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紛擾
咒世之殿。
淡綠sè的瞳孔，過分白皙的面孔，僵硬的動作，凍結的表情。
「無月，你的名字。」咒世者冷冷道。
「無……月……」
女孩吃力地重複著那兩個字，她的名字。
殺了九名女貴族，咒世者取出她們的魂識，並且抽走了她們的記憶，融合、侵襲，沒有感情的玩具做出來了。
曾經，這個身體的主人喚作姬如夢。
……
張開五指，魔界的風從指縫間穿過。
不能停下來，前進？從什麼是時候開始走上了這條路。
予以生存的意義，索取虛無的未知。
向前，過去的終將過去。
遲到，已然成為了幽溟的習慣。
該來的都來了，遲到的也到了。
啻天帝左手食指與中指輪流敲打著魔座的扶手，睜開眼，沒有任何起伏的眼神，紅sè的瞳孔流溢著綺麗。
「大家為什麼那麼安靜？」
幽溟不合時宜的問候打破了棄天之殿的寧靜，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包括啻天帝。
還是很沒禮貌，幽溟飄到了啻天帝右邊，這也是他的習慣。
啻天帝道：「幽溟，吾不願聽你的解釋。」
是啊，反正沒什麼參考價值，聽了也沒用，「真不知道你的借口怎會那麼多，還沒有重複。」啻天帝散散道。
「好高興，當著那麼多魔的面，您竟然誇讚我。」幽溟努力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實際上他也做到了。
「不好意思你妹啊！」銀剎在心裡吼道。
幽溟只不過是閣主一枚，居然屢次讓眾魔等他。
更讓銀剎憤怒的是他的主人竟然沒甚太大的反應，縱容，這分明是縱容！銀剎是這麼認為的。
起身，啻天帝從魔座上站起來。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啻天帝道：「幽溟，如果你坐在這個位置上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最想做的事情？」
從啻天帝身邊繞了過去，幽溟竟然真的坐下來了。
喂，喂，你在做什麼？那可是魔皇之座啊，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止是銀剎，就連瑤娥、月姬、鬼孽還有其他的魔頭都怔住了。「還不起來？那個位置不是你該做的地方！」這是眾魔的心聲。
啻天帝並未生氣，實際上，他很欣賞幽溟的自信。
「告訴吾你的答案。」啻天帝道。
幽溟一字一字道：「我、會、先、殺、了、你。」
六個字，不溫不火的六個字，但是從幽溟嘴裡說出來卻有種異常危險的氣息。
停止了，棄天之殿，諸魔的思考都停止了。
靜靜的，呼吸也挺停止了。
瘋了？他瘋了嗎？
就算撕裂這些魔頭的嘴，他們也不敢說出這種話啊。
他是啻天帝，是魔皇啊。
結冰了，整個棄天之殿都為之凍結。
畏懼？顫慄？
接下來是死亡么？
優雅地坐在魔座之上，雍容大氣，與生俱來的氣度。幽溟就坐在那兒，啻天帝的位置上。
轉身，走下紫玉砌成的階梯，啻天帝離開。
「……嗯，也只有你才能說出這種話，很遺憾，幽溟，你殺不了吾……」啻天帝在心裡笑道。
凌駕在貴族之上，站在魔界的權利巔峰之上，他是啻天帝。
不要窺視他的內心，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有多寂寞。
還是很安靜，就算啻天帝離開了棄天之殿還是安靜的可怕。
從魔座上站起來，幽溟自然知道在做什麼。「你們，真的了解他嗎？」
無可觸及的存在，魔啊，懷著虔誠之心，膜拜。啻天帝，他需要嗎？
……
修魔，修魅。
幽溟從君若邪的記憶里萃取出修魅的回憶片段。
「不是很有趣嗎？」
幽溟決定魔、魅雙修。
無論是哪個世界，天才都是存在的，不管你承認與否。
喜歡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的絕境，修魔，他選擇逆修，現在又開始修魅，因為無所知故而無懼，無限的可能，無限的未知，會讓他提升到怎樣的境界，不是很值得期待嗎？
jīng准、完美的接收了君若邪關於修魅的所有記憶載體，跨越魅影、魅虛、魅君，幽溟直接從魅皇開始修習。
絕對的實力才會帶來絕對的高度，「魔皇，是怎樣的存在？」
雖然在修魔、結界、咒術方面幽溟有著艷驚群魔的資質，但他知道自己的極限。
「現在的我還是觸及不到我們家緋櫻的底線……」
「緋櫻和老大，誰更可怕？」
幽溟口中的老大，啻天帝。
魅氣，魔息，怎樣才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幽溟現在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
……
我承認欣賞你的自信。
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很自大嗎？
墨嬋輕聲道：「你在我身上找尋什麼？」
「我不想回答，你知道的。」幽溟道。
是啊，我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知道。墨嬋盯著幽溟，黑sè的眼瞳里說不出的落寞。
墨嬋道：「最近，我聽不到你在想什麼。」
本來應該稀釋到很淡很淡的血，不知為何在墨嬋身體流淌的血卻異常純厚，因為直接繼承了初代魔皇的血脈，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啊，眷顧？懲戒？還是所謂的命運？
「我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墨嬋淡淡道。這也算是血之饋贈。
「未來？你為什麼那麼執著於未來？」幽溟困惑道。
墨嬋：「你相信命運嗎？」
命運？
什麼是命運？
我為什麼要相信那種虛無飄渺的束縛。
幽溟道：「我相信自己。」
「你真是讓人火大！」墨嬋輕聲道。自信啊，自信，天曉得你從哪裡來的那麼多自信，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對抗天么？
幽溟道：「呃，為什麼你老是沖我火？」
「自己去想，這種問題還要問我？你不是很聰明、很了不起？」
幽溟：「……」
基本上，幽溟知道為什麼墨嬋最近火很大。出於某種惡趣味，他想聽墨嬋再次解釋一下，可惜，佳人雖然在懷，但不睬他。
「墨嬋。」
「不要隨便同我說話！」
「好，我閉嘴。」
安靜～～
「真是的，你還是不要那麼安靜，我有點不習慣！」
幽溟道：「真是任xìng。」
「因為我是墨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