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陰陽水寨

「我不是讓你看住老三的嗎，你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個冷靜謹慎的性子，怎麼可能摁不住老三呢？」部分黑白將木板上的縫隙填上，是一隻充滿好奇的眼睛，閃亮黑眸的目光看向木牆的那邊，牆上供奉著皇天后土和兩個牌位，一張虎皮椅，像是大堂的地方。先前的粗衣跪在地上，花錘停放在手邊，被面前的青衣嚴厲的訓斥道。

「大哥，是我錯了，我認罰！」雙手高高將花錘捧起，將頭深深的埋下去，在青衣訓斥完之後，粗衣憋出幾個字回道。

青衣扶著頭被著粗衣的態度氣得有些夠嗆，將擺開的雙手插回腰間，右手合攏抵住粗衣面前逼問道「我不罰你，你給我個理由？」

「大哥，我去待人巡山。」

「老二」粗衣沒有回應轉身拿起花錘作揖便往外走去，青衣走至跟前出聲制止道。

「坐下」將粗衣摁到身後椅子上，面對著粗衣低下沉著的面色，青衣瞬間轉變了態度，以十分八卦的態度詢問道「跟大哥說，是不是看上那橙色衣裳姑娘了！」

青衣的話語落下，粗衣的眼神里像是被點那般，兩人的目光齊齊的投向黑眸注視過來的方向，粗衣隨即側過身不去理會青衣眼光，繼續低下頭吞吞吐吐地回應道:「大，大哥，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誒，二弟你這可就不老實了！」青衣又轉至跟前，滿臉已經爬滿戲謔，拍著粗衣右肩帶著補丁的衣裳，姨母笑般的調侃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反正他們三人已是被宗門拋棄」

「過些日子，再過些日子這陣風頭過去了！」青色的衣袖爬上粗布肩頭，兩人不時便勾肩搭背上，拍起胸脯，青衣自信滿滿說道「大哥為你親自操持，我看那姑娘應該是哪位官人家的千金小娘子，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保證禮數最周全為你娶親，一來既不會委屈了我這未來弟媳，二來也讓你好好風光一把！」

「謝大哥」散開臂膀，後退幾步作揖道「那老三呢？」

「那還能怎麼辦，世家大族，五姓之一，可不是你我可以得罪的起的！」說著青衣帶著無奈走到了虎皮椅，雙手枕著，半躺了下去了。

「再說現在四娃娃還受著重傷，就是有心也無力啊！」

「那就不報仇了嗎？」粗衣低沉的頭抬了起來，看向青衣，期待著他的回答。

「算了，是他自己技不如人！」青衣從椅子上站起，冷酷和輕鬆的目光注視著身後供奉一新一舊的牌位，說道「況自我接手著陰陽水寨以來，老三仗著是前寨主的兄弟，帶著兄弟幾個幹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我也不好過多過問，現在死了也好，省了麻煩到時再跟他翻臉。」

「對了你打探巡查的活就不用再幹了，趕緊收拾收拾，把老三留下的攤子給整整！」手勢招呼粗衣上前，拍著粗衣強壯的臂膀囑咐道「現在寨子就交給你了，我要為四娃娃治傷會忙不過來，這段時間要辛苦了！」

「明白，那大哥我待人去布防了！」

「嗯，去吧！」轉身去來，粗衣的雙肩慢慢降了點高度，鼻孔獲得了短暫的快感，指尖上的靈力消失又重新凝聚，將地上的花錘收回掌中，粗衣大步快走的往門外走去。

「老二！」青衣再次叫喚道。

「沒有下次！」粗衣側過身去，青衣眼神變化的得充斥著殺氣和冷漠，這是警告，可以看出粗衣明白了。

「是」粗衣的臉上正了正，

回應道。

「還有，抽空要去看看未來弟妹，培養培養感情，提前做些什麼的，大哥也是支持的」

「是」粗衣的眉毛無奈得皺了皺，回應了青衣的陰晴變化，恭送完青衣離開的大堂，一身熟悉的哨聲響起，粗衣剎那間便大堂消失。

「恭喜邱姑娘了，水寨二夫人」一處木板的縫隙的黑白消失了，木牆的這邊白裳的公子對著身旁的同樣收回目光的橙衣姑娘調侃道。

「借二公子吉言，我若真成夫人，定會指定二公子為我而祭。」當世先存燕王室曾制禮載，凡成婚者，不分尊賤，禮成后要以活物祭於天地，以求上天庇佑，婚姻順遂。被青衣看得全身毛毛的橙衣姑娘聽到這話，便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邱小娘子，還是不用了吧。」

