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各自的前程
葉赫秀三人在包廂內相互調侃了一會後,也就安靜了下來,此時包廂外傳來了雲溪姑娘天籟般的歌聲,幾人就這樣靜靜地聽著。
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
山花蕉葉暮色叢染紅巾。
屋檐灑雨滴,炊煙裊裊起。
蹉跎輾轉宛然的你在哪裡。
……
葉赫秀前世非常喜歡這首歌,現在也乘機寫了出來交給了雲溪姑娘傳唱,沒想到雲溪姑娘的歌喉和天賦將這首歌曲唱得如此傳神或者說更有韻味,唱出了自己心中的哀思。
雲溪姑娘的歌聲漸漸停下,樓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肖仲書和俞洋也從曼妙的歌聲中清醒了過來。
「阿秀,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肖仲書問道。
「聲聲慢」葉赫秀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反正自己是文抄公,無所謂侵權不侵權了。
「也是為她寫的?」肖仲書問道。
葉赫秀明白肖仲書嘴裡的她是誰,也沒回答,輕微點頭表示認可。
肖仲書笑道:「之前你的一首《走卒》讓林家大小姐干出了石破天驚的大事,這次你這首《聲聲慢》傳到林家大小姐耳中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葉赫秀苦笑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當初他把記憶里的《走卒》寫下來,只是想著寄託自己的那份感情,沒想到那丫頭聽完後會干出那種大事,實在是沒看出來,果然女人為了愛情無所顧忌。
「阿秀啊,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學校成績好,文采還這麼出色,你當初就不應該去上軍校,就應該去帝都大學文學系,畢業了當一個大文豪。」俞洋有些羨慕地說道。
「真羨慕你和林小姐的感情,一個把自己的感情寫在歌詞里讓人傳唱,一個人為了愛人怒閹惡棍,你們的故事寫成小說肯定比現在帝都上演的話劇《梁祝》還要火。」俞洋在滔滔不絕地說道。
「俞洋你不知道嗎?《梁祝》也是阿秀寫的呀。」肖仲書又在落井下石。
「啊....阿秀,我要把你的腦子切開看看,到底是怎麼長的啊。」俞洋作勢就要去薅葉赫秀的頭髮,嘴裡還說道:「能寫那麼多詞,頭髮肯定掉光了,你現在戴著的假髮對不對。」
「葉赫公子用情之深真是羨煞了我們這幫小女子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了三人的耳中。
三人轉身看去,包廂外一個妙齡女子緩緩走來,她那一顰一笑動人心魄,感覺整個世界都黯淡了下去,彷彿她就應該天生這麼光彩奪目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這美人走進包廂,微微側身施禮,悅耳的聲音再次傳來:「奴家雲溪,見過三位公子。」
肖仲書起身還禮,說道:「見過雲溪姑娘。」
俞洋則像個豬哥一樣,張著大嘴,說不出話來,準備抓葉赫秀頭髮的手也停在空中,就這樣痴痴地望著雲溪姑娘。
葉赫秀一把推開了豬哥像的俞洋,整理了下衣服,笑著說道:「雲娘,這是表演結束了,收穫頗豐吧」
雲溪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瞠了葉赫秀一下說道:「奴家這點辛苦錢可都讓葉赫公子賺去了,現在卻來打趣小女子,公子真是無情啊。」
葉赫秀笑著說:「好了,雲娘,你也別再調侃我了,既然你來了我們就說正事吧。」
俞洋和雲溪一聽到要說正事了,也恢復了正常de了神色。
葉赫秀起身,走到雲溪面前開始介紹道:「洋子、仲書,我來介紹下,雲娘本名王芸茜,她是王芸倩的妹妹。」
俞洋聽得迷糊,王芸倩又是誰,還不等俞洋發問,肖仲書就說道:「阿秀,如果我沒猜錯,王芸倩就是被你調戲的那個姑娘吧。」
