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跌落山下
秦河竟然委屈！
這是那雲朵萬萬沒想到的，一米八高的俊朗男人，突然像是一隻大型犬一樣那麼看著自己，雲朵也懵了。
很快她就想到了村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的看家護院的狗。
一開始狗都是這麼看著人的，但是發現人不熟悉的時候，會瘋狂大叫而且試圖掙脫狗鏈子去咬人。
雖然雲朵和秦河現在也不算是陌生，但是雲朵看著秦河的樣子，怕他像是土狗一樣，突然上前撕咬自己。
於是上一世還是傻子曾經有過被狗追著咬的經歷的雲朵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有餘悸。
「合作結束，一拍兩散最好。」
未免節外生枝，雲朵態度十分堅決。
本來雲朵心裡就七上八下的，誰知道秦河神色變了變，然後倏地站起來竄到雲朵面前。
出於本能，雲朵下意識地往後挪了兩步，可是秦河卻也跟著往前，最後彎腰湊在雲朵臉前，一字一頓道：「離婚，沒門！」
說完秦河揚起一抹在雲朵看來有點邪的輕笑，出去了。
「可是你……」雲朵平復好情緒之後在秦河要出門之前迅速轉身試圖阻止他的腳步。
然而秦河比她更快：「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親媽到底是誰？」
雲朵：「她已經死了，還是你告訴我她的墳在哪兒。」
「你還有親爹。」
「可是……」
「那強因為偷竊被抓走了，我也馬上要回城了，你如果還繼續留在百里村的話……那家母子怎麼對你，你心裡還有數吧？」
「我不怕她們。」
「但是天天得和她們吵，你願意？」
雲朵一滯，的確不願意：「可是……」
「你是報完仇了，我的仇還沒報呢？」秦河再次弔兒郎當的說了這麼一句，之後轉身出去了，不再聽雲朵的解釋。
怔了怔之後雲朵迅速追上秦河：「你的仇人不也是那雲花嗎？」
「是她沒錯，但不止她一個仇人。」
秦河的話隱隱露出了點不耐煩，雲朵還想問，可是秦河卻沒有給她機會，直接離開了知青點的院子。
秦河回城是勢在必行，雲朵是想分道揚鑣的，但是本著「契約」精神，秦河還沒報仇，雲朵只能繼續和他合作。
於是兩人在百里村鄉親們的熱情相送下踏上了回城的路。
從百里村到鎮上，然後再從鎮上坐車到縣裡，然後再坐火車到省城。
路途遠，還顛簸，從鎮上坐上長途客車之後，又開始下雨了，瓢潑大雨從天上直接澆灌下來。
秦河索性歪著頭開始睡覺了，結果睡著睡著頭歪到了雲朵的肩膀上。
顛簸的也有點犯困的雲朵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砸到了，她倏然睜開眼睛，揉了揉，餘光掃到肩膀上的腦袋，她默了下，伸出手指推了一下。
結果好巧不巧地剛好遇到汽車顛簸，秦河的頭被推到另一邊直接撞到了車玻璃上，砰的一聲雲朵聽著就感覺疼。
車晃著晃著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了。
「怎麼了？」被晃醒的秦河扶著前面的椅背往前看。
「下雨，路垮了。」司機嚷嚷了一聲，開了車門就要下車。
雲朵也扶著前面的椅背站起來，透過客車前面的車窗看著外面已經堆了好高的黃土，她下意識地有點心悸。
手按住心臟的位置平復了一下情緒，然而誰知道秦河也已經站起來了，準備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雲朵眼疾手快拉住秦河。
「路被堵了，幫忙去啊。」
「危險。」雲朵。
秦河一邊甩雲朵的手一邊說：「危險也要去。」
這幾個字秦河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雲朵微微一愣，重生后，每次面對秦河，他都給人一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感覺，現在……
本來他們兩個這樣的爭執已經引來了車上其餘人的注意，現在被秦河這麼一吼，大家更加目不轉睛了。
無意成為焦點，雲朵雖然意外，但是也有點尷尬，不自在地掃了眼車上其餘的人，抓著秦河的手不由自主就鬆了點。
趁此機會，秦河甩開雲朵快步下車去了。
車外面已經附近村裡的人來幫忙了，可是那麼多人中，雲朵還是一眼看到了秦河，明明兩人其實也沒多麼熟悉。
暴雨澆灌而下，可是秦河卻一點沒有退縮，雲朵雙手緊緊地扶著前面的椅背，扎馬步一般地屈膝站著。
車上其餘的人陸陸續續的也都下去幫忙了。
雲朵把視線從外面收回，看了眼不大的客車上包括她在內只剩下幾個人了。
就在她轉頭再次看向外面之際，看到一大石頭從旁邊的山上滾下來沖著秦河的方向沖了過去。
雲朵二話不說站起來就往車下跑。
「秦河……」
她剛叫出聲，就被秦河給拉住了：「幹什麼，回車上等著去。」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秦河拽著雲朵把她往車上拽。
如果說剛才雲朵還有點遲疑，糾結自己要不要幫忙的話，此時看著大家熱火朝天的在清路的場面，她也被感染了，甩開秦河，也上前幫忙。
「哎……」下意識要叫住雲朵，可是意識到大家都在忙，秦河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又繼續投入到忙碌中去了。
雨一直下，山體滑坡也越來越嚴重，雖然大家一直都沒有懈怠，然而似乎還是微乎其微，別說這種多人的客車了，就是一般的拖拉機都很難通過。
天色越來越暗了，不過好一點的是雨越來越小了，有停下來的趨勢了。
吃了點附近村裡鄉親們送來的乾糧墊了墊肚子，大家準備歇會之後繼續幹活，爭取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清理出一條路來。
雲朵和秦河兩人之前雖然沒帶乾糧，但是秦河的行李有一個軍用水壺，當初本著不浪費的原則，裡面是灌了水的。
同車的有個看起來歲的中年婦女一直拍胸口，雲朵問：「噎住了嗎？」
對方看到雲朵的剎那，愣了一下，捶胸口的手微不可查地哆嗦著，好像停不下來一樣。
雲朵不明所以，以為她是有心臟病：「怎麼了？不是噎住了？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