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苦澀
寧歡歡見我沒做什麼為難，好像鬆了好大一口氣，我只是笑笑，覺得她才是真正的「小人之心」。
手機在口袋裡振動，是陶婉打來的，我沒避著寧歡歡，但也沒開什麼免提，寧歡歡很好奇的用手半掩耳朵，想窺探我的消息。
「喂，陶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聽聲音你心情不錯嘛？」陶婉很是愉快的反問。
「還好，但也不可能好到哪去。」
「你這話說得，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跟你提這件事了。」
「不會是什麼壞事吧？和我有關係？」
「當然是好事啦……嗯……鹿生，我懷孕了。」
「啥？……你……懷孕了！」
「已經快兩個月了呢，一個月前不好和你說這件事，眼下看你心情不錯，就告訴你了。」
我對陶婉不好說的原因自然心知肚明，都是從大學一起走來的感情，現在他們都要修成正果了，我卻沒了生活的盼頭，多麼諷刺啊，對於感情，尤其是和易瑤這段不壽的感情，我格外敏感，這點身邊的人都有體會，但心裡複雜歸複雜，我真心實意的祝福他們這一對。
「都兩個月了啊，真是的，不早告訴我，我還從來沒有看過我侄子呢。」
「現在不就告訴了嗎？也不晚，我們自己還沒見過呢，你怎麼看？」
「用心看吶，我從這裡都知道他是長著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小胖子了。」
「胡說，我和安平這麼瘦，怎麼會是胖子呢？」
「我聽說孕婦漲個三四十斤和玩一樣。」
「唉，也是，我現在就已經漲了十斤了，還不能減肥。」
「等著安平把你喂胖了，不知道還能認出你么？」
「天天見怎麼會認不出，倒是幾個月不見的朋友可能真要猶豫一陣……這幾天安平也要忙了，每天回來都很晚，聽說有升職的機會，唉，我也要開始準備離開公司的事了，到時候全家的重任全壓在他身上，肯定更累。」
「還好你們有遠見，提前準備了三年，現在房子和車都不愁，連孩子都要了。」
「忙來忙去到手一堆貸款呢。」
雖然聽著是抱怨的話，但我可聽得出她言語里都是幸福，我笑道：「這麼說的話，你們應該馬上結婚了吧？」
「嗯，準備在下個月，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們當伴郎！」
「那是當然！死也不能忘了……」
「可別說死，不好聽。」
我趕緊住嘴，在這方面我比她還要忌諱，只是心裡太激動了，唉，沒想到，曾經左妮換著冒牌男朋友，我和易瑤轟轟烈烈的戀愛時，最低調的兩人，已經悶聲發大財，可以奉子成婚了！我心裡突然很難受，原本約定好，伴郎是我，伴娘是她，如今作數不了。
「那伴娘應該換成妮姐了吧？」
陶婉微微一嘆息：「對啊，除了你們倆，還能有誰呢?……你找到工作了么？」
「快了，心裡有底。」
「說實話，是不是還沒應聘上？」
「這次我沒打算應聘，我想自己做點事業……呃，就是小生意。」見陶婉滿是不信，我暫時把跟著我的寧歡歡算進去，補充道：「員工我都找到一個了，要不要你跟她說句話才信。」
陶婉在那頭笑了笑道：「你和妮妮還挺同步，都準備創業了。」
「什麼創業啊，說的這麼高大上，無非是開個小店鋪罷了……」
簡單的聊了聊家常，
陶婉就擔任起賢妻良母的身份給安平準備晚飯去了。
我獨自哀傷了好一陣，嘴角卻掛著笑意，二者並不矛盾。
「是誰要結婚生孩子了呀？」寧歡歡打破我的狀態。
「陶婉和安平，我和易瑤還有左妮，我們大學的時候關係最好，後來也都很有緣的留在了這裡，倒是左妮去了蘇州，最近剛回來。」
「看吧，我就說你是大叔，你還不信……你的同齡人可是都要生孩子了呢，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二十五歲沒孩子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左妮也沒孩子，你怎麼不去說她？」
「你們能比么？」
「怎麼就不能了？」我覺得在這一方面她簡直就不可理喻，非要抓住這個「大叔」叫個不停，果然，女人的心思不好琢磨，包括她這個還在上學的女孩。
「你怎麼就知道那是個侄子了呢？……侄女不行嗎？」
我轉過頭看著她，寧歡歡一臉警覺道：「幹嘛？」
「給我買酒我就給你說。」
「愛說不說，我還不樂意當這個聽眾呢。」寧歡歡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憤憤道。
不聽拉倒，我從口袋找出包煙，起身做到她另一邊，下風向。
寧歡歡咂咂嘴，從包里一掏出來個罐子，青島啤酒！很不情願的遞給我。
我扯了扯嘴角道：「你這個菜籃子還挺能裝呢。」
「不會講話就別講。」
我清清喉嚨，拿人錢財，就得出力了，我還是有這樣的覺悟和誠信的。
「當時我和易瑤確定了關係后，安平和陶婉也早就確定關係了，一次吃飯的時候，開了些玩笑，安平兩口子喜歡兒子，我和易瑤喜歡女孩，借著酒醉，我們兩家就定下了娃娃親，結果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傳來了噩耗。」
「好好一個人怎麼就沒了呢？」
「:……天意吧，可能是我有過什麼罪過，易瑤替我擋下了……」
「那老頭還是真不長眼，我們一家人也和和氣氣，沒做虧心事，一樣被它拆散了。」
「嗯……不聊傷心事了。」
寧歡歡眨眨眼睛，我很多時候不是賣關子的性格，就接著之前的話題直接說了：「我對畫畫一竅不通，真提供不了什麼幫助，但可以找烏鴉幫幫忙，他是玩藝術的，人脈肯定比我廣，到時候你就跟著他打分零工吧。」
聞言，寧歡歡有些失望，但有什麼辦法呢？我自身難保，無法給她做不負責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