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蛟吞莽

青蛟吞莽

夜幕降臨,幽洲軍統領楊軍帶領一百士卒夜襲野貓山匪寇,隨著箭矢射去,負責守夜的匪寇倒下,楊金一夫當關,提起長槍,深入敵腹,其餘士卒緊隨其後。

當眾人衝進匪窩,等待眾人的卻是無數火把從身後亮起,為首之人手握開山大刀,身材魁梧,肌肉虯結,赤裸上身,一道刀疤從肩部直至腹部。

此人正是大當家熊得山,早些年當過兵,有驍將之名,因不服從管教,被驅趕出軍,覺著朝廷虧欠於他,便拉著一班子退伍老兵落草為寇,用他的話說便是:「去他娘的朝廷,卸磨殺驢,真把俺們當軟蛋了。」

「哈哈哈,楊將軍,別來無恙啊,來我野貓山做客,怎的也不打聲招呼?」

大當家熊得山未說話,身側一男子手持搖扇,身材枯瘦,面貌陰冷,率先開口。

此人乃匪寇二當家,來歷不明,只知大家稱呼他苟軍師,為匪寇出謀劃策,便是他慫恿熊得山落草為寇。

「你們從何得知?」楊金面色陰沉,知曉計劃泄漏,不過手下士卒訓練有素,面臨絕境,並未慌亂,迅速結陣。

苟軍師,並未做答,收起搖扇,轉身離去,熊得山大吼一聲,說甚廢話,提刀沖向楊金,兩人交手,你來我往,雙方人馬也纏鬥在一起。

遠處黃飛與劉志豪察覺動靜,趕去支援,行至半路,被一人攔下,那人手持搖扇,正是那苟軍師。

「就憑你?」劉志豪冷笑一聲。

「給二位備了厚禮,慢慢享用吧。」苟軍師說著,吹響口哨,轉身就欲離去。

黃飛雙腿躬起,疾射而出,就欲擒拿對方,即將得手之際,黑影從夜幕中猛的竄出,前者側身躲開,只得作罷。

劉志豪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氣,那黑影有十數丈長,倆顆燈籠大小血紅色眼睛,竟是一條巨蟒!

黃飛躍起,武夫氣機凝聚掌心,變掌為拳,一拳砸在巨蟒頭頂,巨大蟒頭轟然墜地,正欲乘勝追擊,巨蟒怒了,猛甩頭顱,將黃飛甩飛,巨大蛇尾落下,將其拍入石壁,塵土飛揚。

一人一莽纏鬥數十回合,劉志豪躲在一邊,不敢出聲,高手打架,凡人遭殃。

黃飛漸漸不敵,被巨蟒纏繞,就欲一口吞下,千鈞一髮之際,劉志豪將書箱拋出,猛的炸裂,一隻身形比巨蟒大上幾倍的龐然大物,傲然慫立,如同小山,直衝雲霄。

巨蟒瞳孔一縮,扭動身軀欲逃,黃飛乘機逃出。

大師兄將青蛟丟給劉志豪后,一直藏於書箱內,當作此行最大依仗,底牌嘛,當然得藏起來。

青蛟嘶吼一聲,猩紅巨口張開,咬住巨蟒,吞入腹中。

黃飛望著青蛟,心驚膽顫,差點嚇的魂飛魄散!

吞下巨蟒,打個飽嗝,重新化作幾寸大小青蛇,劉志豪附身將青蛇收入袖中,氣定神閑,底牌可不能隨意暴露。

又朝黃飛拱手道:「黃叔別愣著了,快去支援幽洲軍。」

劫後餘生,黃飛回過神,與劉志豪奔赴戰場,只是雙腿還有些發軟。

高空之上,大師兄吳彥洲傲立雲端,收回屏蔽異象的手段,手裡拎著早已逃走的二當家苟軍師。

「呵呵,驅莽吃人,當真是殘忍無比啊。」吳彥洲冷笑。

苟軍師已經嚇傻,他清晰看見,那青蛟數十丈身軀,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怪物!

幽洲軍戰場,熊得山一刀劈下,楊金提槍格擋,狼狽不堪,後者已是四境武夫多年,

可前者已是四境巔峰實力,雙方纏鬥數十回合,未分勝負。

楊金清楚,計劃被人提前知曉,恐怕早已該趕來的黃飛兩人的,已被纏住,等幽洲軍落敗,匪寇圍攻,自己恐怕也在劫難逃。

熊得山一腳將楊金踹翻在地,正欲一刀結果楊金,突然身體一僵,一隻拳頭從後背貫穿胸膛,應聲倒地,正是趕來支援的黃飛。

楊金已是強弩之末,此刻看到援兵到來,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劉志豪加入戰場,施展游龍十七式,穿梭匪寇之間,迴旋一腳,踢斷一名匪寇脖頸。

熊得山一死,剩餘匪寇便是嚇破了膽,黃飛與劉志豪如稻草般收割,片刻間便是死傷殆盡。

黃飛擰下熊得山頭顱,裝入麻袋,剩餘士卒則清掃戰場,統計傷亡。

劉志豪給楊金服下療傷葯,盞茶時間,緩緩醒來,與劉志豪道謝后,喚來一名士卒詢問情況。

「此戰陣亡五十六人,重傷二十餘人,其餘兄弟都有輕傷。」士卒沉聲道。

楊金面色陰沉,彷彿能滴出水來,劉志豪心中已有猜測,本是己方偷襲,結果卻是遭了埋伏,還有先前的巨蟒,恐怕此事不簡單。

「此前我們遭遇埋伏,與一隻巨蟒纏鬥,黃叔將其打跑后,我們便立即趕來支援,恐怕這群匪寇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正屠殺百姓與過往商人的便是那隻巨蟒。」

