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靖王府。
守在書房門前的一眾侍衛交頭接耳的聚集在了一起。
「竟然還有這種事?」
「我也是剛聽說的。」
「那還不快去稟報冷統領。」一眾侍衛你一言我一語的細聲說道。
此時,外出辦事的冷七剛從外面回來,他一踏入庭內,便看見一眾侍衛毫無規矩的聚集在一起,隨即冷著一張臉走過去,喝道:「都在幹什麼呢?」
忽然其來的一聲,把一眾說得熱火朝天的侍衛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他們迅速轉過頭來,見是冷統領,才鬆了一口氣,齊聲道:「冷統領。」
「發生何事?」冷七頗為嚴肅地看了一眼眾侍衛。
隨後一個侍衛走上前來,附在冷七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冷七一聽,甚是驚訝。
這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叫他一個爺們如何開口,他在書房外徘徊了許久,還是不敢進去,可知情不報同樣有罪,無奈之下他嘆了一口氣,敲了敲門,道:「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進。」
冷七推開門走了去,恭敬地行禮道:「參見王爺。」
「何事?」
男人正低著頭翻看著手中冊子。
「王爺,有件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關於王爺您的一些流言,現在整個京中都傳得沸沸揚揚的。」冷七小心翼翼看著自家王爺說道。
「什麼流言?」他清淡如水一般問道。
「說...說王爺您......,那些流言,屬下不敢直說。」冷七吞吞吐吐的,空氣中生出的壓迫感令他出了一身冷汗。
「說。」男人語氣平淡,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氣場。
冷七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硬著頭皮說道:「說王爺您因病不能人道,還說王爺您喜龍陽之好,總之有多難聽就有難聽。」
語畢,冷七見他家王爺沒發話,戰戰兢兢地瞧了他家王爺一眼又道:「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謠言,污衊王爺您,不如讓屬下去查,把他們捉起來,讓他們長長記性。」
竟敢如此詆毀的他家王爺名聲,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必理會。」男人聽后風輕雲談地帶過
,顯然並未將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但,這......。是,王爺。」這是關乎名聲的大事,他都看不下去了,王爺竟不當一回事,也不澄清,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不過他知道,王爺說不必理會,肯定有他的用意。
「那邊查得怎麼樣了,可有消息?」蕭恆無心理會那些流言蜚語,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剛收到信息,說已經挖到洞口,如無意外,明天就能進去。」冷七一改剛才的態度,一臉嚴肅的說道。
「繼續盯著,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是,王爺。」
「備馬。」話畢,蕭恆放下手中的冊子,傳身離開了書房。
月醉仙居
文家代代相傳的酒荘,名滿京城,裡面除了喝酒,還有歌舞,技藝表演,非常熱鬧。
一身白衣的蕭恆站在月醉仙居門口,他抬頭看了一眼門牌上的四個大字后,緩緩地走了進去。
他走進酒荘,淡淡地往裡面的大廳看一遍,只見大廳內,坐著許多男男女女,有喝酒的,有賞舞的,甚是熱鬧。
一個正在大廳里幹活的機靈店小二見有客人上門,立刻快步迎了上來,說道:「這位客人,裡面請。」隨即彎腰做岀一個請的姿勢。
可眼前白衣男子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好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一樣。
店小二:「......」。
見慣場面的店小二見此情形,不由得把眼前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遍。
男人身穿一襲白衣,腰間懸挂著一枚玉佩,雖然衣衫並不華麗,但卻難掩一身貴氣,只站著,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清冷氣息更是讓人覺得壓迫,難以靠近。
頗有眼力見的店小二知曉眼前人非等閑之輩,是個得罪不起的主,隨即笑嘻嘻地道:「這位客人,我們店裡有許多好酒,要不要買一瓶回去嘗一嘗?」
「一瓶桂花釀。」
「好咧,客官您稍等。」店小二聞言,立馬手腳麻利的去拿酒。
此時門外,文奕心和雨竹兩人正風風火火往裡面走,一入酒荘,文奕心便聽到一個很好聽的聲音「一瓶桂花釀」,男人聲音低沉,充滿一股魅惑人的磁性,她循聲望去,見一襲白衣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裡,他眉目如畫,唇色如櫻,五官精緻,幾縷頭髮隨意散落在額前,一雙黑眸生得盅惑人心。
文奕心被這一幕深深的吸引住,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白衣男子看。
由於目光過於灼熱,那白衣男子往文奕心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臉上並無過多的表情,如黑夜般的眼眸里藏著清冽和魅惑,渾身散發出的氣質甚是獨特。
眼神交匯的那一刻,文奕心愣了一下,心為之一動,瞬間覺得這人好生面熟,可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可能,此人生得禍國秧民的,如果見過她肯定會記得。
一旁的雨竹見她家小姐忽然停了下來,推了推她,道:「小姐。」
可文奕心正沉沒在自我的世界里,完全忘了此地是何地,今夕是何夕。
雨竹見她家小姐一幅被美色所惑的樣子,直盯著那白衣男子瞧,小聲地又叫了一聲:「小姐。」
文奕心看得出了神,毫無反應,一旁的雨竹無奈之下,搖了搖她的手臂,話音提高了兩度:「小姐,不要再看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被雨竹這麼一說,回過神來的文奕心覺得甚是尷尬,臉紅耳熱的望向了別處。
「客人,您的酒。」店小二拿著裝好的酒遞給了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收回目光,付了銀子,拿著酒大步的走出了酒荘。
店小二鬆了一口氣,這人的氣場太嚇人了。
一出酒荘,蕭恆心裡異樣的感覺迅速盪樣開來,緊握的手心滿是汗水,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剛才,四目相對,他雖然面無表情,但其實心裡早已驚濤駭浪,不僅心跳得厲害,一股從未有過的緊張情緒也湧上了心頭,讓他亂了心神,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逃之妖妖。
待尷尬過後,文奕心回過頭來,可那白衣男子早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