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那我要你
御花園內開始恢復生機,各種奇珍異花開始冒尖。
男子背手立長亭,一身灰白長袍,白色髮帶束起頭髮,側臉仰看遠方,眉目間盡顯溫柔風采。
權宜接過小荷手裡端的東西,走了過去,「二皇兄好雅興。」
男子轉過頭,望向他時,眉眼溫柔,「你也來了。」
「二皇兄不會怪我擾了你的雅興吧。」權宜端過一盤蜜餞果子放在桌上。
權裴看見有些欣喜,從柱子前走回桌邊坐下。
「知道二皇兄愛吃蜜餞果子,所以特意買了些來,要是怕酸就著茶水也不錯。」
兩人相對而坐,安靜的看著吃著蜜餞果子,權裴吃完手中抓的,端起茶盅喝了幾口,收起方才的欣喜,鄭重的望向權宜。
「你今日找我來,我知你心意,我答應,不過那位置我不願坐,你若是願意,權盛……」
「二皇兄,這世間沒人比你更合適。」
權宜原本還慶幸在權裴好不容易想通,沒想到他卻依舊推辭不坐那個位置,若是權盛坐上那個位置,歷史會不會再次重演,她不願再次失去。
權裴抬起手止住她,「你不必勸我,我會極力幫你,至於最後的結果你須得聽我的。」
權宜知道他性子倔,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改變,可若他不願,權盛又是不能冒的那個險,那還能有誰,她突然想起那天紀伏在她耳邊說過的話。
「你可想過自己坐那個位置?」
她不知道紀伏為何會突然那樣說,可如今看來似乎也只有那個辦法,但這離她所想的目的有些偏差。
「對了,你與紀伏的婚事何日提上議程啊,從去年冬天到現在,這侯爺怎麼也不著急把我這麼好的皇妹娶走啊!」
見她一直沉默,權裴開口試圖轉移話題讓氣氛不過那麼低沉。
權宜垂眸看著淺笑一聲,「二皇兄,你就別取笑我了。」
這事皇帝一直拖著,沒有直接指明日期,卻千方百計想要在權宜這打聽到關於紀伏的事情,皇帝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為二人賜婚,他想要從中探取到什麼東西呢?
紀伏看著面前人,打他一進來就發獃,他來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便又繼續發獃。
被忽略的侯爺沒有存在感,有些不甘心,眸子一轉便起了「壞」心眼,將她一把提起抱到自己腿上,權宜果然驚呼一聲,不明情況下緊張的攔住他脖子。
陰謀得逞的紀伏笑得肆意,權宜好容易安靜下來,被他這幅樣子氣的伸手在他肩膀一拍,嗔道:「你幹什麼?」
「讓你顧著發獃不理我,這算懲罰!」他說著低頭要吻上那片柔軟,在將要接觸的一剎那被手擋住。
「沒看我正煩呢?」權宜故意板起臉,紀伏偷吃無果后,似是報復一般在那柔夷上猛親幾下,抱起權宜,頗為大氣道:「哎呀,說說吧,什麼事還能讓你這般憂愁,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不對啊,你一直愁的事都解決,莫不是你二皇兄又反悔了?」
權宜嘆息一聲,搖搖頭「唉,反悔倒也不是,就是……」她抬手擋住在紀伏耳邊低語幾句。
紀伏聽完倒是挺平淡,摟緊她的腰,「二殿下太過仁慈,偶爾還有一點優柔寡斷,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權宜揪著他的耳朵,「那你之前還說我呢,怎麼我心狠手辣?」
她板著臉,一臉嚴肅,一手摟著紀伏的肩膀,穿著偏薄的褻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領口處有些低,隱約能看見一片,身上飄著桂花香,香軟入懷,與紀伏緊挨著,身下某處似乎有了反應,喉結上下滾動著。
紀伏挑釁一笑,湊近她耳邊,道「你不心狠手辣,你是專勾人魂的妖精。」說完還故意吹了口氣,權宜身體一蘇,腿軟的有些動彈不得。
說她妖精,那他就是修道成仙的仙人,知道怎麼降她。
「我若是跟你出主意,你拿什麼報答我?」紀伏輕聲問道,聲音卻帶了幾分沙啞,誘哄著神智還雲遊的權宜。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那我,要你?」
權宜眼神迷離,看著紀伏湊近乖乖點頭,紀伏本想淺嘗芳香,可一接觸到那片溫軟,他便再也受不了慾望,想要的便也更多了。
權宜一開始緊要牙關,他使壞搬輕咬她的嘴唇,權宜剛驚呼一聲,他便乘勝追擊,帶起權宜的舌尖,掠奪他的城池。
兩人耳邊廝磨,紀伏一路過關斬將,或在耳邊咬咬耳垂,望向吻上她纖長的脖頸,低頭在她鎖骨上深深吸一口氣。
一路從桌前吻至榻上,權宜被壓在身下,由著男人在她身上作威作福卻一直保持著最後的警戒,不越過那條鴻溝,知道紀伏撥弄她褻衣裙擺時,她身體一抖,身上的男人便停住。
紀伏望著被自己親的有些紅腫,還破了皮皮的薄唇,一雙含淚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猶如林中被驚到的小鹿。
紀伏胸口起伏不斷,強壓內心的浴火后就要起身,權宜突然伸手勾住他脖子,聲音極小帶著幾分怯意:「你可以繼續的。」
紀伏回頭望向她,明明害羞的緊,卻裝作大膽的模樣越發惹人憐,看她這樣子恐怕是以為自己誤會了她。
「不是說正事嗎?」紀伏伏在她耳邊低聲道,隨後壞笑出聲,權宜這才察覺到他的意思,伸手要拍他被人擒住手。
