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構成

在這之後，就不是什麼好聽的神話故事了。

瓊對薩利老頭說的宗教故事和聖人傳說不感興趣，像是哪位教士在哪年去蠻荒之地傳教時引發了聖臨；又或者天使降臨給某個普通人賜福，這些事很難說是不是教會的自導自演。

看著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薩利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叫來羅斯代替他的位置，看護好瓊，就去隔壁馬車休息去了。

這還是這麼幾天來瓊和羅斯第一次單獨相處。羅斯看著像是睡著了的瓊，笑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還有，在我面前不要裝傻。」說完羅斯坐到瓊的對面。

瓊也直起身子看著他。眼睛里哪還有什麼懵懂、天真。瓊有種直覺，在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面前露出破綻比在薩利面前要露出破綻要好的多。

瓊笑著對羅斯說，「也不是我想裝睡，只不過薩利修士的故事過於無聊了，我並不想浪費太多精力。」

羅斯笑了笑，沒說什麼。這個小孩果然是天慧之人，小小年紀心智就非常成熟了，拿那些故事糊弄他沒什麼意思。

「那你想聽些什麼呢？」

「我想知道你們具體找我幹什麼？教會想要我做什麼？還有，關於這股力量。」

說著瓊的手上冒出了一團火苗不一會火苗又被空氣中凝結的冰凍住，最後他們一起化作了水。瓊把水球扔出了車窗。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小就能感應到它們，它們意味著什麼？」

看著若無其事的操縱著元素的瓊。羅斯撇了撇嘴，「它們意味著什麼？眷顧？詛咒？不幸？禮物？誰知道呢，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意味著能力和天賦。而你擁有它們。」

「元素是世界上物質存在的形態，魔力是元素的燃料。魔法師或者戰士們，通過吸收儲存大氣中的魔力，將其轉化成元素，甚至更多。就我觀察，你在轉化元素時，身體有無意識的調動空氣中魔力的情況，但是很少量。但你本人好像從來沒有專門的修習過魔力，奇怪，而且最奇怪的在於...」

「在於什麼？」

「一般情況下，人的身體對於親和的元素或者不同性質的魔力是有傾向的，也就是說，作為容器是固定的。但看來好像這條規則對你並不適用呀。剛剛在你的手中進行的元素轉化，在魔法領域浸淫已久的大師雖然也可以辦到，但是應該沒你那麼自然。」

「是這樣嗎？」

「最令人值得驚訝的還不是這。在比魯村我們測試你的聖水，是經由主教及以上的大人物們加持祝福過的，這些聖水並不是用來和惡魔戰鬥時使用的那種聖水。它在感知光元素親和方面有極大的效果。而在比魯村時那沸騰的像是快要燃燒起來的聖水，某種程度說來說，你和天使的光之本源的相性可謂是非常好了。」

「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光元素？」

「嚴格來說，光不算元素，是這個世界的本源」他頓了頓「之一。」

「本源之一？」

「對，這個世界現在是處於天使和惡魔兩種秩序的影響下，而他們...」

「等等，薩利大教士不是說惡魔被趕出這片大陸中心，他們的勢力也遭遇沉重打擊，都跑到邊荒去了嗎。」

「嘛，教會是這麼說來著，也不能說是錯的，只能說惡魔從來沒有在牌桌上消失過。就我們所知，惡魔勢力除蠻荒之地的那些國家外，還有些自稱惡魔信者又或惡魔使徒的人常年在帝國活動，

而帝國和教會無論用什麼手段也無法使他們徹底消失。而惡魔的信者們，也組成了一些嚴密的組織來對抗帝國和教會。」

「這些勢力有這麼頑強嗎？」瓊有點不解，在他的認知中，教會和帝國已經是世俗中最強大的兩股力量了。

「之所以難以消滅，是因為在這個世界因戰爭而不斷破碎的那個時代，惡魔和天使的至高者，都曾把代表自己族群的力量印記刻在世界的本源上，世界依託著他們兩股力量復原，同時也回應、庇護著他們，即使其中一方是惡魔。換言之，現在這個世界是構建於惡魔和天使的規則之上的。」

「也因此，不管是什麼性質的魔力，幻化成什麼樣的元素。背後驅動他們的本源就只有兩個，要麼來自惡魔，要麼來自天使。然而現在畢竟是天使佔優，空氣中都充斥著光的本源，所以正常人所修行的魔力都是從光之本源截取的。而惡魔的力量，那得找惡魔的信徒們或者一些秘法才能夠得到吧。」羅斯頓了頓。「好了，我已經把這個世界的構成大致說給你聽了，你還有啥想問的嗎？」

「魔力應該怎麼修鍊呢？」

「能夠感知到元素和魔力的人，就有了修鍊魔力的資格。對於魔力的修鍊，魔法師們和戰士們各有各的不同，但是歸於一點就是，先把握住空氣中流動的魔力脈搏，引導魔力進入自身，等到一定量時將它進行擠壓，壓縮，使其坍塌，在自己的身體內製造一個吸收和運用魔力的動力源。」

「是這樣嗎？」瓊陷入了沉思。

「你可不要自己盲目嘗試呀，到了教會，有的是大師來指導你修行。」

就在這麼慢慢閑聊間，瓊不斷增進著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

兩天過去了，一行人風餐露宿的趕時間，終於在第三天決定去附近的一個旅館休息一下。

在這種道路旁的旅館，不僅是旅人的落腳點，同時還兼著娛樂、傳遞情報、貨物託運等等功能。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了旅館當中。按瓊的想法，既然要秘密去帝都，那就做到底。後面跟著那幾個閃亮亮的還帶著教會標識的騎士，真是太顯眼了，就差給別人明言自己是教會的人了。

「在這裡將就一晚，教會有自己經營的旅館，離這裡不遠了，接應的人員應該快到了。」薩利說道。

推開旅館，一股食物的香味和汗臭、嘔吐物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瓊不僅皺了皺眉頭。唉，有點想念讓娜姐姐親手製作的麵包了。

旅館老闆，一個憨厚的胖子迎了上來，他用那公鴨嗓大叫著；「尊敬的幾位客人，一看你們就是大人物，我這裡的房間還有很多，尤其是上等的房間，讓你們可以離這些臟傢伙遠一點。」

瓊盯著眼前的這個胖男人，總感覺他的氣息有點奇怪，像是強行靜止的事物一樣，一點都不自然。

看著薩利吩咐胖男人去安排房間和飲食，瓊再仔細看了看周圍，附近有好幾個人都呈現相同的狀態。瓊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不詳感。

瓊靠近羅斯，說道「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也擁有魔力，那你的魔力的性質是什麼？」

「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個人的秘密啦...很不幸，我的魔力天賦不是很高，也沒有對某種元素固定親和度很高，不擅長使用元素。但是我的魔力有個特點，那就是可以控制魔力的輸出功率，換言之，它在戰鬥中的特點就是——爆發。」

「爆發？」

「對，不同於魔法的爆炸性質的爆發。是指魔力的輸出，也可以用魔力一層層的疊加爆發，又或者在戰鬥中別人熟悉你的節奏后不經意間爆發。」

「真陰險，不過我喜歡。」瓊指著轉身走向櫃檯的胖男人「去，給他來一下。」

羅斯一臉錯愕。

瓊認真的點了點頭。

羅斯看著他，想了一會，笑了。

一道身影如雷閃過，羅斯一拳印到了胖男人的後背上，「爆發·100%」。

頓時，男人的上半身軀如煙花般爆開，鮮血如雨滴落到旅館里剛才還在放聲高歌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