俞洋好像聽到了驚天的大八卦,眼神里充滿了對葉赫秀的敬佩和崇拜,阿秀也太厲害了吧,完了人家姐姐還能勾搭上妹妹。
葉赫秀看懂了俞洋眼神里的含義,一巴掌拍著俞洋的腦門上,笑罵道:「你想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我出獄后,一直在調查陷害我的那個女子,直到我遇到了雲溪姑娘,我才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還是讓雲娘來講。」葉赫秀把雲溪請到了前面。
雲溪臉上帶著一絲對過去的追憶,有些痛苦的神色稍縱即逝,開始了訴說:「我們家本是在江南做珠寶生意的,可是父親再一次生意中弄丟了一位貴人的一批價值不菲的珠寶,父親變賣了家裡所有的家產還是也賠不起,眼見那位貴人就要把我和姐姐抓去作為抵償的時候,一位神秘的人來到我家說只要幫他完成一件事,我父親的這筆債就可以一筆勾銷。」
說到這裡雲溪的眼淚一下在眼眶裡打轉了,她輕輕地用手帕擦了一下,接著說道:「這個時候我姐姐站了出來,說她來做,然後後面的事你們也就知道了,我姐姐被那幫人逼得上吊自殺,那個神秘人還不忘斬草除根,第二天就去我家把父母也殺害了,偽裝成強盜入室搶劫,我剛好外出逃過一劫。我一路輾轉來到帝都就是為了報仇。」
雲溪說完看了一眼葉赫秀,葉赫秀輕撫雲溪那曼妙的後背,讓她平復一下心情。俞洋則是羨慕地咽了一下口水。
葉赫秀把雲溪的話接了過來說道:「雲娘後來找到了我,我就把她安排到了花雲樓。」
俞洋有些氣過不去,指著葉赫秀說道:「阿秀,你個人渣,雲溪姑娘已經夠可憐了,你還逼良為娼,把雲溪姑娘安排到這種腌臢污穢之地來。」
肖仲書卻打斷了俞洋的打抱不平,拍了俞洋一下說道:「不要打斷阿秀的話,讓阿秀把話說完。」
雲溪解釋道:「是我自願來這裡的,和葉赫公子沒有關係的。」
葉赫秀也不氣惱俞洋的話,正色道:「這種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殺害雲娘一家的人不會想到雲娘會在這裡種地,而且雲華樓的老闆是我,雲娘在這裡很安全,不會讓雲娘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俞洋再次刷新了感官,結結巴巴地說道:「這裡也是你的?」
肖仲書安慰性的拍了怕俞洋的肩膀說道:「洋子,你太小看一個頂級世家公子的實力了。」
葉赫秀忍俊不禁地看著俞洋吃癟的樣子,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言歸正傳。」
「仲書,現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你家在帝都做珠寶生意的,你去打聽一下,有沒有從江南過來名貴珠寶,而且來路不明的那種。肖仲書聽完后,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葉赫秀又對俞洋說道:「洋子,你家是開高利貸的,三教九流都熟悉,你去打聽下王芸倩來帝都住的房子是誰給他買的,肯定會留下這個神秘人的蛛絲馬跡。」
俞洋聽完更打了雞血一樣,拍著胸脯表示沒有問題。
雲溪紅著眼睛,低頭身體微微下蹲,說道:「各位公子的大恩大德,雲溪銘記在心,沒齒難忘,來世做牛做馬以還給各位公子恩情。」
俞洋連忙起身,走過去扶起了雲溪,豪氣衝天地說道:「男子漢就應該打抱不平,伸張正義,何況是雲溪姑娘你呢。」
葉赫秀也不戳破俞洋吃豆腐的小心思,正色地說道:「洋子,這件事很危險,你調查的時候無比小心,以自身安全為重。」
俞洋揮了揮手說道:「阿秀,我帝都軍大偵查專業的高材生,怎麼可能會讓人發現。」
葉赫秀也難得在理這個已經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傻小子了,肖仲書也笑而不語地看著俞洋在雲溪面前大吹特吹,雲溪則是做小女人害羞狀,俞洋此時讓他去夜闖皇宮估計都能幹得出來。
葉赫秀看著俞洋已經吹噓了一陣子了,拍了拍手說道:「好了,接著說正事。」
「洋子、仲書,這是關係到你們前程的事,這樣感謝雲娘打探出來的。」葉赫秀對著雲溪點頭致謝一下。
