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高端的商戰往往樸實無華（二）
黑市這次所遭受的襲擊，最終是以雷聲大雨點小而落幕。
就在所有人認為接下來這個地下世界的龐然大物定將會爆發出雷霆之怒時，而前者卻是出人意料的陷入了異樣安靜，這般異樣舉動，令得不少人都是滿頭霧水。
黑市一方也有苦說不出，實在是王這次襲擊者所展露出來的實力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別看黑市作為地下世界的一方霸主，平日無限風光，但在真正的強者眼裡，這所謂的霸主只不過是替各大勢力干臟活累活的奴僕。
當然，這是帶有偏見的說法，畢竟能在黑暗世界中數百年屹立不倒，總有一些底牌。
黑市裡不缺頂級散人強者，甚至有封號級別的強者，但到了這個層次，個人與勢力已是平等的關係。
請他們出手一次，所要付出的人情與代價並不是個小數字。
而這次的損失小到令人難以置信。
經過後勤人員對襲擊現場的勘察統計，此次襲擊造成的財產損失大約為500金魂幣，而財產損失里價值最高的物品竟只是一個保險箱。
這種程度的損失，在黑市近十年遭受到的數百次襲擊里，只能在襲擊記錄的末尾才能找到。
為了這點損失，搭上極大的人情與大代價，去報復一個與七寶琉璃宗、史萊克學院關係匪淺，雪夜大帝親自授勛的新晉貴族。
更別說這位年輕的子爵已經把天賦轉化為了實力，在魂斗羅面前能面不改色，談笑風生，即使放在整個大陸，都能稱得上強者，腦子稍微正常一點，都不會去主動得罪他。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會審時度勢，明若觀火。
天斗分部的黑市高層經過討論，一致決定將此事進行冷處理。
黑市遭受襲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畢竟本身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並不缺少瘋子和無法無天的罪犯，十天半月就會來一次。
沒有人討論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
不過王小風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與實力，以隱秘且迅速的速度，呈到了各大頂級勢力掌權者的案頭上。
隨著一個絕頂人物成長，必然會打破各方保持的微妙平衡，資源必然會重新分配。
無論這些掌權者會如何驚愕，猜疑還是不屑一顧，都影響不到已經帶著妮蒂亞回到了逐風領地的王小風。
當他走到台前擺弄風雲，說明他已經具備面對一切的底氣。
...
趁著夜色，王小風與妮蒂亞騰雲悄然的回到領地。
今日的逐風領，變成了一片喜慶的海洋，鮮艷的紅色，如同燈籠般點綴著這座年輕的小鎮。
為了感謝王小風為眾人的付出，祝賀所有因火災而住院治療的患者全部康復出院，逐風領的民眾們自發的組織了一場篝火晚會。
你家出兩隻雞，我家出一袋米，沒錢的就出力氣幹活，各家各戶都為這次宴會的順利舉辦出一份心力。
而在這種喜慶氛圍之下，許多人都是不自覺的將之前的那些波盪不安所遺忘。
逐風領如今大多數的居民，都是追隨著王小風的腳步，從無到有一點一滴的將領地建設成如今的模樣。
在他們看來，以逐風領如今的實力，那些帝都的貴族勢力蹦躂的再厲害，對於逐風領，依然是沒有太大的威脅性，這種信心的來由，便是因為他們那位從未令人失望的領主大人。
小鎮街道上，擺著長長的流水席，密集的人流與無數歡喝聲匯聚在一起，直衝雲霄。
中央的廣場，滿眼全是紅色的霄燈，無數的燭火匯聚成明亮的火光，火光反射在雪上，把這個空地照得分外明亮。