「在下是個連啟醒都失敗的浪蕩子，若告祭於天地，會適得其反的！」白裳墨竹衣的李延開被嚇著，往後挪了幾寸，連忙求饒道。

「無妨，飛禽走獸尚可，況公子著，人傑也哉！」身著橙裳蘭花衣的邱玲瑩也往前挪了挪，「十分真誠」地向著李延開恭維道。

「好啦！」憂鬱的眉眼照映在兩人眼中，中間，被忽略了的溫殷政出聲阻止了二人的鬥嘴，說道「二位與其在這裡爭吵，不如先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吧！」

「比如我們是怎到這？」溫殷政詢問道「我記得明明是邱小娘子和那倆兄弟被抓走，怎麼是我和李二哥哥在這？」

「還有五陽魂陣是什麼？」

溫殷政殘存的記憶再次浮現出來：

李延開趕到，充沛的靈力凝聚的利刃宣告著即將以巨大優勢獲得的勝利，「砰」一聲爆炸聲，煙霧嗆的人睜不開眼；李延開使用手中的靈刃化作扇子，狂風將其散去，待看見情況，上船的三人被粗衣劫持，身後，一名像是在結印的水賊進入，走到了他的身前。

「準備撤離。」粗衣走過那名水賊身後，在耳邊輕語道，儘管聲音很輕，溫殷政還是聽到了。粗衣說完，周身靈力重新凝聚，不一會便消失在了江面。

「別想逃！」李延開喊道，可被不巧被那名水賊抵擋了一下，借著襲來的衝擊，水賊潛入水下，瞬息就失了不見蹤影。

敵人消失，溫殷政緊繃的神經頓時送了下來，仰癱在地上，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識，直到醒來的時后，耳邊嗡嗡，就這樣到了這裡。

「五陽魂陣，乃是由春秋亂國時期西吳大將魏顧子所創的陣法。」回憶的思緒由邱玲瑩的話拉了回來，橙色的袖中將取出溫殷政脫手倒地的靈刃刀柄，溫殷政認真聽起了介紹：「其目的是為了扼制那些修行於深山市井裡，不世出的高手；免於大軍被幾招翻雲覆雨之間左右了戰局，而特意創建的軍陣，並且也是軍中不外傳的秘術。」

「不外傳的秘......」

「至於五陽魂陣的原理嘛。」溫殷政的思緒再次被打斷，李延開接過話茬繼續講解道「咳、咳~其方式也簡單的就是靈力聚集，並進行強行的境界鎮壓，一般只需五人的全部靈力就可以施展開但同時副作用傷害巨大，五人最後的結果大多是魂靈俱失，因此顧稱五陽魂陣。」

「不過陣法的人數可以增加，而副作用卻可以平攤，故一般是多人展開陣法，因而只有軍中使用，也只會是軍中使用。」順著李延開的講解，邱玲瑩隨後補充道「所以當時靈刃才會斷裂。」

「不外傳的秘術？」

「那你們怎麼這麼清楚」。溫殷政小聲嘀咕分析，隨後疑惑的問道。

「廢話，我自己xi......」

「呸」

「家父司天監卿，有統管尚文閣典籍古樹書之權。」像是說錯了話，李延開吐了吐，打了打嘴巴，邱玲瑩沒有理會他的動作，一臉驕傲地解釋道。

「廢話，你忘了，我未來的大嫂嫂乃是越陽鄭氏的女兒，鄭家統領水軍，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李延開重新說道。

「哦，原來如此！」

「那回到原來的問題，你我怎麼會在這裡？」

「還請李三公子，賜教？」「借坡下驢」，邱玲瑩也問道。

「吭吭吭吭吭~」

「這個嘛！」左手摸了摸后脖頸，李延開吞吞吐吐的回應道「我在那倆兄弟和你身上，放了轉身符！咳~你懂的」

「那為什麼不找溫殷齊，不順把邱姑娘換下。」溫殷政的眼神開始變的奇怪，審視模式上線，開始詢問。

「溫殷齊那個模樣，你做兄長的，忍心嗎？」

「忍心」溫殷政回答得毫不猶豫。

「再說了，當時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去換了，也只好委屈邱小娘子了。」被溫殷政的話噎住，摸著腦袋對著邱玲瑩，李延開如法炮製地解釋道。

「那馨兒呢？」溫殷政問道。

「我捨不得啊！」詭異的氣氛在話語結束時開始瀰漫，溫殷政低下頭深深呼吸了幾秒，心中已經有了結果，心有靈犀一點通，同時邱玲瑩和他一樣，帶著鄙夷眼光，鏗鏘一聲「賤人」足以表達心中所想，兩人齊聲道。

「好，我是賤人，我是賤人。」李延開尷尬地搖了搖頭，只能附和著幾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