「你們畢業之後一直都在軍部等著任職通知吧。」葉赫秀問道。
「是啊,我和仲書都等了快一年了,也沒個消息,都快憋屈死了,其他同學都收到任命了。」俞洋抱怨道。
「不光是你們兩個,大都督王遠平畢業典禮上授上尉軍銜的其他幾人也沒得到任命。」葉赫秀說道。
肖仲書聽到這個消息,神色有些凝重地問道:「這件事是不是牽扯到了高層之間的事了。」
葉赫秀點點頭說道:「是的,本來這次大都督想提拔一撥平民軍官給軍隊輸送新鮮血液,你們這些背景乾淨能力出眾過得學子就被大都督看重,準備委以重任的。可惜了」
葉赫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大都督只有統兵權,卻沒有任免權,他可以給你們升軍銜卻不能給你們職位,任命權一直都在軍部手裡,軍部又是內閣六部之一,掌握在那幫文官手裡。」
葉赫秀喝了一口酒再接著說道:「江南文官系統害怕大都督一人做大,擴充在軍隊里的實力,你們被王遠平提拔肯定會成為他的親信,所以你們的任命就一直被擱置了。」
肖仲書眉頭緊皺,如有所思,他沒想到帝國上層的鬥爭已經激烈到這種程度了,軍隊實際最高統帥的大都督連幾個軍官的任職都不能左右,實在是...
俞洋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拿著工資不幹活,多好啊,讓他們再狗咬狗一陣子,小爺我剛好替雲溪姑娘調查兇手。」
肖仲書則嚴肅地說道:「洋子,慎言,大都督一心為國,你怎麼能這樣說大都督的壞話。」
俞洋暗暗的吐了一下舌頭,他很少見到肖仲書生氣的樣子。
葉赫秀對自己這個口無遮掩的兄弟也是沒辦法,只能接著說道:「現在又有變化了,大都督和這些文官達成了交易,你們的任命會很快下來,但是在這之前會有很多勢力來招募你們,但是聽我一句勸,不管對方提出什麼條件,你們都不要答應,包括大都督的邀請。」
肖仲書如有所思地說道:「阿秀,你是擔心我們過早地捲入派系的鬥爭中去?」
葉赫秀點點頭說道:「是的,現在高層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文官集團和武官集團相互在對方勢力範圍內摻沙子,你們現在過早地站隊會成為炮灰。」
俞洋和肖仲書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肖仲書問道:「阿秀,那你呢,你好像沒有被剝落軍官身份啊,你會去哪裡?」
葉赫秀像是被問到了痛點,苦笑道:「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很快就會有結果吧,看天意了。」
葉赫秀陷入到一段沉思中時,俞洋和肖仲書也低頭不語,雲溪姑娘也不管過多打擾,親自去外面端了些茶水點心在旁邊伺候著。
過了一會,葉赫秀說道:「好了,軍國大事,不是我們這些小嘍啰在這裡想想就能解決的,現在首要的是查清楚殺害雲娘一家的人是誰,這是我們現在能做的事。」
正在給這三位年輕俊傑倒茶的雲溪一聽到在說自己的事,連忙起身又是一禮道:「小女子再次拜謝各位公子了。」
俞洋又一次恢復豬哥樣,忙著去扶起雲溪,又開始吹噓了。
鐺鐺鐺,一陣子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此時的歡愉,外面傳來了魯伯的聲音:「少爺,是我。」
雲溪去開門把魯伯請了進來,魯伯進門后,先是給在座幾位抱了抱拳,就開口說道:「少爺,老爺讓您回去一趟。」
葉赫秀立即起身,父親如果沒有非常重要事是不會讓魯伯來這裡找自己的,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他一邊起身穿起了外套一邊問道:「魯伯,知道是什麼事嗎?」
魯伯一邊把暖和的呢子大衣披在了葉赫秀的身上一邊說道:「剛才軍部來人了,少爺您的任命到了。」
眾人聽到后在感嘆,真是說什麼來什麼,都想知道後續。
葉赫秀有被這樣的模式感嘆到了,問道:「知道是去哪裡嗎?」
魯伯臉色陰沉道:「西北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