這個時候，正是篝火晚會最熱鬧的時刻。
王小風拉著妮蒂亞融入人群之中，與互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起圍著巨大的篝火跳著歡慶之舞，看著那悄然出現的今日主角，廣場上的笑聲更是濃郁了許多，晚會上的氣氛，迅速進入到高潮。
領主與民共舞，這放在其他貴族領地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在逐風領卻是再稀鬆平常不過了。
王小風和誰都能嘻嘻哈哈鬧在一起，沒有一點架子，大夥從心底非常尊敬這位年紀不大的領主大人。
熊熊燃燒的篝火和歡聲笑語驅散了長夜的寒意。
直到篝火慢慢變小，最後一縷火星熄滅，眾人才依依不捨地道別，各自返回家中。
篝火晚會結束后，妮蒂亞的興緻並未減退，沒有絲毫睡意的她拉著王小風漫步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
「小瘋子，我要收回之前對你的評價，原本我以為你就是個甩手掌柜，全靠下屬給力，但現在，是我小瞧你了。」
一個什麼都不管的人，只會被手底下的人架空，只靠武力統治是不會受到百姓愛戴的。
「無為而治，方為大治。」王小風也沒謙虛。
對於權利集中在一人身上，他是不喜的，真正完善的制度，並不需要一個壓在所有人頭上的領主或是君王。
與其期望一個無所不能的領主解決一切問題，不如大家都邁前一步。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窮不失義，達不離道，這是刻在靈魂里從未磨去的驕傲與氣節。
只是，制度這種東西是需要適應經濟基礎的，最忌諱照搬硬套，更別說這個時代的生產力完全不夠，強制照搬的結果只會是和某個著名的王姓皇帝一樣，成為歷史的笑談。
所以他將領地當做了實驗田，選擇了個折中的辦法，在保證一定權力的同時，把大部分權力下放。
不拘一格地選拔人才，從奴隸與難民之中選拔有能力才識的人填充進基層部門，來幫助他管理領地。
格列夫不理解王小風的做法，但他也沒有反對，因為即使出了問題，自家老闆也有足夠的實力解決。
在新制度運行的前期確實出現了許多問題，權力滋生野心，帶來的腐敗、權色交易等問題並不在少數。
短短一個月內，被處刑與關進監獄的人加起來超過五十人。
但人的適應能力是強大的，隨著時間推移，領地內的百姓也逐漸習慣了這與外面不太一樣的領地制度與新法。
雖然磕磕碰碰，但這套管理制度還是勉運轉了起來。
這次領地遇襲，不能說全是壞事，起碼證明了這套因地制宜的新制度在當下是可行的，即使不那麼令人滿意。
「可惜有一小部分人開始敬我如敬神，這並非好事。」王小風慢條斯理的說道。
妮蒂亞一怔，不解道：「為何這樣說。」
成為一個受人尊敬愛戴的領主難道不是好事嗎？
「相信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好的，信仰虛無縹緲的神屁用沒有，領地里的精神建設工作還有待加強。」王小風眸光幽幽，未曾多言其他，踱步向著前方而去。
此事，在旁人看來或許是好事，人心所向可成大勢，但他看來卻非如此，以另一種角度來看，這何嘗不是一種「奴性」。
如果信仰神明真的有用，那橫貫天地綿延數千萬年之久的神邸，就不會放任邪神走進自家後花園搞事情，一次神恩都不願降下。
「明明這很方便領地管理......」妮蒂亞搖了搖頭，不解為什麼要反對這套「祖宗之法」。
不過畢竟是「小瘋子」嘛，就算哪天突然能讀取他的內心，估計也會被那跳躍的思維弄的頭暈眼花。
妮蒂亞背著手，蹦蹦跳跳的跟上了王小風的步伐，兩人的影子，在燈光的漫射下，相互吸引重疊在了一起。
...
