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懷疑
「想不到，連惡魔女王也會害怕。」
流老師勉強睜起疲憊的雙眼，為突然到訪的莫甘娜沏上一壺茶。
「靠，老娘也不想來啊，可不來不行啊！」
莫甘娜一口喝乾八十多度的茶水，張口一吐。
「呸，這水怎麼還帶渣！」
「別TM墨跡了，快說，那個陳什麼的怎麼回事？老娘我差點在夢裡被淹死！」
「女王，還請冷靜一下。」
流老師嘆息，調出陳初的信息。
「這玩意兒老娘看過了，沒用！」莫甘娜雙手撐桌俯視流老師：「我要知道，這東西怎麼解決？」
「解決？能怎麼解決？你去找他唄。」流老師笑了笑道：
「相信我們的女王是有辦法的。」
莫甘娜面容一冷，旋即緩和。
「我不和你爭，你們就沒有掌握點什麼秘密？我可以那東西和你們換。」
「換？」
流老師疲憊雙眼陡然掠過精光。
在長達三個小時的密切商談，「友好」探討之後，莫甘娜從超神學院離開。
她陰沉著臉，手中紙張上只有三句話。
「鬼無法被殺死。」
「洞悉鬼的規律。」
「能對付鬼的只有鬼。」
這三句話，可以讓她在那夢中活下去？
饒是她幾萬年的閱歷此時也逐漸不夠用了，只能苦思冥想。
「我是在黃村回去后沾染上的這玩意兒，看來還要再去一次黃村。」
莫甘娜洗去那誇張的妝容，重新化為涼冰來到黃村。
但……僅僅是一天不見，黃村已經大變了模樣。
天空壓抑厚厚的雲層，有涼意不知從哪裡吹來，讓她的軀體起了層層雞皮疙瘩。
「嘶，冷，我也會冷？
莫甘娜緊了緊自己的衣服進入黃村，原本喧鬧淳樸的黃村此時卻顯得分外詭異。
街上清冷，，家家戶戶門前掛著白綾，用半截蘿蔔或是瓜果做香壇，點燃了一些香燭。
有的門前還放著牲畜帶皮的脂肪。
一眼望去，所有人的門窗全部封死，不像是讓外面的人進不去，反而像是……讓裡面的人出不來？
莫甘娜眼中信息流劃過，看到不少人躲在屋內，卧室內，神情惶恐。
「嘎吱……」背後有聲音。
莫甘娜豁然轉頭，只看見幾顆枯萎的樹木，連鴉雀都沒有。
短短一天的時間這村子就像是死了一樣。
「怎麼回事？難道跟我夢裡那東西有關？」
正在這時，旁邊一戶人的大門發出輕輕的咔噠聲，有人在小聲招呼！
「小姑娘，你怎麼在街上站著？不要命了？」
「快進來！快進來！」
那是個老農，粗糙的雙手，粗糙的面容，額頭嵌著深深皺紋。
有人。
莫甘娜跟隨老農進入了宅子，只見宅子內一片漆黑，窗戶縫隙都被封死了，隨著大門關閉，最後一絲光亮也被掩埋。
一片漆黑。
「嗤。」
打火機點燃一根蠟燭，映照著老農詭異的半張臉。
「小姑娘面生，你是哪兒來的啊？」
老農拿著蠟燭詢問：「村子里最近不太平，白天可不能亂走。」
「我是來旅遊的，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涼冰意識到這或許是打聽消息的最好時機。
「都是命啊。」
老農看了眼雙手空空的涼冰，顯然察覺到了什麼，但這麼漂亮一個大姑娘應該沒啥花心思，就沒有在意。
「說出來，你別害怕。我們村子里的故事，活了。」
「故事活了？」
莫甘娜意識到或許跟自己身上發生的詭異有關。
不，是一定有關係！
老農拿出旱煙，本想抽一口，但似乎想到什麼最終沒有點燃。
他燭光下的神色更加滄桑，娓娓道來。
「我們村子有一個傳說，在民國時期，死了一對不倫的兄妹。
祖輩們把哥哥黃涯埋進了村東的斷橋樹下，把妹妹黃苓淹進了村西的河水裡。
昨天晚上，大家看到……看到……」
老農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很害怕，寬厚的肩膀在發抖。
「黃涯，活了，他變成了怪物，頂著人的腦袋，肉和樹枝的身子，吃了好多人！」
涼冰沒有插話，而是靜靜思索。
如果黃涯活了，他被埋進了村東，那麼妹妹黃苓就被葬進了村西的水裡，肯定也活了。
自己夢裡的那個東西，就是妹妹黃苓？
而她，代入了黃苓的經歷，差點被河水淹死。
找到了，源頭找到了，沒想到這麼簡單。
只是……這老農……
涼冰忽然抬手，抓住面前老農的手腕。
只見老農手上拿著一隻榔頭，已經距離涼冰不過幾個拳頭的距離，再往前一點就能把普通姑娘的腦門敲開花兒。
「你幹什麼！」涼冰冷冷一眼，「為什麼要害我？」
剛才還和善的老農此時面色猙獰：「害你？姑娘，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我們得給黃涯一個交代！」
他左手又拿出一把刀子，燭火被打倒，火星里刀光一閃。
「哐當。」
涼冰卻只是抬抬手就打落了刀子。
「點子扎手，老夥計們，幫忙！」
老農吆喝一聲，瞬間屋內燈光大亮，有三五個漢子拿著鋤頭鐵耙衝來。
但沒有用，涼冰僅僅是一個眼神所有人都動彈不了，被暗能量死死控制。
「咔嚓，咔嚓。」
屋內所有人腦袋旋轉三百多度，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想把我交給那個什麼黃涯頂罪？天真。」涼冰度著優雅步子，緩緩打開屋內大門朝外走去。
村西只有一條河，她要去村西看看。
蟲洞開啟，關閉，涼冰背影消失。
幾乎是同時，屋內陡然出現一道枯枝般的紅色巨影，腦袋望向村西。
大門忽然關死。
「嘎吱……嘎吱……」
村西，莫甘娜從那條無名小河的上游看到下游，並沒有找到什麼奇特的地方。
河中的確有一些枯骨，但大都是動物的。
「嘎吱……嘎吱……」
那詭異的聲音又來了。
涼冰轉過頭，惡魔之爪蓄勢待發。
「嘎吱……嘎吱……」
天色頓時變得極度昏暗，似乎來到了傍晚，而且……起霧了。
那霧不知道從何處飄來，迅速淹沒涼冰的視野。
「可笑。」
涼冰調用暗能量，試圖看穿所謂的迷霧。
但她臉色驟變：「暗能量受到了影響！」
這迷霧，暗能量不能驅散，這不是普通的宇宙現象，甚至給她的感覺不屬於這個宇宙。
「終極恐懼？」
她腦海里只有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