患養巨蟒之人,不用劉志豪多說,楊金心裡清楚,能提前知曉計劃,又有此等手筆之人,除幽洲布政使侯章用,又能有誰。

楊金心裡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待我回幽洲城,定把此人碎屍萬段。」

「沒有證據,私自捉拿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劉志豪撇了他一眼,粗鄙的武夫。

拷問匪眾后得知,莽妖一直是由苟軍師飼養,可惜那苟軍師已經逃走,眼下無處可尋。

劉志豪嘆息一聲,正當幾人失望之際,倆名士卒抗著一人走了過來。

那人手腳被捆,無法動彈,已經昏迷,正是早已逃走的苟軍師。

「巡邏時發現此人,早已被捆住手腳。」士卒稟報道。

楊金上前,狠狠兩巴掌將其扇醒,醒來后立刻下跪求饒,再無先前囂張氣焰。

沒骨氣,劉志豪撇撇嘴,很是不屑。

隨後一番拷問,苟軍師很是配合,侯布政使有一子,早先年出遊時,不甚溺死江中,打撈上來時,一小蛇盤踞身上,侯布政使覺得,這便是他兒子轉世,便養在身邊,待蛇如子,可這小蛇約長約大,開始只是吃些雞鴨,後來不知怎得,凶性大發,吞了一名下人,沒幾天便猛長得四五丈大小,侯布政使開始害怕,便放養山中,並派幕僚,偽裝匪寇,掩人耳目。

劉志豪啐了一口,罵了句畜生,不知是罵人還是罵蛇,又覺得哪兒不對勁,問道:「誰把你捆來的?」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總不能自己把自己捆來的吧?

苟軍師的回答是不知道,黃飛上前給了倆耳光。

「我,我真不知道啊,那人是神仙,施了法術,根本看不清啊。」

又是倆耳光,苟軍師還是這番言辭,直到被打暈過去,依舊是這番言辭,眾人只得作罷,別打死了,還有用。

既然有了證據,幾人商議一番,決定明日下山,召集士卒,先發制人。

此時的侯布政使還不知大難臨頭,正與新納的一房小妾巫山雲雨。

次日,天蒙蒙亮,眾人原路返回,趙石縮在岩下酣睡,劉志豪一腳將其踹醒,丟給他一粒碎銀,便騎馬離去。

幽洲軍指揮使衙門,楊金召集所有士卒,迅速將布政使司署圍住,此時侯布政使摟著小妾睡意正香,士卒衝進院內,把人押了出來,侯布政使又驚又怒,大聲呵斥,:「你們想造反嗎,知道這是哪兒我是誰嗎?」

看見楊金,侯布政使有些惱怒,:「楊金,你好大的膽子,私自緝拿朝廷命官,可是殺頭的罪!」

楊金不予理會,上前一頓拳打腳踢,解了氣,知道他不會承認,命人將苟軍師帶來,隨後又將熊得山的頭顱丟在他面前,侯布政使慌了,連忙磕頭求饒。

府上家眷也都帶來,侯倩倩也在其中,此時正跪坐地上不知所措。

楊金吩咐士卒:「將此人帶至菜市口。」

頓了頓又沉聲道:「斬首示眾!」

「且慢!」此時劉志豪與黃飛匆匆趕來,急忙阻止:「私自斬首一洲布政使,乃大罪,不可!屆時朝廷降罪,昨晚犧牲的士卒便真是白死了。」

侯布政使見好侄兒為自己求情,看見希望,趕忙說道:「此事應當上報朝廷,由朝廷定奪,你殺我,朝廷依舊會降罪於你!」

侯倩倩並不知情,但不妨礙她為父親求情:「求公子救救我父親。」

一邊求情一邊抽泣,看的劉志豪頗為心疼。

楊進知曉若是斬了此人,朝廷必定降罪,可若是不在此斬了,由朝廷處理,侯布政使在朝堂頗有人脈,屆時打點一番,就算降罪,怕是不痛不癢。

劉志豪知曉楊金的擔憂,在次勸解道:「我父親乃當朝首輔,我可書信一封,將此人如何坑害我之事細說,不怕我父親不幫忙。」

首輔掌內閣大權,想要治他的罪,輕而易舉。

楊金雙眼一亮,問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黃飛為自家少爺作證。

黃飛對楊金有救命之恩,自然相信,鞠躬道謝:「多謝公子!」

劉志豪上前扶起,他對這幽洲軍統領楊金還是頗有好感,能幫則幫吧。

當著眾人面,書信一封,由士卒單獨送往。

侯布政使已然絕望,勾結匪寇,患養妖族,重則殺頭,輕則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不過對於其女侯倩倩,劉志豪有些惋惜,如此漂亮的姑娘,以後再見,只能是教坊司了。

此間事了,楊金本欲請二人去教坊司喝花酒以表謝意,奈何事務繁忙,見劉志豪拒絕,也不在客氣,與眾人告辭。

幽洲城外,劉志豪與黃飛二人策馬揚鞭,只留下一首詩,消失於天際。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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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共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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