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善瑤軒見陌秋，情意動
聽完母親大人這樣說了，葉辰也是情意激動，心跳加速，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這位自己不知情下便有的未婚妻。
別的可以不講，但沒預備好的情敵一戰，讓葉辰心裡有點掂量，真的是紅顏禍水嗎？
「還不快起來。」
賀蘭敏柔食指點了下葉辰的鼻子，嗔怪道：「如此凌亂的邊幅去見陌秋侄女，你這是讓母親難堪的嗎？」
素茹夫人也是團扇遮掩才笑出來，她如果不是知道在較量結束見此邋遢的人，也會面色不喜的。
「快去吧。」
這位準岳母的聲音明顯感覺出比母親賀蘭敏柔說話溫柔了許多。
「親家、親家母，讓兩位見笑了。」賀蘭敏柔已經是第二次喊出親家來了，這次葉辰的婚姻十有八九是跑不掉了。
在沒有正式成婚，初次聽聞姻親才有此稱呼的陽連心擺手尬回道：「不會不會，賢侄天聰英俊、表現出色，我們夫婦今日一見亦感到十分的欣喜。」
素茹夫人認同丈夫的觀點，對她柔姐姐點了點頭，這已經間接地表達出他們認可了葉辰這位準女婿。
「清竹姐姐，你說等會我見到那個從未謀面的未婚妻陌秋應該說些什麼。」在兩個侍女幫整理衣領與相貌齊整時，葉辰心裡沒底氣地問道：「需不需要我挑一件禮物啊，到時候贈予她。」
葉辰這也是根據平常隨父親走動，做客或接來客的時候，對方都有備禮亦或是回禮這一程序，是故想要模仿一下吧。
「放心吧，禮物方面夫人肯定早就準備好了。」對鏡為葉辰整理髮髻的清竹提醒道：「不過少爺需要注意對那位陌秋姑娘的稱呼。」
「哦，那我應該稱呼什麼？」
清竹想了想感覺也不合適，便丟給月蓮道：「月蓮稱謂你熟，你來回答少爺吧。」
「少爺恕罪，奴婢由於不知陌秋姑娘的仙齡，所以很難回答。」月蓮低著頭，整理衣襟對葉辰道：「一般來講，假設此女子比少爺大的話可叫陌秋姐姐，反過來就叫陌秋妹妹，當前這樣稱謂對方准沒錯。」
門這時候吱了一下，是賀蘭敏柔回來看葉辰怎麼樣了，是否穿著得體，順便叮囑一番晚宴的流程。
葉辰轉身未起，但目光灼灼地對視賀蘭敏柔問道：「母親大人，您到底準備了怎樣的厚禮啊？」
「孩兒想要看看。」
母親賀蘭敏柔拒絕道：「禮物是不可以拆開看的，拆開之後那就不是了。」
「快點，我們作為客人盡量早去。」母子二人閑聊許久，賀蘭敏柔意識到了時間不多便開始催促，然後緊接著又道：「等會一定要記著，見到未來媳婦不可以直勾勾幹看著，在問好之後，就把此盒子雙手轉交給她。」
「哦。」
葉辰把手裡的長條狀螺鈿漆盒收起來，回應道：「母親大人，我記得的。」
葉辰緊隨賀蘭敏柔之後不敢左顧右盼，兩個丫鬟也是面無表情，這樣一路緩慢而有節奏地進入陽家的膳廳。
以前葉辰與賀蘭敏柔兩個人一起吃，規矩粗淺，而陽家吃飯大相徑庭，分餐制、個人桌案也讓葉辰有點不習慣有點不習慣。
賀蘭敏柔指了指正位之下，左邊第二個桌案，傳音葉辰去那正坐著，兩個丫鬟安排在她身後，隨時幫忙。
那對面正是陽家家主的兩個兒子，他們先是對賀蘭敏柔行晚輩之禮，后在葉辰坐下時，三人則默契地點頭示意，自此安靜等待陽家夫婦攜其女到來。
既然客人已至，見此情形，之前就看著年長些的鴻兒撇了下身後僕人，僕人知道後面觀著賀蘭敏柔母子有條不紊地後撤，離開準備用膳的善瑤軒。
「家主、夫人、小姐。」出來的僕役分別對主家的人躬身行禮，完畢之後說道：「貴客已經在善瑤軒等著了。」
素茹夫人看著幼女，入宴前安排道：「秋兒聽話，等會你就坐在葉少爺一旁。」
明面上的話說完，而作為母親的素茹夫人又暗自傳聲告知陌秋關於葉辰的來歷，話語裡帶了一絲隱藏不深的無奈，希望女兒明白這已是母親所能為她找到的最好歸宿了。