「做什麼?可是你自己沒推開我,今日我若真要做到最後一步,你不怕事後後悔,膽子越發大了,還敢勾我。」
權宜也不甘示弱,收回手抱著手臂,得意道:「你不也沒禁受住考研,再說了我才不會後悔,我剛才……」
紀伏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點,「我知道!」
知道她想解釋剛才的事,但他知道他的姑娘對他的心意,極為認真的想要跟他解釋,他看的到她做的這就夠了。
「還是那次我跟你說的,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去做那個人,只要你想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幫你拿到。」
紀伏抱起她,給兩人蓋好被子這才開口說道,語氣跟上次一樣認真,嚴肅。
「這條路可不好走,世人恐怕很難接受,女子為政一直一來就頗有爭議,你不怕後人所寫史書里寫上你這個大女干臣推女子上位,遭後人鄙夷?」
紀伏冷笑一聲,不屑道:「你覺得我會在意?」
他從來瀟洒肆意,從不將自己捲入這種無畏之爭,沒有自己他只會找機會遠離此處。
「怎麼辦,我突然覺得我也開始優柔寡斷起來了,能給個機會容我想想嗎?」權宜捧著他的臉,故作為難的樣子。
紀伏點頭,「不過,眼下我有個更重要的事同你商量,我們的事。」
權宜疑惑,一時沒猜到他的意思。紀伏輕點了點她的額頭,「我們的婚事,我眼下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他將頭埋在權宜頸窩,頗有些無奈,「皇帝一開始只是想利用你牽制我,遲遲不肯定日子,本候從去年冬天等到今年春,給他反悔的時間夠多了!不逼他一把,他是不肯下這個旨了。」
「哎呀,侯爺你現在似乎很愛我,愛的無法自拔了是不是?」權宜很是得意的拍著他的腦袋,她得意紀伏也不惱趁她不注意又透了個香,更為得意:「有我在,你這朵花開不到別人院里。」
下了早朝,紀伏攔住皇帝去路,皇帝知曉他心意也沒勸阻讓他跟著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有一人卻早在等在殿內,是尤辛,多日未見他倒是沒以前威風,身上卻多了幾分陰沉。想起云然帶回來的消息,紀伏眸子一沉,面上未顯情緒。
「朔風侯!」尤辛向皇帝行過禮,躬身向他行一禮。
紀伏頭也沒回,只是點點頭算是示意。
「既然陛下找尤侍郎有事,那臣便長話短說不耽誤時間。」紀伏拱手一禮。
皇帝抬手示意他繼續,紀伏躬身,道:「陛下,臣斗膽請陛下為公主與臣尋個良辰幾日,為我二人主持成婚禮。」
尤辛也側目看向紀伏,眸子一沉,染上抹狠厲。
「算起來,下旨也有些時日了,期間也不少事,確實拖的有些長,你意欲何時?」皇帝裝做自己被事物纏身,一直沒顧得過來的樣子,將問題又拋回給紀伏。
紀伏一斂眸子,道:「臣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以免夜長夢多!」
他這話說的含義頗深,皇帝心中自然也知曉,「欽天監倒是算過,本月二十五算是好日子,也還有些時間夠宮裡和你準備,你覺得如何。」
「臣謝過陛下恩典,那臣便先下去準備了。」
皇帝一揮手,他行過禮轉身離去,在與尤辛擦肩而過之時,只聽得輕飄飄的一句恭喜。
紀伏不以為意,沒有回應。
出了御書房,蘇公公在外面早已聽見殿里的動靜,又見的紀伏神采奕奕的模樣,笑著上前恭喜:「老奴先恭喜侯爺與公主好事將近了。」
紀伏點頭,「謝過蘇公公,到時候您可一定得來喝杯酒啊!」
「好的,那就多謝侯爺抬舉了,咱家送您出去。」
兩人行出皇帝宮殿,紀伏這才轉頭看向蘇公公,問道:「蘇公公,這尤大人家中喪事才剛過,有什麼公務得去御書房與陛下商談啊?」
「哎呦,這老奴也不知,尤侍郎一大早就來了,等了好久,非說是有要事告知陛下,陛下這才讓他在此等候。」
「原來如此,蘇公公就送到這吧,我先告辭了!」紀伏笑著攔住他,跟他道別。
待蘇公公走後,紀伏飛上屋檐,隱了氣息往來時路折返。
皇帝下了旨,聖旨很快便到了權宜宮裡,蘇公公宣讀完聖旨后將其交給權宜:「公主,還不謝恩?」
「兒臣謝過父皇聖恩!」
權宜心中歡喜的緊,結果聖旨後手都有些發抖,紀伏說要給她交代,讓她真正成為侯府的女主人,沒想到她上一世所奢求的平淡生活來的這般輕鬆,輕鬆到有些不真實,讓她仿徨。
謝過蘇公公后,小荷很懂時宜的將塞給蘇公公一包銀子,原本他還要推拒,權宜卻說一點謝禮,算是請他喝茶,他這才收下,臨走前又說了不少吉祥話。
宣旨的人走後,權宜起身回到座位上,一旁卻傳來小荷的低哭聲,權宜和白曼清疑惑的望向她,頗為好笑的問道:「小荷,這是好事,你哭什麼?」
小荷止了哭聲,用袖子抹掉眼淚:「公主苦盡甘來,奴婢高興而已。」
權宜無奈,搖搖頭「高興就該笑,你怎麼還哭上了,你看你惹的曼清都要哭了。」
小荷望去,白曼清果然眼眶都紅了,她趕緊止住,還以為真是自己惹了白曼清。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頗為搞笑,惹的權宜哈哈大笑,到最後只聽得屋裡笑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