翌日。
白雪皚皚，銀裝素裹，樹木被雪花覆蓋，彷彿披上了一層潔白的婚紗。
天上的飄雪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但絲毫不影響城裡的貴族們驅車出門，不約而同的向著城郊而去。
今天有一場非常高端的私人聚會，新晉的貴族連被邀請的資格都沒有。
伊甸莊園，這裡已經有超過五百年的歷史，這座位於天斗城外的莊園，經歷過皇權迭代，依舊屹立至今。這裡是帝國藥材最大的貿易點，儲存、中轉、大批量販賣藥材都繞不開這裡。
相比伊甸莊園，更多人喜歡稱這裡為黃金樂園，因為單論財富，這裡的掌權者比起富可敵國的七寶琉璃宗也不逞多讓。
作為伊甸莊園的主人，埃迪奧伯爵在天斗城的勢力可想而知，帝王之下就是各大貴族，將那些貴族餵飽后，除了天斗大帝之外，他不懼任何人。
即使他繼承的是祖輩的爵位，本身並無強大的實力。但中下層官員見到他，都要尊稱他為伯爵大人。
在天斗帝國，埃迪奧絕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最近有一名藥師誤打誤撞將發現了麻啡散的另一種作用:致幻，一下子就把這個百年間沒怎麼提過價的藥物推到了風口浪尖。
試用過的人無一不說好。
埃迪奧一下子就看出了這藥物所隱藏在陰影之下的龐大財富，這種藥物，絕對是收割中產階層和貴族財富的利器。
這麼龐大的財富，皇室是不可能放過的，想要從中搶到一塊肉，單靠他不行，得需要大量的盟友才能有資格站在餐桌上。
於是便有了今天的宴會。
伊甸莊園的佔地面積很大，一名名女僕穿行在庭院的田地間，籠子內的獵犬大聲狂吠，樹木、草坪，花卉，莊園內一應俱全。
一輛輛馬車在莊園的鐵欄門前停下，作為客人，駛車進入莊園明顯很失禮。
幾名侍從正在迎接客人，檢查請帖后禮貌的放行，不過從那身強壯的肌肉，還有手上帶有厚厚的老繭和偶爾閃過的凶戾目光，顯然不是正經的侍者。
暗處里，埃迪奧圈養的打手正在閑談。
「這麼冷的天氣，在外面放哨就是受罪，真羨慕在屋子裡值班的弟兄。」
「確實，誰敢來莊園鬧事?幾條命都不夠用的。」
在他們談笑間，卻沒注意到口鼻呼出的熱氣，摻雜著一些看不見的藍色水霧又被他們吸進了體內。
兩個衣著單薄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明明與來往的身披昂貴皮毛大衣的貴族們格格不入，但無論是負責檢查請帖的侍者，還是在暗地裡警戒的暗哨，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任由他們進入莊園。
步入大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蜿蜒曲折的長廊，兩側繁花似錦，綠樹成蔭，彷彿穿越時空回到了盛夏。
長廊盡頭豁然開朗，一座座精美的建築躍然眼前，雕樑畫棟，飛檐翹角，每一磚每一瓦都透露出歷史的厚重感和匠人的精湛技藝，可謂是集天斗園林藝術之大成。
路上貴族三三兩兩，或駐足欣賞美景，或低聲交談。兩人混入人群之中，雖然衣著與眾人格格不入，但這種場合也沒愣頭青跳出來陰陽怪氣。
妮蒂亞四處張望，好奇說道：「沒想到這麼輕鬆就混進來了，這怎麼做到的?」
王小風說道：「精神力引導和心理暗示，再搭配上一點點的最近流行的致幻藥粉，嗯，我稍微改良了配方，加強了點效果。」
妮蒂亞翻了個白眼，把藥粉改良成了藥劑，致幻效果卻不知翻了多少倍。
她只看見王小風掏出了一管藥劑，只是微微揮手，便讓莊園里幾十名暗地處放哨的大魂師全部中招，這麼恐怖的效果，可不像是只加強了一點。
妮蒂亞疑惑道：「小瘋子，你最近不是在搗鼓從遺迹撿來的那堆破銅爛鐵嗎，也不在精神空間里，怎麼會有時間改良配方、自創的飛行魂技、還有優化自爆水傀儡...」
「當然是因為它。」
王小風微微一笑，手掌一翻，伴隨電光微微作響，只見他手掌之上懸浮著一個微型的「大腦」。
這顆微型大腦只有人的拳頭大小，其中縱橫交錯的金屬神經網盤根錯節，微微閃爍著電光自每一道神經網路串聯。