葉辰沒曾料到主人的磨嘰，在此情行坐久又不能撇下他人就地修鍊，於是乎神遊飄飄，但這卻非神靈境界的神遊其外。
突然門外一聲高喊，「家主夫人攜小姐到」，喚醒不清楚想去何方的葉辰。
他側首南顧，看見熟悉的陽家夫婦二人齊肩走來，於其身後有見一角女子衣物，以及高出來的幾根銀色簪子，雖不能一窺全貌，由此也知曉她便是母親為自己求親的女子。
「讓親家久等了。」陽連心終於厚著臉皮說出認知外的話。
旋即，在母親與准岳父岳母客套一番沒完，葉辰更在意「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的陌秋將入座哪裡。
因為他已經被她深深吸引，注視下，女子終在側，馨香悄撲鼻。便不由生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想法，漸漸接受此段父母之命的婚姻。
賀蘭敏柔當著眾人面在晚宴沒正式開始前說道：「月蓮，把吾從丹墨先生那兒求取的魂丹一枚給秋兒。」
「諾。」身後右側的丫鬟接到命名並立即行動。
素茹夫人和陽家家主高興時也有些意外，沒曾想賀蘭敏柔剛見面便贈此珍貴靈丹，那可是靈丹類型里的魂丹啊，而且是出自丹墨先生之手，必然是等階頗高的精品無疑。
此贈禮他意，表現賀蘭敏柔日後待陌秋的態度，是喜歡還是討厭。
「請。」
陽連心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本次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禮。」
「辰兒，吃飯。」賀蘭敏柔傳音之時著重地說了後面二字。
葉辰適覺有點失禮，扭頭四顧然後擺正，不緊不慢地夾取麟肝鳳髓，細嚼慢咽起來。
神情雖因故作矜持而未出格，心悅卿兮卻若倒月漣漪，非葉辰如今定力能恢復平靜如水。
等所有人停箸未食，葉辰抓住機遇，起身並上前小步作揖搭訕道：「葉辰有幸提前睹見姑娘仙容，你我已屬婚約身，我有禮物相贈還請姑娘收下。」
這聲不大也不小，在場之人正好可以所聽無差。
「這是，給我的。」正坐女子，露出袖中玉手指向自己確認道。
葉辰微微點頭笑著示意道：「嗯嗯。」
女子適才起身，雙手接過葉辰手上長盒。這期間不知是哪個，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手上的肌膚相貼，都感受到了對方的溫度。
「涼的」和「暖的」，感官本能意識傳遞到各自腦海。
「陌秋，多謝葉公子。」
「不用不用。」
賀蘭敏柔都驚了，又跟素茹夫人對視了眼神，這什麼狀況，完全不按照程序來的啊。
不僅她們倆，在場懂相關禮數的人，皆目瞪口呆於剛才那一幕。
太直接了，賀蘭敏柔完全沒有預料到兒子這般。不顧她的教誨，把晚宴散前父母互相介紹自己子女這一環節給略過去了。
其次在細節上。從賀蘭敏柔等長輩來看，葉辰講話的方式、時候都不對，偏偏女子答了、收禮，這水到渠成、情投意合的一幕，尷尬反成了他們。
「親家啊，飯菜還滿意否。」恢復原態的陽連心謙遜問道。
「哦。」賀蘭敏柔這才清醒，作揖答道：「水陸畢陳、瓊漿玉液，此景甚合，葉氏賀蘭敏柔攜子辰萬分感謝陽家家主及夫人今夜之招待。」
陽連心與素茹夫人也知曉她意，故正式還禮。然後雙方長輩才介紹起自己的子女，姓甚名誰，互相如何稱謂為好。
「這是小女姓陽名陌秋，論年齡她只比你小三個月，所以葉公子可稱呼小女陌秋為妹妹。」
經素茹夫人正式介紹之後，葉辰表露出十分之激動歡喜之意道：「陌秋妹妹！」
「葉公子。」陌秋還禮。