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等我學成,要用法律把他制裁!
系統之前說得沒錯,景渝盛的人能輕易劫持她,一定是他的人本來就在車上。但現在氣氛極其和諧,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和車上的人鬧翻了?
是不是他們偷偷改變路線被自己發現了?姜絨絨看向司機:「不回學校了,去景盛集團。」
司機猶豫了一下,道:「姜小姐是想去找景總?厲少說了,必須把姜小姐送回Z大。」
那景渝盛,或者接應的人,現在一定在Z大附近等著。姜絨絨抽了張紙巾,神色自若地細緻地擦了擦手心的汗。
她嫌棄地把紙巾扔開,突然驕縱起來,「誰要去學校,別管有沒有課,我都不去!你把我送到城南的小吃街,我舍友還在那裡等我呢!」
姜絨絨以不願意上課、貪玩好吃的大學生人設,把驕縱控制在合理範圍內,一再試探司機的底線。畢竟西門厲把她當成妹妹,面對態度強硬的姜絨絨,司機只好改變了路線,假裝不是去Z大,卻被她的手機導航戳穿。
「誰給你勇氣騙我的?我要給西門厲打電話,讓他開除你!」姜絨絨立馬發飆起來,強制要司機停車。
眼見場面逐漸不可控制,後座的人像是終於忍不了,起身,一把尖刀無聲抵上姜絨絨的脖子。
姜絨絨感覺到那人靠得極近,幾乎是在貼著她的耳朵說話:「司機的技術好,可架不住這路面不太平整。要是顛簸一下,我這刀,不小心擦破姜小姐嬌嫩的皮膚怎麼辦?」
冷汗無聲劃過後背,姜絨絨看不到脖子上的那把刀,只感覺到有人壓在副駕駛座椅的靠背上。她忍住不去想那個畫面,可腿還是隱隱發麻,無數細密的電流滑過全身。
這時候絕不能猶豫!她露出一副不信的模樣甚至回頭去看他,一雙圓眼瞪得老大,冷笑道:「少拿這嚇唬我,是不是西門厲教給你的,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告訴你,今天這個學校,我說准了就是不去!」
姜絨絨硬撐著,系統已經在提醒她「嬌縱」屬性偏高,再不能觸發劇情就危險了。
正當她想要撕破臉皮,揭穿他們是景渝盛的人時,幾個人終於不再偽裝,紛紛笑起來,「小姑娘性子還挺烈啊。」
姜絨絨垂下的手悄悄握緊,暗中深吸一口氣,又無聲放開。這一車,竟然全都是景渝盛的手下。就算她勉強完成任務,恐怕也沒法避開和他的見面。
「少給我裝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乖乖回學校嗎?」姜絨絨鑽了系統漏洞,反正只要求她說出原台詞,又沒說不能添些字句。
她嬉皮中帶幾分恐嚇,又像是在開玩笑,「知道我回去上誰的課嗎?專攻刑事犯罪的秦律師!叫你們老大西門厲等著,等我學成,終究要用法律手段把他制裁了!」
那幾個人聽了紛紛笑場,系統囂張的笑聲都吵得姜絨絨不害怕了。不過是加了些話,原本臨危不懼的大女主發言就被改的面目全非。
它賤兮兮的提醒姜絨絨:「宿主,你這勇敢堅韌的人設是被削弱了,可是沙雕成分過量,也會危險吧。」
姜絨絨已經顧不了這些了,只要完成任務就好。她還要留幾分力氣應付接下來的景渝盛。
她余驚未定,忽然司機變了臉色,猛踩剎車。身後拿刀的林老四受慣性向前傾,身子貼上副駕駛的座椅後背,手腕一個不穩,刀尖就沖姜絨絨的脖子刺去!
這人確實有幾分本事,關鍵時刻手腕猛的向斜上方挑,堪堪避開脖頸,可還是不小心在姜絨絨耳邊劃過一道淺淺的口子!
一陣劇痛中,姜絨絨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耳邊,紅色的血順著她的手快速滴落,棕色針織衫上不太明顯,雪白蕾絲弔帶長裙像點點紅梅綻放。她腦子一片空白,驚慌地去掏紙巾捂住傷口,淚水和血匯聚在下巴尖,紙巾擦試,竟不知淚和血哪個更多。
「怎麼回事!」林老四探身,惡狠狠地問司機。司機眯著眼看了一會,答道:「好像是景先生的車把咱們攔下了。」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期間還不斷安慰姜絨絨,畢竟不管是西門厲還是景先生,都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嚇唬是一回事,真弄傷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個助理模樣的人敲了敲車窗,遞過來一個手機,司機一看來電備註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先生。」他試探性問了一句,對方簡單交代了一句就掛斷電話了,司機卻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把手機還給助理。
「姜小姐,請下車跟我們去包紮一下吧。」
陌生助理走到另一邊,紳士地替姜絨絨拉開車門,這動作只有景渝年和趙霖做過,每次都讓姜絨絨感覺很加分。
眼下她卻捂著傷口,手指輕顫,被睫毛半遮的圓眼涌動著恐懼和憤怒,一時竟沒有動彈。她腦子裡蒙蒙的,既不願意再和這群歹徒待在一起,也不想靠近眼前裝模作樣的助理。
「姜小姐?」後座的林老四向前傾了傾身子,探出頭問。
姜絨絨一下子躲開,長長的睫毛也掩不住眼中的厭惡與恐懼。她身子還在輕顫,卻還是緩緩下了車。
「請。」那助理看上去很體貼的樣子,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姜絨絨強忍著尖叫向路人求救的衝動,不斷安慰自己有主角不死定律,就算是虐文,沒到結局她也不會死,沒事,沒事……
來到「景先生」的車前,助理微笑著向姜絨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拉開車門。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西裝男子端坐在車裡,垂著眼翻看手裡的文件,睫毛隱約打下淡淡陰影。車門打開后,他摘了眼鏡放下文件,輕輕揉了揉額頭,轉過頭來看向姜絨絨。黑亮的眸子帶著雪般清冷。
姜絨絨楞在原地三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自覺的伸手,想摸一下這個人。
這時他看見了姜絨絨雪白裙子上的點點的血跡,又注意到她耳邊的傷口,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轉瞬蒙上一層冷意。他皺著眉向姜絨絨伸手,示意她靠過來讓他看看。
姜絨絨看著那雙伸過來的手,身子輕顫,捂著嘴撲向車裡的景渝年。
系統敏銳注意到景渝年一瞬間的遲疑,他的吃驚甚至壓過剛才不自覺生出的心痛。
姜絨絨渾然不知,她捂著嘴縮在景渝年懷中,薄唇被咬的發白,淚水不斷從紅澀的眼眶中流下。
饒是已經安全了,她還是不敢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