妮蒂亞瞪大眼睛，驚嘆道：「這是什麼？！」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妮蒂亞能感覺到上面所蘊含遠超時代的複雜工藝。
王小風道：「這就是遺迹里那破銅爛鐵里最有價值的核心部分，我將它按照自己的理解修復成如今的模樣。」
能修復完成這枚微型大腦，完全得感謝第六魂環所覺醒的始源之火，在他的細微操作下，最大程度的煅造還原出儀器核心原本的樣子。
可能連已經形神俱滅的怪手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手找的「繼承者」，居然僅憑著那堆銹跡斑斑的機器，還有自己記憶殘渣里破碎得不成體系的知識碎片，居然能還原出他們那個時代工業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
精神空間里，淡金色的光腦在精神力構成的識海之中起起伏伏，緩緩滋養壯大。
王小風一身所學太博太雜，數量之大，遠遠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但是，知識並不是越多越好，尤其是不同世界不同時代的知識，必然會有所衝突。
光腦的最大作用，不是提升戰力，而是梳理和演算。
之前所積累的海量知識，在光腦的幫助下，快速的整理分類，並且通過演算、分析和模擬，推陳出新，不斷推導出新的知識化作資糧蘊養自身之道。
沉靜了幾個月的精神圖書館，再次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無數文字與書籍對撞，或是演化成新的書籍，或是消散。
比起在現實之中以普通電能作為能源進行運轉，還要受到各種因素影響，光腦在識海中動用精神力進行催動，效率何止提升了上千倍。
雖然平日里需要將一半的精神力投入光腦之中，用來維持光腦的運轉，但這完全是值得的。
此時掌心中的這枚光腦，當它在識海中被投影復現出來后，在他的手中的價值便僅剩下紀念的意義。
王小風右掌托起掌中微型的大腦，放在妮蒂亞的手中，說道：「如果你能在識海中觀想出這個光腦，對你日後修鍊大有益處。」
妮蒂亞頭皮發麻的接過這隻有自己半個巴掌大的精密小玩意，她現在真想穿越回半分鐘前，一巴掌拍死說這個話題的自己，只是看到王小風那不容拒絕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將其收放進儲物手環中，語氣弱弱的說道：「我試試吧。」
「你呀...」王小風搖了搖頭。
自從妮蒂亞掙脫內心囚籠，脫下了枷鎖后，心裡憋的那股勁便消失了，整個人變得有些懶散。
在她重新找到人生目標之前，得多給她找點事情做，不至於讓她擺爛變成鹹魚。
淡淡的水霧遮蔽著兩人的身影，如同兩道幽靈影子，無聲無息的跟著人群一路前行。
莊園的中心是一處巨大的城堡。
走在石板路上，距離很遠，王小風就看到城堡三層的緩台上站著名中年男人，正和幾個老熟人詳談甚歡。
中年男人正是埃迪奧伯爵，他蓄著鬍子，向後梳的頭髮油亮，很有中年男人的魅力。
而與他談笑風生的，是許久不見的雪星親王，站在他身側的還有雪崩皇子。
幾年沒見，他依舊帶著幾分紈絝模樣，雖然保持著貴族禮儀，但眼珠子早已飄向在大廳不停走動，隱隱露出姣好身材的侍女。
王小風耳朵微動，幾人的談話聲順著清風傳入耳中。
「...逐風商會目前已經是自顧不暇，史萊克學院食堂的食材採購暫時由弗蘭德親自負責，他那個人我打過交道，吝嗇就是他最大的缺陷，他一定會在食材上偷工減料，到時只需要聯合幾個有名望的學員家長質疑食堂的環境衛生，親王這時再介入，成立一個第三方的監察小組，史萊克為了自證清白，不可能拒絕這種建議。」
「即使後續弗蘭德有辦法擺脫麻煩，這件事也會給眾人心裡埋下質疑的種子，這時只需要順水推舟，臨時成立的監管小組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常駐的監管部門。」
