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對面的男人很年輕，也很俊美。這樣的樣貌，跑去當明星都是可以的。
他正看著孩子笑，笑容溫溫柔柔的。
陸明易看著他的目光，帶上幾分審視。雖然這個男人打扮很普通，可容貌太過亮眼，姿容清絕，怎麼看怎麼不像一般人。
倒像是哪家出來的貴族子弟一樣。
陸明易雖然長相也算是帥氣儒雅那一類，但確實在容貌上，比這個男人遜色。
顧蘊的帥氣，是跟其他人直接斷層的。
不過，人的真實姿態是由當時的穿著打扮顯示出來的，他開著的不過普通大眾，手腕上的手錶看起來也不過幾千塊，渾身都沒有一件奢侈品，說不定目前他的穿戴還有車，還是他最為有錢的東西。
忽略掉他過於出色的外面。陸明易就覺得，顧蘊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了。
「顧先生，屋裡坐吧。」雖然顧蘊再陸明易眼裡顯得非常寒酸，可孩子被換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們家這邊的錯。他也沒什麼底氣瞧不起顧蘊。
顧蘊禮貌拒絕了:「不用，我還有要緊事，直接帶孩子走就行了。」
渺渺這副打扮，顯然是要把他送走。剛巧他來了，不然還得往d市跑一趟。
陸明易對於他的直接，一愣，點點頭:「行。」
他去拉渺渺過來，在小姑娘傻愣愣的表情中，把她的小手遞到顧蘊手中。看著他握住孩子的小手，陸明易遲疑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顧先生現在……可是有穩定的住所？」
小姑娘的手小小的，軟軟的。
顧蘊不怎麼不喜歡小孩，也不怎麼抱。從來不知道，原來小朋友的小手，竟然那麼的軟和，好像沒有骨頭一樣，彷彿他一用力，就會把她的手弄折。
陸明易帶著懷疑的眼神讓顧蘊覺得不適。
他握著渺渺的手道:「這個你們不必擔心，渺渺是我的親女兒，我自然會照顧好。」
這年輕的男人雖然條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無論如何都會比那些人對渺渺好吧。
「之前為什麼顧先生沒在照顧渺渺。」許嘉穎問道。
自己的事情，並不想跟陌生人多言。顧蘊語氣淡淡:「這是個人私事。」
他的態度，讓許嘉穎微微尷尬。
顧蘊不在意他們的表情。
握住渺渺的小手，側頭柔和對渺渺道:「渺渺，爸爸帶你回家。」
渺渺仍舊處在獃滯之中。眼前的狀況，讓她有些雲里霧裡。
自己的親爸爸親媽媽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麼？
可雖然納悶，渺渺對著顧蘊，卻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小傢伙仰著頭，對著顧蘊張了張粉嫩嫩的小嘴，最後又低下頭。
顧蘊把渺渺抱起來，轉身就走。
後面陸明易突然出聲阻攔，道:「顧先生，我還想問，您現在是否有穩定的職業？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二。」
顧蘊抱著渺渺離開的腳步一頓，背對著他們，語氣清清冷冷的:「不用了。」
沒再多言，就走了。
他不太喜歡他們那種，質疑他的態度。
陸明萱之前生活的那家人情況，他有了解過，對陸明萱的確是不好。渺渺送過去，寄人籬下的生活，必然沒有跟著自己好。
陸明易夫妻兩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表現出對渺渺關心的樣子，實在是多此一舉。
陸明易望著顧蘊的背影，忍不住皺了皺眉。他覺得，他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傲慢無禮了一些。
許嘉穎也是，對於顧蘊的拒絕，有些不快。看得出顧蘊是個清傲的人。可如果沒實力的話，這點傲氣沒什麼用。
