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露西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頰，滿臉欣慰：「凱恩，我的好兒子，我在地獄等你！」

凱恩並沒有抬頭看露西，臉上傳來的滑膩感令他知道露西已變成了蜥蜴人。

他強忍住厭惡道：「不，媽媽，你會上天堂。」

「傻孩子，我們蜥蜴人是不可能上天堂的。」

「對，哥哥，我們蜥蜴人是最低賤的物種，只配下地獄。」琳娜接著道。

「蜥蜴人怎麼了？」

「蜥蜴人憑什麼就不配上天堂，誰規定的？」

凱恩顫抖著身軀站起來，而後歇斯底里道。

他直面那顆醜陋的蜥蜴頭，眼睛睜得老大。

「我才不會怕蜥蜴！」他在心中大吼。

「凱恩……你是我們蜥蜴人的驕傲，媽媽愛你，答應我，讓我死在我們蜥蜴人英雄的懷裡，好嗎？」露西感動道。

這合理的要求令凱恩遲疑了一陣，錯失了破局的良機。

露西在失望中離世。

幻象如水般倒退回他剛進屋門的那一會。

「一切都是假象，這你都做不到嗎？你真的是廢物？」凱恩質問自己。

「不，我不是廢物，我能做到！」

他調整好心態，信心十足地來到床邊……

……

蜥蜴人在凱恩的懷裡永遠地閉上了雙目，神態安詳得像極了一個小可愛。

凱恩有那麼一個剎那這麼想過。

「我變了，我變態了，我變態得覺得蜥蜴很可愛！」他輕撫著蜥蜴泛著青色光澤的鱗片。

囈語中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副舞台簾幕從中被撕開，黑暗破空而來。

破局成功。

幻象消失，凱恩發現了其他分散在四周的四人。

他以為他是最快破局的，但並不是。

「凱恩·羅伊，為什麼先殺我？」幾乎與他同一時間破局的克拉絲看到他向自己掃來的利刃，氣憤道。

「一劍封喉，死。」凱恩甚至連招式名都想出來了，但不曾想封了個寂寞。

克拉絲后跳一步，躲開了他的致命一擊。

黑暗在明辯之眼下，無法阻礙凱恩的視線，他道：「太黑了，我沒有看到你是你，既然你也醒了，那便殺其他人吧。」

克拉絲不和他爭執，冷哼一聲，身形一躍，殺向了海登·朗費羅。

海登此時閉目站著，他還未破局，對克拉絲的攻擊無知無覺。

靈魂所化的細劍散發出幽藍光芒從天而降，直接將海登劈成兩瓣。

「朋友！」凱恩一邊朝達內爾砍去一邊凄厲叫道，顯得極為悲傷。

克拉絲直翻白眼：「人都死了，這樣假惺惺有意思么？」

「怎麼沒有，能氣你啊，狠毒的壞女人！」凱恩毫無人性地割下達內爾的頭顱道。

「我並不生氣，因為我承認我是個狠毒的女人，而你卻活在虛偽之中。」克拉絲腳步未停，殺向最後一人溫士頓。

「我這麼虛偽，氣到你了么？」凱恩的利刃沒有落後。

「確實，你成功地氣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