「有一有二便會有三，只要開了口子，後續親王想要掌控史萊克，只需要以後勤為起始，用錢權色慢慢向其他部門滲透便可，用不了幾年，便能架空弗蘭德和玉小剛。」
埃迪奧伯爵揉搓著手裡的核桃，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份禮物親王可還算滿意?」
雪星親王聽完，不由稱讚道：「不愧是埃迪奧伯爵，這番手段，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這算不上是什麼精妙的謀略，但是整個過程合情合規，讓人挑不出毛病。
站在雪星親王身邊的雪崩此時已是一臉興奮，似乎已經在幻想當自己以監管員身份出現在史萊克那群人面前時，對方不敢置信，滿臉怒火，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三隻紅酒杯在空中優雅的相碰，發出悅耳的清脆聲響。
「小瘋子，你怎麼停下來起來。」妮蒂亞收斂心神，說道：「周圍的貴族我已經排查完了，沒有名單上的人。」
「名單上的那些棋子先不急。」王小風抬頭用目光示意：「看到三樓左側露台那名中年男人了么，那便是咱們要找的委託黑市襲擊領地的幕後主使之一。」
妮蒂亞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距離有點遠，我從未試過在這個距離下讀心，效果可能會差強人意。」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一股隱蔽的精神波動自體內湧出，朝著遠處的城堡極速掠去。
埃迪奧伯爵和雪星親王相談甚歡，餘光不經意間瞟到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正閃爍著妖艷的紅光，臉色頓時一變，立即找了個借口打斷了交談便匆忙離去，留下了有些疑惑的雪星親王和雪崩皇子。
埃迪奧小跑快步奔走在城堡的走廊，臉上帶著一絲陰鬱，「該死，我就知道那些臭水溝里的臭蟲不會放過這個時機。」
富可敵國的財富下，隱藏的是累累白骨，不知多少人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他中指所佩帶的戒指，是早些年在拍賣行花了大價錢買的特殊魂導器，不僅每天能夠抵禦三次精神攻擊，在遭受攻擊時，還會閃爍紅光提醒佩戴者。
精神攻擊隱蔽且難以察覺，但自從有了這枚戒指，不知幫他躲過了多少次暗處的刀子。
埃迪奧伯爵走進卧室，扭動桌子上的擺件機關，隨著沉重的轟鳴聲響起，牆壁上巨大的自畫像開始翻轉，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隧道。
隨著他走進隧道，卧室里的機關又恢復了原樣。
通過長長的隧道來到了安全屋，埃迪奧內心總算有了一點安全感。
宴會暫時先由替身出席，他則從明轉暗，將混進城堡里的小老鼠一隻只揪出來。
一道道命令開始從安全屋向外傳達。
...
目送埃迪奧伯爵離去的背影，王小風扭頭看向妮蒂亞，問道：「如何？」
妮蒂亞睜開眼，搖了搖頭：「似乎有東西在干擾我的能力，斷斷續續的聽不真切，不過，這位埃迪奧伯爵暗地裡似乎與武魂殿有聯繫。」
海量的的訊息在光腦中推演，過了一會，金色的光芒在王小風眼中隱去：「結合已知的消息推測，未來五年內，武魂殿必定會在天斗帝國掀起一場動亂。」
「不可能吧。」妮蒂亞掰著手指頭說道：「有著昊天宗的前車之鑒，武魂殿只要有一點動作，七寶琉璃宗和藍電霸王龍家族肯定會聯手，皇室也不可能坐視不管，你這推測也太離譜了。」
「這就要看武魂殿布局這麼多年，手裡藏著多少沒出的底牌了。」
周圍的水汽開始凝結，形成了濃稠的霧氣，將整個城堡籠罩。
王小風淡淡的說道：「走吧，別讓主人家等太久，我可不想在偌大的城堡里玩貓抓老鼠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