她沖著陸明易的背影道:「我們也是想要渺渺過更好的生活。」
顧蘊:「渺渺是我親生女兒，我自然不會虧待她，不勞你們操心。」
「至於渺渺在你們家待了三年，我也沒覺得我們多佔什麼便宜，畢竟，一切緣由都是因你們而起。你女兒就是要怪，恐怕也怪不了我們。至於的孩子的撫養費，後續我會讓人算給你們。」
他此時的姿態，帶了那麼點兒盛氣凌人。
顧蘊也知道，自己態度不好。不過他以前也不是脾氣太好的人，這幾年修身養性性格才好了一些。
不過他不在乎他們對他的看法，畢竟以後沒聯繫了。
渺渺跟陸明萱的錯誤，是他們自己造成的，顧蘊沒什麼愧疚的想法。
陸明萱目送著渺渺父女離開，忍不住冷笑:果然是父女是一樣的不要臉，佔了陸家便宜，他們竟然沒覺得自己錯了。
陸明易夫妻兩，也有這種感覺。
雖然是自己家的錯，可這幾年，他們對渺渺那是實打實的好。
許嘉穎看著他們遠處，大聲提醒:「顧先生，渺渺的行李還沒拿。」
「不用了，我會給渺渺置新的。」把渺渺放在後面的兒童座椅上，給她系好安全帶后，從後座車裡出來的顧蘊手搭在車門處，語氣淡漠。
除了孩子背的書包。沒要陸家任何的東西，顧蘊帶著女兒就走了。
車子漸漸遠去。許嘉穎想著顧蘊的態度，心底忍不住為渺渺覺得悲哀。
他連孩子的東西都不願意帶走……這樣的脾氣，這樣的條件，孩子跟著他，真的好嗎。
陸明易也是這麼覺得。可是他看了看旁邊的女兒，想到渺渺走了，萱萱也不會鬧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見到渺渺終於走了，眼底帶著恨意的陸明萱終於心底痛快了。
渺渺的親生父親明明很窮，還死要面子，她回去后，肯定是沒辦法像在陸家過得那麼舒服了。
時間長了，爸爸媽媽遲早都會忘記她的。
車往小區外開的時候，顧蘊從後視鏡，看到後面的渺渺，手搭在窗邊，看著遠處越來越遠的陸家，眼淚汪汪。
顧蘊沒帶過孩子，挺怕她等會兒大哭出來，那他肯定是要停車去哄的。
可她淚水懸而不落，乖巧聽話，一點兒都不吵。顧蘊偶爾回頭，看到她默默用小手抹淚，這可憐的樣子，倒不如大哭一場。
顧蘊的心，一下子就變得軟趴趴的。
怕孩子餓，離開了小區后，他就去了最近的商場，在路邊停了車后，他把渺渺抱下車，拿著紙巾過來，給她濕了水，擦了眼淚，問道:「渺渺，餓不餓，想要吃什麼？」
濕潤的紙巾擦去淚痕，渺渺的眼睫上，卻還沾著淚珠。小傢伙皮膚細膩，極有彈性，微微仰著頭看著顧蘊時，她的眼裡，帶著盈盈水光。
看得出來，陸家對她很好。
可即使如此，之前顧蘊還是忍不住遷怒陸家。
畢竟孩子被換的事情，歸根究底，還是陸家的自己惹得禍。他們又有什麼資格，還要他感激他們？
至於孩子為什麼沒有跟在言挽身旁，這件事，他還得見到她后，再跟她計較。
「你真的，是我爸爸嗎？」渺渺仍舊是不敢相信，這是她的親爸爸。
不過，這個爸爸長得好帥啊。
雖然渺渺才三歲，但是因為之前一直跟著追星的珊珊表姐玩，她已經對男性，有了最基本的審美。
顧蘊揉了揉渺渺的小腦袋，聲音輕柔:「對啊，我是爸爸。」
「那媽媽……」既然爸爸都出現了，那她的親媽媽呢？
提到孩子的媽媽。顧蘊眼底帶上幾分落寞:「你媽媽……去玩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見到她。」
他不忍心，告訴她，她被母親拋棄的事實。雖然，他還沒確定到底是不是言挽自己送走的孩子。
他們戀愛五年，他有些不相信，她會是那麼狠心的人。
「好的。」
顧蘊把渺渺抱下了車，牽著她的手，就帶著她往商場去。
顧蘊腿長，走路也快，走了幾步發現小朋友走路要追上他的速度得小跑著，連忙放慢了腳步。
顧蘊想了想，側頭問道:「要不要爸爸抱？」
渺渺搖了搖頭。
父女兩進商場的時候，顧蘊眉目帶著溫柔道:「渺渺想吃什麼就跟爸爸說，爸爸給你買。」
渺渺目光往四周看，因為不是周末，商場里人還挺少。到處是琳琅滿目的店鋪，裡面賣的東西還挺豐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