了。
好傢夥，從開始的時候那劉山海就算到了有這一遭嗎？
袁守城腦子裡電光石火的轉著，劉山海卻鎮定自若
「人王福澤深厚，有子女三十五人，一十四子，二十一女，皇朝百年之內，國泰民安，百年之後，我不知。」
這話一出，人王也是點頭，沒毛病啊，人家開始的時候就說了，人家的手段就能算到百年內的事兒。
而且這位的手段也算了得了，居然能斷言自己的子女數目，詳盡到了多少兒子，多少女兒的份兒上，真高人也。
劉山海說完不吭氣兒了，袁守城在一邊可是犯難了。
憑著他的手段，那自然是可以算到，唐朝氣運不足三百年。
三百年後必然是改朝換代的。
但袁守城不虧是袁守城，他抱拳道
「回人王，我只算到大唐第二十一位人王，便算不下去了。」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你算算，二十一位皇帝，就算每人在位混個三十年，那都六百多年了。
人王聽了這話，自然往這好的地方想，只當是五百年內有二十一位人王，哪裡會想到只有二十一位人王。
得了滿意答案的人王哈哈一笑，著令左右賜了賞，便自回了皇宮。
人王到底是人王，雖然信但不全信，直白的說就是大命羅盤沒反應。
不過劉山海半點不急，這事兒本身不可能一蹴而就。
人王啊，縱然是三教算計他，那都是廢了好些個心思的，自己憑什麼第一面見了就能讓人王對自己深信不疑？
人王走了，袁守城自然也告辭了。
但，這位神課先生走前還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山海，顯然對他來說，劉山海埋坑這個事兒，也讓其心情很不美麗。
走的時候，只說了一句『來日方長』便翩然離去。
對於袁守城，劉山海是有點佩服的，不愧是在歷史上能留下名號的人，你看看那個應急反應的能力。
這樣的人本不該得罪，只是劉山海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兒，人盤眼瞅著就要解封了。
若是自己還打算解封天盤，地盤。
那就少不得和仙佛妖魔打交道，一個袁守城而已，還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兒。
再者說，這個人坑了涇河龍王之後，就會遠遁紅塵，再尋不到其蹤跡。
實在沒什麼好結交的。
而且，人王一時半會兒可能沒反應過來，但等到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若是想起今日的事兒，那總是會反應過來的，其實自己比袁守城，高了那麼一點點。
為了這一點點，值了。
這個時間呢，沒有等太久。
人王夜裡與長孫皇后笑談白日里事兒的時候還在說，劉山海到底年輕，自認輸云云。
那長孫皇后卻微微搖頭。
對長孫皇后，人王有著極其特殊的情感羈絆，看得長孫皇后搖頭，自然要追問一二。
長孫皇后這才說
「依著臣妾看了，兩位先生只怕是不分高下的，那山海先生雖然看似說了認輸的話，可仔細想想卻是在以退為進，先生只怕早就算到了陛下會問那樣的問題吧。」
凡事就怕有人點一點，人王又不是傻子，當下自然就反應過來了。
當然也沒什麼生氣不生氣的，只是反應過來之後才笑著搖頭
「呵呵呵，和這些個算命先生說話啊，真的是要小心些，還是你聰慧，我卻是被繞進去了，還當那劉山海自覺技不如人呢。」
長孫皇后笑著說
「也是陛下寬厚仁德，那山海先生必定知道，他這樣陛下也只會一笑而過，方才敢如此吧。」
老實說人王多多少少是有那麼點不舒服的，縱然是不找劉山海的麻煩，這個事兒多半也是會讓人王給他上點眼藥水的。
但有了長孫皇后這話，人王就想了想，也是，那樣的人怎麼會算不到後果呢，罷了罷了，自己和個算命先生有什麼好計較的？
此事就這樣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