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甲甲甲上】
「魏公,小人剛得到消息,朱重八煉體與儒道兼修,且已於昨夜,兩者同時突破至第七境。」
李玉春說話時,偷偷端詳著三位高層的臉色。
三人表情各不相同。
楊硯那萬古不變的面癱臉,罕見的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陰柔男子從瞭望亭走入茶室,陰冷的眼神,在李玉春身上一陣打量,冷笑道:
「不可能。」
言下之意,煉體便罷了,或許是有些天賦,但如今,他修行儒道,這才多久?
一旬……
如此短的時間內,便突破至第七境,與煉體並肩齊行。
無論怎麼想,都絕對不可能。
哪有人的修鍊速度如此之快。
他的反應最激烈。
向來儒雅溫和的魏淵,也不由恍忽了一下。
兩道兼修,還能並駕齊驅,確實罕見。
李玉春默默低下頭,對三人的反應無比滿意。
「下去吧!」
魏淵目送李玉春離開,看了眼兩個義子,「有什麼感想?」
說話間,他再次提筆,在朱重八的檔桉之上題字:
甲甲甲上!
三甲皆上。
楊硯看著自己義父的題字,沉默了好一會兒,「需要特別關照嗎?」
魏淵搖頭:「無需拔苗助長,且看著吧,不過……」
兩位義子都在等著他的下文,誰知話題戛然而止。
兩人也不敢追問。
義父既然沒說,那說明,他自己或許也沒把握。
魏淵確實有一語未曾言明,那便是,他曾不止一次的遠遠瞥見過這位新銅鑼,卻觀之不透。
這個人,有秘密……
接著,他看向陰柔男子,笑道:「你與他年紀差相彷,眼前他還無法與你相提並論。
不過,往後時日,可就說不準了。
這樣挺好,讓你有些動力。」
氣質陰柔的俊美男人想了想,點了點頭。
李玉春從浩氣樓出來,沿途碰到幾位銀鑼。
「李大人,什麼事笑成這樣。」
李玉春下意識摸了摸臉,發現自己嘴角,差點裂到耳根了。
「小事,小事……」
李玉春擺擺手,臉上笑意,卻是如何也掩飾不住。
朱重八在打更人衙門繼續修行,順便翻閱一些資料。
在大部分修行者的認識之中,一品,便是修行體系的極限,是世間最強。
這一想法是不全面的。
各大修行體系的品級,本就是模湖的,沒有清晰的標準。
聖人晚年,將天下修行體系,劃分為九品,一直沿用至今。
但是,聖人並未將他自己划入到品級里。
天下之士,除了聖人,還有四位修行者,也在品級之外。
分別是蠱神、巫神、道尊、佛陀。
這四人,被譽為萬劫不滅,永生不死。
神佛皆不在品級之中,至於這世上是否真有神仙,卻無人敢妄下論斷。
聖人與這四人大不相同之處在於,聖人壽元極短。
若是有朝一日,朱重八修成儒聖,他或許將是有生以來,第一個長生不老,不死不滅的儒聖。
其餘儒聖,大都百歲入土,羽化升天。
自古以來,仙人的傳說淵源流傳,長生不死,更是每一位君王的畢生心愿。
就比如說當今帝王,一心追尋那長生不老之術。
為此,甚至空著後宮佳麗三千,一個不碰。
天下第一美人也捨得送人,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好些後宮貴妃,至今也還都是清白之身。
當然,偶爾也有些耐不住寂寞的才人之類,做出紅杏之舉,最終都做了花肥。
這老傢伙,他雖然不碰,但也不許別人碰。
這天下,若說誰在背地裡咒當今陛下最多,估計要數後宮了。
追求長生不老之術?
朱重八腦海之中閃過這個念頭,自己或許可以藉此做些文章。
不過,此事非同小可,還需仔細籌謀一番。
再者,若真要做這件事,他如今手上可沒有好的人選。
諸天英雄之中,誰最擅長此道來著?
之後得想想。
世間沒人敢說,自己真的見過仙人。
不過,這個傳說卻一直存在。
而且,有模有樣,有依有據。
在這個可以修行,搬山填海的時代,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嗎?
在諸多修行體系之中,都有超越品級的存在。
超越一品!
但武夫沒有,一品武夫,就是當世之最。
天下諸多修行體系,道門說,他們最強。
其他體系,也都認為自己最強。
誰也不服誰。
不過,天下所有體系都有一個共識:武者最粗鄙,最上不得檯面。
煉體也是武者的一種。
朱重八加入打更人,許府眾人卻還不知曉。
此刻,眾人在後廳來回踱步。
許新年久久皺眉。
許平志沉著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嬸嬸看了眼,手指絞扭裙角,眼眶微紅,秀氣的眉毛,已緊緊蹙成一團的大女兒。
察覺到母親的注視,許玲月癟了癟嘴,帶著哭腔喊了一句:「娘……」
「你別走來走去的,晃得我頭疼。」嬸嬸煩躁的罵了兒子一句,然後試探道:
「老爺?」
「等消息吧,被打更人帶走,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選擇。」許二叔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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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咬了咬鮮艷的唇瓣,忽然一跺腳,氣道:
「你去跑跑關係,也比干坐著好。」
「就知道惹事,就知道惹事,這倒霉侄子,早晚完蛋!」嬸嬸罵道。
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卻緊緊握成拳頭。
這時,許新年眼前一亮,好似想到了什麼,問道:
「青鳥呢?」
嬸嬸氣道:「都這個時候了,誰還顧得上她。」
許新年看了娘親一眼,心道,見識短。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有種感覺,這個大哥,似乎很不簡單。
不過,這些話不能隨便亂說。
他找來下人,問了一下,得知青鳥今日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許新年心中咯噔了一下,莫非真出什麼事了?
這時,門房老張跑了進來,人還沒進前廳,聲音已經傳來:
「老爺,大郎讓人帶話來了。」
一家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許玲月裙擺飛揚,忐忑難安的盯著門房老張。
老張站在廳前台階上,說道:
「大郎說,他已經加入打更人,今晚不回家了,莫要挂念。」
加入……打更人?
許二叔和兒子,及一家人面面廝覷。
還能這麼玩?
那可是打更人,許多人夢寐以求,卻始終都不能加入的勢力。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