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捲毛貓貓

第16章 捲毛貓貓

烏丸嵐是被人弄醒的,準確的說是被槍抵著額頭的冰冷感弄醒的。

烏丸嵐平時睡眠很輕,畢竟要是他睡了太死,說不定某天就在烏丸峰谷突如其來的訓練里永遠長眠了。

通常來說只要房間里出現陌生人他都能很快醒過來,但是對方已經把槍頂在了他頭上他才發現,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的體術遠強於自己。

簡單來說就是他打不過對方。

來人很有耐心,就這樣用槍、口靜靜的頂著他的額頭。

烏丸嵐閉著眼睛,呼吸頻率絲毫未變,在被子里的手卻慢慢摸向床側,那裡有他藏的一把□□,雖然殺傷力不大,但是足夠用來防身。

手指接觸到冰冷的槍、身的一瞬間,他翻身而起,同時頭部側偏避免對方扣動扳、機,身體後撤到床尾,半跪著舉起槍對準了對方。

樓下經過一輛車,車的燈光穿過窗帘的縫隙劃破黑暗,照亮了對方錦緞一樣的銀髮,像是一抹落在床上的月光。

「呵,警覺性不怎麼樣,動作倒是還算乾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烏丸嵐愣了一下,槍口微微放低:「黑澤陣?」

他第一次逃跑之後,烏丸峰谷不知道諮詢了哪個蹩腳的心理醫生,認為他離家出走是因為缺少玩伴,所以給他找來了幾個陪練,每天一起訓練學習。

黑澤陣是其中一個。當時還小的黑澤陣,銀白色的半長頭髮,墨綠色的眼睛,長相有一種跨越性格的美。成績一直在孩子們中和烏丸嵐並列第一。

其他的孩子們要不是因為不敢得罪烏丸嵐,在體術比賽中故意放水,要麼就是太弱了和他根本沒有可比性。只有黑澤陣,每次體術課的時候,都仗著比他年紀大,下狠手揍他。得益於拳拳到肉的疼痛,那幾個孩子里,他只記住了黑澤陣。

當時他不知道這是名柯的世界,只是覺得這個死小孩的配色莫名眼熟,但也沒有多想。

現在對方臉上那種雌雄莫辨的感覺已經逐漸褪去,顯露出屬於成年人的稜角。再加上黑色的風衣,黑色的禮帽這些標誌性配件,烏丸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淦!這個下手特黑的小子就是琴酒啊!

琴酒的槍沒有放下,烏丸嵐也依舊抬著槍口。

兩個人誰也沒有先動。

最後還是烏丸嵐先開口,主要是一直舉著槍,他手麻了:「琴酒?」

「呵。」琴酒輕笑一聲,雖然聽起來更像是冷笑:「這麼多年,你還是只有情報網比較發達啊。」

【比他大幾歲的男孩子騎在他身上,扼住他的脖子,垂著眼皮語氣嘲諷:「知道的多又怎樣?還不是要被我揍。」】

硬了,拳頭硬了。

這個傢伙就是在嘲諷他的體術差勁吧。烏丸嵐呼吸急促了幾分,但是在搞清楚對方來意之前,他不打算和他做無謂的爭執。

烏丸嵐繃緊身體:「不要說廢話,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從睡夢中突然醒來帶來的心悸逐漸消失,心跳重新平穩下來的同時,他的頭腦也重新開始轉動。

琴酒來到這裡必然是是接到了命令,看他現在的動作應該不是來殺他的,不然他根本沒有機會清醒過來。

那麼是試探?還是警告?

他今天見過警視廳的人,見過波本,還捏碎了一個疑似是組織的人放在他身上的竊聽器。就算琴酒是為了警告他來的,他一時也不能判斷是因為哪件事,觸碰了BOSS的底線。

烏丸嵐開始試探:「是因為那個人,所以才派你來這裡嗎?」

對方像是某種貓科動物的墨綠色眸子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烏丸嵐莫名從中看出點逗弄的味道。

琴酒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慢悠悠的說道:「不要把沒有意義的把戲用在我身上,我已經不會中招了……至於我為什麼會來這裡,不是應該問你自己嗎?」

