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啟程

「此次你們回來打算多久回城裡？」李父醉醺醺的看著一旁小口小口喝酒都李仁問道。

「明日便啟程。」

「那麼急？」

「嗯」「這次回來主要是帶二狗回來看看你們，後面就要帶二狗去見見外面的世界了，再回來的話得有好幾個年頭了。」李仁夾了一個花生米答道。

「那得好遠吧！」

李父擔憂的說道，他這輩子最遠也就去過一次縣城，那次還是老村長的兒子在那裡當了官，大傢伙一塊去助助威。

「是有點遠，但走的是官道，安全。」李仁知道自己這個大哥怕什麼，於是便給他打了個預防針，官道是官府修的道路自是比其他的野路安全一些。

「也罷！娃兒長大了自是要出去闖闖的，總不得我祖上為農我兒孫也世代為農。」說罷，李父興許是想到了些事，眼神顯得黯淡了些許。

「三弟他……」

李仁剛想安慰李陽，話到了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時間終究是解不開心結，十年寒窗苦讀終還是比不上京都里的世家子弟。

「好了，咱不說那些晦氣的事，喝酒吃燒鴨，我跟你說啊這聚德樓的燒鴨可是出了名的香脆。」李仁拉回走神的李陽，有些事情真的只能一輩子藏在心裡。

「你這清酒酒勁力道足，雖取名為清酒酒勁卻比得一些酒的酒勁更有力道。」

「你回來時得多給我帶兩壺，我得好好嘗嘗這城裡的酒。」李陽打趣道。

「可別喝了酒就上田，免得到時候在田裡耍酒瘋啊！」李仁笑呵呵的應道。

夜半，李響順著透過窗口照進來的月光看向窗外，本來還想著明天和「泥鰍」他們一塊出去玩，卻被二叔告知明日便要回醫館。

今日回來時小妹比兩年前高了不少，但還是如往常一般粘人，白日時送了他個拔浪鼓，她像是精力用不完似的愣是拿著鼓玩了一整天。

還有「泥鰍」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是先睡覺吧，不然明日要被二叔催了。

「走吧二叔，回醫館。」

「那本書帶來吧？」李仁看了一眼李響抱著的包袱。

「帶了。」李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先上車吧，回醫館前之前我且先帶你去柳城辦些事。」

「柳城？那醫館怎麼辦？」李響向著李仁詢問道。

「醫館我已託人照看，無需擔心」李仁看了一眼擔心醫館的李響解釋道。

「你且先在車上休息吧，去往柳城的路要比去往青木鎮的路顛簸的多，到時候可就睡不著了。」

「曉得了二叔。」

李響靠在放在角落的包袱拿出藏在懷裡都書信，今日一早娘便遞給他了，可惜走得太過匆忙沒來得及看，現在無事正好可以打開來看，想到，李響便打開折起來的紙張。

「響兒，娘聽說你趕明兒就要回去了，便想著給你寫封信，可惜娘不識字，只能讓村長幫忙寫字，聽你父親說，你這次出去要好久好久才能回來。

咱家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好在你以前寄銀子回來時我買了些好一點的布料給你做了件衣服，娘怕你穿著不和，便找來你「狗蛋兒」哥，「狗蛋兒」比你大一歲，娘想來他和你的身子應當差不多，所以衣服就照著「狗蛋」的身子大小做了件衣服，娘和你父親他們不能陪著你出去，但娘希望你以後穿著這身衣服的時候回想起我們，想家了就回來。

————阿娘」

「娘……」

李響拿著手中的信紙，望著漸漸變小的村子，鼻子酸酸的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一直「娘娘娘」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