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神獸永不為奴，除非……】
張小凡，林驚羽，兩個小孩子反應不及，頓時淋成落湯雞。
那青年藍袍道士似早有防備，及時閃躲，飛身避開，因此並未被淋濕。
看那動作之熟練，不難猜到，靈尊應該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還挺皮。
朱仙心中念叨，這怎麼看起來好似青雲門的傳統，只要是新人都要歸靈尊先淋一身。
凈身？
想歸想，朱仙心裡明白，靈尊此刻現身，十有八九是因為感應到了自己身上的噬血珠氣息，故而暴動。
草率了，沒有閃！
「系統，將噬血珠收入系統之中。」
剎那，氣息消失。
前方龐然大物，高逾五丈，龍首獅身，遍體鱗甲，巨目大嘴。
兩根鋒利獠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面容猙獰。
最適合嚇唬小孩子。
好在，張小凡與林驚羽，具非一般小孩，天性倔強，胸中自有傲氣。
心裡雖是怕極了，臉色蒼白，卻也只是瞪大眼睛，一言不發。
不哭不鬧。
水麒麟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又是一片水花飛濺。
朱仙眼疾手快，再次拉過張小凡抵擋。
這讓小孩子極為無語，一臉委屈道：「朱大哥……」
朱仙擺擺手說道：「沒事兒，看開點，一個人淋濕，總比兩個人都淋濕，要好得多，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小凡略顯憨態，沉默片刻后認同地點點頭。
水麒麟巨大的腦袋歪歪著，偏過一個弧度，好似在思考什麼。
大如燈籠雙眼，不斷在三個少年身上來回徘徊，最終卻什麼也沒發現。
比兩個自己疊在一起還大許多的頭顱慢慢靠近，朱仙心中砰砰直跳。
難道這水麒麟發現了什麼端倪，最終確認是自己身懷魔物？
「靈尊，他們是諸位師尊特意召見的。」年輕藍袍道士走上前，對其執晚輩禮，恭恭敬敬道。
「呲！」
靈尊對青年藍袍道士打了個噴嚏，噴他滿臉不知是水，還是鼻涕的東西。
一雙巨大眼球滴溜溜轉了轉，又看了朱仙一眼，便不再理會幾人。
走到水潭岸邊一旁空曠寬敞之地，懶洋洋趴下，打了個哈欠，曬著太陽，瞬間入睡過去。
經那青年藍袍道士介紹，靈尊乃青葉祖師收服的上古異獸，為青雲門降妖除魔，立下無數功勞。
此後，便做了青雲門的鎮山靈獸，諸弟子晚輩，尊稱其為靈尊。
朱仙回頭看了一眼打著呼嚕入睡，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水麒麟，嘀咕道：
「神獸永不為奴，除非包吃包住！」
呼啦！
靈尊忽地睜開眼睛。
呲！
噴出一道水柱。
朱仙眼疾手快，正要伸手，張小凡及時躲過。
走位！
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一個閃身躲在張小凡身後，再次避開。
張小凡：「……」
整理一下衣衫，朱仙探出頭與靈尊對視一眼。
剎那，他似乎看懂了那個眼神。
靈尊：「小子，看破不說破，尊老愛幼，懂不懂！」
於是乎，他鬼使神差點了點頭。
水麒麟再度閉眼，緩緩睡去，鼾聲大作。
幾人繼續前行，走過三十餘階石梯，來到玉清殿。
金色牌匾，看著好像是純金打造，不知值錢不……
大殿雄偉，門扉敞開，光線充足。
隱約可見，大殿之中供奉著元始天尊、靈寶天尊、道德天尊。
三清位神，氣度莊嚴。
神位之前，有道有俗，站著數十人。
朱仙留意了一下，共有七張檀木桌椅，雕刻著上等雲鶴花紋。
左右各三，首位一張，代表青雲七脈。
首座便是青雲掌教。
右邊尾座，空無人坐。
朱仙暗道，青雲七脈，今日有一人未到。
大致瞥了一眼眾人，那應該是水月的位置。
估計是因為，小竹峰只收女弟子，故而沒來。
殿內諸人正在談論著什麼，見幾人進入大殿，便戛然而止，收住話題。
青年藍袍道士恭聲道：「掌門，各位師叔，弟子常箭，奉命將三位小孩帶到。」
常賤？
不是蕭逸才？
朱仙低著頭，偶爾好奇偷撇一眼四周。
表現出一個孩子來到新環境時該有的好奇心。
首座之人墨綠道袍，鶴骨仙風，雙眼溫潤明亮。
此人便是青雲門掌門，誅仙世界頂尖高手之一的道玄。
回憶起動漫，電視劇，這老頭兒手握誅仙劍，那場面，所向披靡。
很燃！
三人中，林驚羽最先跪下，繼而，又拉著張小凡一同跪下，對首座的道玄真人砰砰砰叩頭不止。
道玄仔細看了看三人，微嘆息一聲，將三人叫了起來。
林驚羽眼角掛著淚水，抬頭看著白髮墨綠道袍，仙風道骨的道玄掌門，悲聲道：
「真人，我三人年幼無知，突遭此大變，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您老人家神通廣大，能知曉過去將來，請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張小凡略顯木納，不太會講話，而且腦中亂作一團，於是也跟著說道：
「是啊是啊，神仙爺爺，你要做主啊。」
神仙爺爺……看似木納，卻很會說話，拍馬屁一流。
朱仙心中暗自誹道。
見大殿眾人望向自己，他躬身道：「俺也一樣！」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但隨後，眾人目光一一看向跪在地上的林驚羽，自動過濾兩個資質一般的廢材。
林驚羽小小年紀，逢此大變，卻依舊思路清晰，說話井井有條，這份冷靜，遠超尋常孩童。
草廟村四人，悄無聲息慘死於青雲山下，這乃青雲門中興以來，千年未曾發生過之事。
手段殘忍，疑是魔教中人所為。
青雲門為之震動，諸人驚怒交集，當即召來六脈首座商議此事。
三人如今已沒了去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三人收歸門下。
至於朱仙，他唯一的親人，張小凡的母親，嬢嬢，如今也死了，自然也要收下。
只是，收歸誰的門下，卻成了難題。
在座之人，人人目光如炬，盡數望向林驚羽。
這可是一塊璞玉！
若能好生雕琢，日後必成大器。
當然，收徒之前，還是得進行一番盤問，關於昨夜之事，三人知道些什麼。
林驚羽回憶說，自己當時正與張小凡在嬉鬧，卻忽然被人打暈，再次醒來時，被人告知，父母已經回村尋找他，於是急忙趕回。
卻見父母已經……
張小凡的回答，與之差不多。
他被打暈后，再次醒來，是被林驚羽的哭聲吵醒的。
朱仙的回答更為簡單：「我最後一個醒來，是被他倆的哭聲吵醒的。」
三人這情況，一問三不知，毫無線索。
收徒時，田不易率先站出來提議，未免三人每日相見，憶起往昔之事，可將三人分開拜師。
這一提議，得到其餘首座一致贊同。
因為，他們都只想收下林驚羽，而不想要那兩個只會拉低平均成績的差生。
而且，其中有一人，更是命不久矣，觀其壽元，恐怕只有十年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