說了等於沒說,這個傢伙又好好的把問題扔回來了,嘴巴比當年不止嚴了一點。烏丸嵐默默的換了一隻手端著槍。

從剛才開始的對話開始,他就落到了下風。

不過雖然對方什麼消息都沒有說,但還是從對方輕慢的態度中能得出一些結論,他這個所謂的繼承人,在組織中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的地位,或者說在一部分人的眼裡沒有那麼重要。

烏丸峰谷曾經說過他勝過了一眾兄弟姐妹成為了唯一的繼承人,但是他的兄弟姐妹只是失敗了,又不是死了,他這個繼承人的位置又有無數人盯著,誰知道他能不能活到最後的那一天。

而這種內鬥說不定正是BOSS想看到的,他要的只是最強的那一個,如果不能在爭鬥中活下來,就只能說明他沒有這個資格。

給他準備毫無安保措施的老舊公寓,也是這個原因吧。

所以今晚琴酒到這裡來,是為了幫他的某個兄弟或是姐妹示威的?烏丸嵐勾起嘴角,俊秀的臉滲出了幾分甜蜜,如果是想看他像是綿羊一樣瑟瑟發抖,像犬類一樣被牽著繩子走,那他們恐怕要失望了。

下一秒,烏丸嵐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在寂靜的黑夜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槍口噴出火光,子彈擦著琴酒的臉頰飛了過去,鮮紅的血給他蒼白的臉增加了幾分顏色。

烏丸嵐放下槍,攤開雙手把胸膛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之下,露出一個堪稱囂張的笑容:「我敢開槍,你敢嗎?」

「對我尊重一點,至少到今天為止,我還是你的上司。」

「不要試圖挑釁我。」

琴酒的薄唇抿緊,額頭的青筋鼓動,看起來確實想要扣動扳機。烏丸嵐心想,對方已經拿到代號這麼長時間了,估計很久沒有收到這樣直白的挑釁了,必要情況下,他不介意幫他回憶一下雞飛狗跳的童年。

雖然小時候的烏丸嵐沒少挨揍,但是對方也常常被他氣的失去理智,總結來說就是誰都沒佔到便宜。

兩個人重新陷入僵持。

門口傳來嗚嗚的威脅聲,是聽到聲音趕上來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琴酒垂下眸子從兩隻貓崽身上掃過,勾起一個充滿嘲諷味道的笑:「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喜歡這些毫無用處的玩物,當年的教訓看來還是不夠啊。」說完抬起腳去撥弄鬆田陣平。

他的皮鞋還沒有碰上捲毛貓貓的身體,那隻貓突然直挺挺的倒下,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琴酒:?

烏丸嵐:!!!

「當年是我的失誤,現在不會再發生了。」烏丸嵐再次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琴酒:「三秒內如果不離開我的房間,我保證下一顆子彈不會打偏,你知道我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三,二,一……」

房間重新空蕩下來,飄蕩的窗帘被夜風吹起,黑色的風衣消失在窗口。烏丸嵐長舒一口氣,長時間的雙臂平舉,讓他雙臂發麻,如果琴酒再晚幾分鐘離開,很難說誰會佔據上風。

他晃神了幾秒,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跪坐在地板上,捧起那隻松田陣平。剛才他也看的很清楚,琴酒並沒有用力,松田貓貓突如其來的疼痛似乎並不是對方導致的。

而且……這個癥狀莫名讓他有些眼熟。

烏丸嵐從松田陣平的鬍鬚上捻下來一絲黃色的食物殘渣,臉上的擔心瞬間消失,面無表情地問旁邊的萩原研二:「你們剛才吃什麼了?」

萩原貓貓僵住,小聲說:「南、南瓜泥,那個不是可以吃嗎?」

「所以你們撬開了冰箱的鎖?」烏丸嵐爬起來踩著拖鞋抱著貓,往樓下跑:「空腹幼貓吃冰鎮的東西,你們兩個是不想活了嗎?」

烏丸嵐套上外套把松田陣平揣進兜里,指著萩原研二說:「你去貓包里趴好,你也跟我去醫院。雖然你現在還沒有發病,有可能只是體質好一點,還沒有表現出來……我可不想帶著松田回來的時候,一開門看到你也倒在地上!」

萩原研二自知理虧,鑽進貓包后又忍不住問:「剛才那個男人……」

「閉嘴。」烏丸嵐冷酷無情:「帶著幼馴染偷吃的貓,沒有資格問東問西。」

萩原貓貓:委屈但理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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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貓貓開口說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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